“三月下,一艘王国长船日夜不停,换人不换船,加急抵达了鲸港!这艘长船的形制,明显比鲸港的两艘长船更大一些,是王国南方造船所刚刚下水的新船!我仔细的测量了这艘长船的长度,已经有惊人的28米长,7米宽,船身用铁箍铜钉额外加固,能负载足足七万斤的重量!而与之相比,鲸港的两艘旧长船,则只有24米长,6米多宽,载重六万斤多…”
“主神见证!!这艘大长船,是王国第二批支援船队的先导,也是这一批十艘大长船中,最小最快的一艘。而这一批大长船的旗舰,则有让人震惊的36米长,9米宽,能够负载八万斤以上!…据说,这艘大长船贯穿前后的龙骨大木,是从南方的特科斯山中,砍伐出的一颗四十米高的云杉大木,然后由数百民夫沿着河流,一路拖曳数百里直到阿托亚克湖,最后由数十名资深工匠处理、修建而成,正代表着王国造船所最高水平的杰作!…而神启所长塔莱娅,也特意下达指示,把这艘崭新的大长船旗舰,命名为‘大雪狼号’…”
“当然,36米长的大长船,其实还不是王国造船的极限。据说支援船队出发时,正在修建的第三批王国大长船中,竟然有一艘足足50米长、12米宽的桨帆巨船!这艘奇观一样的巨船,动用了上百名资深工匠修建,数百学徒和民夫参与辅助,消耗了数千斤宝贵的铜铁料加固,是整个天下都未曾有过的神舟巨船!…”
“赞美主神!这艘即将下水的神舟巨船,已经被塔莱娅所长提前命名为,象征陛下的‘雪狼王号’!而为了修建这艘巨船,王国甚至征调旗队,砍伐了手蛇城周围的部族神树,一颗足足有五十多米高的云杉巨木,来作为巨船的主龙骨。随后,王国又动员了数百民夫,沿河拖曳了数月,才这把这根拥有神性的沉重巨木,运到南方造船所!…
白褐的山崖环绕着蓝色的海湾,三艘王国的长船,就停靠内凹数十里的天然良港内。在探索船队的三艘长船中,旗舰“大雪狼号”位于中心,明显比两侧的船只都大上一截。而和其他两艘风暴中破损的长船相比,这艘坚固的旗舰,虽然满是伤痕,却丝毫无损牢固的骨架,似乎还能够经受更大的风暴。
“赞美主神!赐下坚硬、轻盈又防腐的神木!赞美陛下!指引我们修建从未有过的大船!…”
博识者米基站在高处,看向海湾中的旗舰,虔诚的祈祷了一会。
王国造船所砍伐的云杉,是后世极为昂贵的墨西哥云杉。这种高山树种的木材,质地十分坚硬,耐久性极强,具有天然的抗腐蚀性能,因此能在水中长期使用而不腐烂。同样,它的重量相对较轻,能够有效降低船身自重,提高载重…几乎是最好的船舶木料!
“赞美强大的主神!赞美强盛的王国!”
看着三艘长船,探索队长祖瓦罗也低下头,真心的赞叹出声。
对于造船技术,他了解的其实不多。此刻,真正让他赞叹的,是这些长船修建背后,那数以千计的造船工匠与学徒,和数以万计的种田农民、伐木丁壮!这一切,无论是丁壮的征发、劳役的派遣、工匠的协作、武士的管理…都体现出王国强大的组织动员能力,展现出一个强力运转的古典军国!
“赞美陛下!这是天下间从未有过的王国,就像是黑石城矿区升腾的黑烟,就像是黑岩山铁矿中烧铸出的铁块,充满着燃烧的、坚硬的力量!…”
“赞美主神!米基,大雪狼号能负载八万斤,拥有前后两面长帆,六十个桨位。如果把三艘长船的存粮与火石腾出来,优先补充这艘船,可以让六十个武士和水手,在海上最多坚持两个月!…而陛下的预言中,已经明确指出,西方两千里外,就是崭新的大陆!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能借助东北风,升满风帆…”
听到祖瓦罗的话,博识者米基眼角一跳,稍一思索,就连连摇头。
“主神见证!祖瓦罗,这条先祖的岛链还没走完,还不到驶入深海,冒死一搏的时候!实际上,陛下也早就告诉我们,要稳妥的沿着岛链西去,建立可以来回的稳定航线,而不要急在一时!…”
“米基,现在已经是十月了!我们需要抓紧时间,赶在十一月的封冻之前…”
“主神庇佑!本地的乌南加部族已经告诉我们,西边还有六、七个可以补给、拥有部族的先祖大岛!无论如何,哪怕最后要驶入深海、决死冒险,也得先让我们的船,再尽可能的西行一段!…”
“嗯…好吧!…”
“翁?冒险?…”
白熊高娃睁大眼睛,看着两位长船“酋长”的争执,却并不能理解,那些争执背后蕴藏的危险、虔诚与勇气。
片刻后,祖瓦罗先低下了头,暂时被米基说服。他沉默的看着米基展开的日记,想起开春时自己一条长船的冒险,在浮冰的海面上艰难划船、不断寻找,最终带回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三月下,先导的长船带来了支援船队的行程,也带来了陛下最新的封赏。主神庇佑!我和祖瓦罗都被晋升为三级神启祭司,钻木者。但我更喜欢‘博识者’的称呼,因为在这漫长的航海中,我真的思考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我想,也许我会有机会,为神威大学写一本北地的航海书,描述那些充满神性的奇景,与暗藏奥秘的见闻…”
“赞美主神!在后续支援的船队中,还有几名王国的二级祭司加入。似乎,西去的航海探索,已经变成了神威大学毕业的平民祭司们,最好的出头之路…我想,陛下把我们晋升为三级祭司,是一种明确的肯定,让我们两人继续主导西去的探索!这是何等的信任与荣耀!…主神见证!我愿为主神与陛下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至于祖瓦罗,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也不会把煮盐的任务丢给我,赶在支援的船队到打前,自己带着一条长船,又跑了一次西北的长岛。在去年封冻前,他从长岛的斯劳斯人口中,听说了什么群岛河口的‘钦西安’部族(Tsimshian),就一直念念不忘。听说这些擅长捕鱼的钦西安人,与更西方的极北诸部同源,也经常划着皮艇和极北诸部交易,或许会有西去岛链的消息…”
“主神庇佑!四月下旬,祖瓦罗这胆大的家伙,终于又从西北海岸回来了!他居然又带回了一个钦西安部族的妻子,比他要高上一个头!…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从钦西安部族的长老口中,听闻了明确的传说,那就是‘神圣的先祖岛链,沉入海中的先祖巨人,就在遥远遥远遥远的西方!’…”
“赞美至高的主神!陛下的预言,终于就此应验!我要立刻派出一艘长船,向陛下回禀我们的打算!…这艘船的消息,至少要六七个月,才能到陛下的手中。而到那个时候,或许,我们已经身处最后的西去岛链之中了!…”
“主神庇佑!四月底,第二批支援的王国长船,总算抵达了鲸港!那数以百计的王国武士,那整齐壮观的陈列大船,让我又一次热泪盈眶,高颂起主神的神名!…在神启的指引下,我们的西去探索,将再一次迅速推进!首当其冲的,就是找到陛下预言中的‘朱诺’大金矿!…”
“赞美主神!第二批支援的船队,也带来了南方海岸的消息。王国在各处港口的扩张之快,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