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呢？”

    “不知道，自打下去以后缠在身上的导绳就已经断了，留在水底生死不明。”

    “那活着回来的那一个人呢？”

    “疯了……当人们把他从水底拉上来的时候便已经昏厥过去了，而且缠在他身上的导绳也已经被割掉一半了。那人事后醒来便疯疯癫癫的，逢人便说自己看见了鬼。”

    “也就是说，那汾河的河水里有水鬼作祟咯？”

    “这只是我出不的判断，但是这也很难解释那一具具尸体是怎么出现的。”

    “那你想然给我们兄弟两个做什么？”

    “按照我的计划，今天下午先去一趟精神病院去看一看那个疯掉的潜水员，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探查到些什么。”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想这件事儿那崔三一定没有同我说实话，但这件事神仙既然已经答应了，那我也就不好在拒绝了。我一边喝着碗里的粥，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一遍神仙的上代祖宗们。这顿饭吃完以后，那崔三便开车带我们回去了，回到宾馆以后我看在坐在床边的吴迪，说道“看来这次我是回不去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吴迪摇了摇头，笑道“我一个人回去干嘛，我都辞职了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干啊。”

    “这可以回去帮我看看店铺啊，我们这次出去一天两天肯定回不来，所以……”

    “我哪都不去，我就跟着你。要论跋山涉水的能力我不比你差，要论体能我也不比你差，你能去的地方我肯定也可以去。”

    “可是这件事儿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我不想你跟着我冒风险。”

    吴迪摇了摇头，说道“老娘自从和你认识以后，什么场面没见过，总之今儿你不管说什么我都可能走了，我就要跟着你，就算是死老娘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吴迪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这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儿，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中午在宾馆休息了两小时，到下午三点那崔三便要带着我们去那家精神病院。其实这个人自打被人从水里捞上来以后便直接送去了医院，从医院醒来以后便直接送到了精神病院，然而那科研团队，对他的家属则声称他已经死在那汾河里了，尸骨无存。

    当我们来到精神病院以后，我们想要见他一面那可真是不容易，尽管崔三已经提前同上面打了招呼，但是即便如此层层审批下来也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了。这家精神病院同寻常所见的精神病院不同，关押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有着超高智商的精神病患者，又或者是十分重要的一些人。很显然，那个疯掉的潜水员便属于后者。

    这里的警备森严堪称监狱一般，穿过重重地铁笼我们才终于见到了那个疯掉的潜水员。说实在的，当我见到那潜水员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些意外，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乱蹦乱跳，相反地他十分的安静。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张木头椅子上，他的双手交叉放在那椅子前面的挡板上。他的眼神很深邃是那种完全观测不到心事的深邃，他紧紧地凝视着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直让你觉着浑身发冷。

    此时，坐在玻璃罩后面的崔三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便开口试探性地问道“你……你能听清我说得话吗？”

    那人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你当时在水底……到底看到了什么？”

    “脸……一张长满白色绒毛的脸。”

    “还看到身了？”

    “没有了，当时下面一片漆黑，我只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紧贴在我的面前，除此之外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个人异常的冷静，包括他的谈吐都十分清晰，我在他的说话中根本就看不出哪有精神问题。医院方面只给了我们十五分钟的时间，在这十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们便几乎没有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十五分钟后，那人便被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给带走了，坐在我身旁的崔三轻轻地叹了口气便也起身向门外走去。我们走出精神病院大门的时候那天都已经黑了，晚上他安排我们就在酒店里吃饭，但是他好像要去见一个大人物。

    晚饭过后，那崔三爷突然给我们发来了一条短信。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出发。“

    这位爷办事儿一向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凡事他只说七分话，这条短信里只是写着明天他要来接我们，却没有写清这次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事儿。不过既然他没有说，那我也就不好再问，总之那天晚上崔三爷整晚都没有在现身。一直到第二天早晨8点，我们刚刚起床准备下楼吃早餐的时候便正好看到准备上楼的崔三爷。今儿这崔三爷可没穿中山装，而是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装，脚上等着一双登山鞋，看着我们这一趟是要去爬山涉水了。

    吃过早饭以后，崔三爷便直接带我们坐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这面包车明显是经过改装的，车身很大，里面每排座位之间的空隙也很大所以坐在车上还挺舒服。我和吴迪坐在最后一排，而神仙同那崔三爷则坐在前面一排。这上车后，我便冲着那崔三爷开口问道“咱们……咱们这是要去哪？”

    “这汾河的源头，宁武县。”

    这宁武县其实距离我们市区并不是很远，当年我们被金乌教给掳去黄龙山上的时候，站在黄龙山上便能看到宁武县。

    “那既然要回市里，那你顺便把我们俩的行礼送回去呗。”

    崔三爷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就不经过市区了，走高速便直接过去了。”

    我们是早上九点开始出发的，一直到晚上8点我们才赶到宁武县。之前我倒也听说过宁武县的汾河源头，是在县城东寨镇西北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之所以称这儿为汾河源头，是因为古书《山海经》中有记载，管涔之山，汾水出焉。不过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可不是这里，我们要去的则是这东寨镇中关岑山边上的一个小山村。这个小山村叫上河村，这村子可十分的偏僻，我们到达宁武县的时候只是晚上8点，当我们连夜赶到那个小山村的时候便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这个村地处偏僻，想要进村就必须得绕山而行。这山路崎岖而且没人修缮，这两个小时的颠簸可算是把我和吴迪折腾的够呛。不过好在崔三爷提前便在这里安排了人手，所以我们下车的时候便已经准备好了房间还有晚餐。

    我们上午出发，这一天几乎都是在路上度过的。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便只是在这车上讲究着垫吧了几口面包，这下车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饥肠辘辘的，所以我们下车之后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先去吃饭。这村子实在偏僻，村里凡事有能力有本事的都出去打拼了，那村里仅剩下边只是一些留守的老人和孩童了。

    村里没有钱修路，所以这村里种出来的粮食和水果运不出去，那外面的好东西也都运不进来，所以那天的晚饭大多都是一些速食的罐头还有一些白馒头而已。不过对于我们这些饿了一天的人来说，有东西吃便已经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了。我们四个人外加崔三爷的两个手下，便硬生生地吃完了两大袋子馒头还有整整的一锅粥。吃饱喝足以后，我们便在崔三爷的安排下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由于吴迪这次也跟着我来了，所以这次她便跟着我睡一个房间，而神仙则一个人住在另一个房间。躺在床上，吴迪依偎在我身旁，低声道“你说这崔三爷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之前同他也只有两面之缘而已，怎么了？”

    “你看看我们下车的时候，这整个村子男女老少加起来都没有那崔三爷的手下多。而且这件事儿本就是应该上头管的事儿，怎么会落到他手里，况且他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此地调查，我不信当地政府会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件事儿没这么简单，他说之前这里不是已经派遣过一批科研团队了嘛，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还死了那么多人，所以我猜测这件事儿上头应该是没有办法了，所以便只能请这位崔三爷老帮忙了。”

    我摇了摇头，笑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到这儿了也就没有再回去的可能了。”

    “嗯，话虽这么说，但我们还是得好好提防着这个人。”

    那天晚上我们睡得很晚，所以第二天我和吴迪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被神仙给喊了起来。吃过午饭后，我们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那河边。当我们走到那条河边的时候，便果真看到了那河水中间不停搅动的三个黑色的漩涡。那漩涡之中的水是黑色的，那黑色的漩涡同周围清澈的河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漩涡之中的黑水并不会同周围的河水相融，它在从河底搅动起来以后便又会随着那阵漩涡钻进去，如此循环往复倒不会污染附近的河水。

    此时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这村里的一些村民，崔三爷望着那不停搅动的河水，便开口问道“那黑色的漩涡出现多久了？”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村民回答道“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吧。”

    “在那漩涡出现之前，河水有没有什么异象发生？”

    “这黑色的漩涡也是突然出现的，之前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只是这都十二月了，这河水还没有结冰的迹象啊。”

    这宁武属于典型的北方城市，到了冬季最冷的时候，气温会降到零下几十度，有时候甚至能突破零下二十度，而且平均气温也都在零度以下。在气象学中，这零度便是冰点，所以在进入三九天后，汾河便会慢慢结冰，一直到第二年立春才能慢慢消融。可是现在都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按理说这汾河早已经冻得结结实实才对，怎么会到现在竟然没有一点要结冰的意思呢。

    河水到了冬天还不结冰其实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里的地层比较薄，有温泉水从这里流过。不过光在岸边看是没有用的，想要探听这里的情况就必须得亲自到河中心去看一看，那黑色的漩涡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于是那崔三爷便找来了两条船，我们上船后却发现这水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平稳。我是一个典型的旱鸭子，在水里除了狗刨以外便不会其他的什么泳姿。说实在的，当我踏上那条小木船的时候，我几乎没有站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