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贤一屁股坐在了第九阶台阶上。
“我说,你们爷孙俩现在都不排练下,戏就这么好了么。”
“那是自然,一脉相承,心有灵犀嘛。”
刚刚说话的是仕明,不用看他的脸,就只是听他的话,都是臭不要脸的味道。
“在上面那么谦卑有礼的拖油瓶,这回不装了。”存贤轻叹一口气接着说:“他们还以为我多厉害呢,其实我才真正的拖油瓶啊,好了,五叔就送你到这了,快点救人去吧。”
“得咧,五叔,您就请好吧。”
“好了,救人要紧,别胡闹了,刚才那个同学说在左边受伤,但是他脉像里有浅表的中毒迹象,存贤现在停在这,肯定也是游龙有了反应。”
说到这七爷看了了存贤,存贤对七爷点了点头说道:“一丝温热。”
“嗯,那这墓室左边墓道是机关箭矢,按刚开始受伤的同学说的距离上算,那俩人怕是已无望。倒不如先去右边墓道,我推测这右边墓道应是埋毒之地,你自己当心,定要闭好气门。”
“明白爷爷,五叔照顾好我爷爷。”说罢正准备脚尖用力,翻下台阶。
“等等。”存贤出声拦住了正准备下去的仕明,把身上的游龙嗅取了下来,递给了他:“这个拿上。”
仕明接过游龙嗅一个翻身就下了俩阶台阶。
“七爷,你就这么放心仕明吗?”
“哈哈,除非你藏了私,没有倾囊相授。”
“七爷,这可冤枉啊,我是除了祖上这叁块玉没给他外,其它可是一点没留都给他了。”
七爷也坐在了存贤身边看着存贤进去的墓门说道:“虽然存贤只下过一趟古墓,但是从上次来看,我们都可以放手了,他远超出了你我。”
七爷还是看着下面漆黑墓门口出着神,似乎又想起了,存贤刚把仕明带回古宅的时候。
“呼。”一声大喘气,仕明已经到了七爷坐着的台阶下了。
“爷爷,”仕明停了停,又是一次大口呼吸:“不出你所料,右边是毒坑,他们俩,我都拽出来了,就在下面台阶,他们离墓门不远,头向墓门这边倒,像是已经要出来了。”
“存贤,快去,把他们俩拖上来。”
存贤跟仕明马上把台阶下的俩人拖到了七爷身边,七爷一手一个搭上了他们俩的脉搏:“你再去看看左边那俩,别碰着机关,要是距离够,用追魂索拉他俩出去来就成。”
“好。”仕明又下到墓室里去了。
“存贤,给他俩服粒药。”
“七爷,还有救吗?我药可不多了,别浪费了。”
“还有气,好在有防毒面具,不算深。”
存贤正要给俩人吃下了药丸,被七爷一手拦住了:“等等,上去再喂他们。”
存贤点了点头,明白了七爷的用意。
“劳民又伤财啊,这回来我可是赔大了,要不在这拿回点什么,这个窟窿可怎么填。”
“哈哈,这话你一会可以上去把前半段说给他们听。”
“叮叮当”,追魂索铁链部位发出的轻轻声响。
“回来了。”俩人互看一眼,起身往台阶尽头下去。
“怕是不行了。”七爷听到仕明的话,摸了摸那俩人的脉,摇了摇头。
存贤照了照仕明拖出来的那俩人:“七爷,这都扎成筛子了,要还能有气得多大命啊。”
“你还好吧?”七爷抬头,问了问仕明,拉过他的手,也看了看他的脉像。
“爷爷,我没事。”
七爷确定仕明没事后才招呼着他们俩出去,俩人拉起那俩具尸体就向上爬。
“这都无处下手了,还要带出去吗?”
“好了,别费话了,快走。”
叁人来到放那俩名中毒学生的台阶处,放下那已经没气多时的俩名学生。
“先扶他们俩出去,我走前面。”说完就往上去了,爬了几阶台阶后,七爷开始轻咳起来,越是往上,就越是咳得用力了,还有三阶台阶时,上面的人都听到声响,围了过来,见是他们回来了,忙下来帮忙。
“师哥,还好吧?”龙教授赶紧过来扶七爷坐下,不停的轻捋七爷后背帮他顺气。
“没,咳,咳咳,没事,快,快,下面还,咳,咳,有,有俩人。”
林局一听忙叫人去帮忙:“快,景飞带几个人去,快。”
“就在九十,咳,九十阶台,咳,咳,咳,台阶处,千万,不要,咳,不要进去。”
“好,好,您放心,您先休息下。”这一去一回,林局说话不但客气了,还对七爷用上敬语了。
存贤在一边听着,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他都快憋不住了,真怕七爷把肺都咳出来。
“好,我明白了。”景飞带着几个人赶忙下去了。
“来,师哥,您先喝口水。”
“不,不,咳,存贤,先给他们,咳,咳咳,喂药。”
“七爷,我这药,这药可不多了。”存贤假装为难的说。
“咳,救人,咳,咳咳,救人要紧,咳,咳。”
“好,好,七爷,您别急,我现在就喂他们。”
“还好,还好,咳,他们,咳戴了防,防毒面具。”
存贤马上掏了药丸给身边的人,这边刚安排好的中毒的那俩人。
景飞也带着人都回来了,龙教授看了看景飞他们带上来的那俩人,又看了看景飞。
景飞沮丧的摇了摇头,龙教授几乎是爬过去的,这个摸摸心跳,那个探探鼻息,突然就大哭了起来:“是我的错,没听师哥哥,不该同意你们下古墓的,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边上的人都不敢出声劝阻,只有林局上前轻拍着龙教授肩头安抚着他。
过了良久教授还抱着那俩具尸体在哭喊。
“教授,教授,小严醒了。”
龙教授学生的一声惊呼后,教授才醒过神来,那还有俩活着等着救的,想到这教授马上又爬了回来。
“小严,小严,你醒了。”
“教授。”小严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话说的声音都小得要听不到了,看到躺在不远的俩个同学一动不动,话还没出口,泪就先流了:“他们,他们,怎么了?”没有人知道要怎么告诉他。
“小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边上的林局深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跟小果,小果呢,她,她在哪?”
龙教授指了他身边不远:“没事,没事,查小果,跟你一样,是中了毒,只是还没醒。”
“哦,”小严,吸了吸鼻子缓了缓气才轻轻的说:“我们,我们一起进去的说好分头行动,我跟小果正往前走着,突然就听到其它同学的叫声,连忙就往回走,只是走着走着就感觉没有力气了,后面就不知道了。教授,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小严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俩同学,虽然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只是没听到肯定的答案,心里总是抱着希望。
“他们,他们回不来了。”龙教授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唔,哇。”小严听到消息,没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
一个十几二十的孩子,哪经历过这些,在场的人,特别是教授的其它学生,也都跟着小严哭起来了,坚强如林局跟景飞一样的也都纷纷转过身去擦泪。
入群里挤进来一人,对着林局说:“林局,刚才又有俩人想溜进来,一小队的俩人去追了。”
“景飞,带人去接应下。”
“是。”
“吴小帅。”
“到。”
“带俩人把受伤的学生送回帐篷,那,那俩个已经走了的学生安放好,明天送回县里,还有……,还有通知他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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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夜还没完啊,等到所有这一切都收拾好,已过半夜,突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可怜,把雨留在了后半夜,和着雨声的还有教授跟他学生们的哭喊声。
除了这些哭喊声,还有雨靴踏在泥水里奔跑的声音,林局,景飞,其他人的叫喊声。
“再去俩个人。”
“是。”
“别追远了,小心有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