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
顾云抒长相偏甜,所以即便面无表情,都让人感觉有点在笑,她说:“你应该说,我是不是太冷漠无情?”
傅言一时间也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将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已经没想出答案,索性就不想了。
换了个话题,说:“顾小姐,那现在送你去见陆总?”
“不用,送我回家吧,谢谢。”
原本她来这一趟应该是顾琛陪着,但家里的事情爆出后顾琛已经没有那个功夫,生在他们这种家庭就是如此,哪怕是出了人命也得坚强扛着,该做的事必须做,逝者已矣,即便情绪多奔溃多难受也无济于事。
傅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
将人安全送到顾家后,傅言便去了陆氏向陆良笙禀告。
来到总裁办门口就被秘书直接拦了下来,秘书说:“傅助理,里面有人,是位漂亮的小姐,你最好先等一下。”
傅言纳闷,漂亮的小姐?
会是谁?
脑子转悠了下才想到一个人,便道:“知道了,等陆总什么时候谈完告诉我一声,我再过来。”
秘书:“好。”
陆良笙办公室内,闻语穿着简单的T恤跟牛仔裤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冒着水汽的热茶。
陆良笙见她一直不说话,也不喝茶,就温声道:“这茶口感不错,尝尝。”
闻语性格算不上温顺,但这段时间让她很清楚“知进退”三个字的重要性,现在她已经彻底没了依靠,普通人没有依靠或许也就那样,可作为落魄的闻家,闻家小姐就不一样了。
她端起杯子抿了口,说:“确实味道不错。”
陆良笙微笑,“现在茶也喝过,也坐过,要是闻小姐还不说明来意,我也觉得不该在这浪费时间。”
逐客令。
闻语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紧,“陆先生,我、我想跟着您,不管以什么身份都可以,我知道你们陆家主要是在白城发展,所以我想跟您去白城。”
这里,她是待不了了。
陆良笙眼神微眯,“闻小姐,我帮了你,也帮了你父亲,现在倒是要被你缠上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身边多的是,你跟着我能有什么用?”
说完,他又笑了下,“闻小姐,其实你不用说的那样隐晦,你父亲命不久矣,一旦他落下最后那口气,你闻小姐的日子怕是比现在更难过,所以你急需要一个保护伞,对吧?”
心思都被看穿。
闻语也不想再继续遮掩,慢慢抬起头,“是。”
陆良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为什么要做你的保护伞?闻小姐,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听说这男人以前是大学教授,在陆家前任当家的出事后才接手的陆氏。
原以为在谈判上不会这样咄咄逼人。
可是……
闻语瞬间哑然,“我不会让陆先生失望的,也不会让您亏本,请您收下我。”
要是他再不答应,那她就只能跪下了。
陆良笙沉默着,他喝了几口茶,说:“也不是不能答应,但你别忘记今天说的话,你说什么都可以做。”
闻语后背发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我会记得。”
“嗯,那你现在出去吧。”
“好。”
傅言接到秘书内线电话过来的时候,恰好在过道里撞见离开的闻语,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走进办公室。
陆良笙一看见他,就问,“她怎么样?”
这个她不言而喻。
傅言也如实禀告,“顾小姐很坚强,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不过今天去的时候在警CJ门外遇上了沈柏年,他看上去……”
闻言,陆良笙皱眉,“你让他们单独谈话了?”
“是,顾小姐说可以,他们就聊了会,但时间很短。”
说完这句话,男人脸上表情才恢复平静,“继续你刚才的话,沈柏年怎么了?”
“陆总,我觉得沈柏年一点都不像失去所有的样子,他甚至看上去心情不错,你说他是不是留了一手?”
“呵。”陆良笙冷笑,“狡兔都有三窟,更何况他沈柏年?只是没了沈氏,又需要赔偿那么多项目的资金,再加上惹上命案,他想再爬起来也难,至少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傅言又道:“既然如此,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吗?陆总原本就想要垄断榕城,将沈氏挤出去,如今沈氏没了沈柏年算是元气大损,扳倒它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陆良笙道:“哪有那么容易?没了沈柏年也有沈老爷子在,沈氏将沈柏年的任免书发出来的时候,估计那老爷子就已经想到后面的一系列问题,他肯定早有准备。”
“再加上之前有沈柏年压着那帮子有野心的人,现在没了他,那些人肯定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想要取代沈氏在榕城的地位,虽然我们陆氏确实财大气粗,但也要让人信服才行,没有人会臣服一个初来乍到的人。”
傅言想确实是如此,“那陆总的意思是……”
“先等着吧。”陆良笙神色淡然,“等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我再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迟。”
傅言瞬间明白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等榕城其他巨头为了争夺一些利益互相猜忌甚至争斗一段时间,在他们精疲力尽的时候陆氏再出手更容易坐稳榕城第一把手的位置。
傅言道:“还是陆总想得周到。”
“那需要找人盯着沈柏年吗?”
陆良笙喝茶的动作一顿,“算了,他已经算是一个失败者,不足为惧。”
说完,他就接到顾云抒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跟他商量南郊项目的事情。
见此,傅言便轻手轻脚走了出去,不敢再打扰。
·
沈柏年离开警CJ后就开车去了一个闹市区,他从车上下来,随即搭乘电梯直达车库下面。
刚出电梯就迎面撞上过来搭乘的人,都是些年轻的面孔,互相瞥了眼就离开。
他转身走的时候,听见他们议论,“咦,那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艹,不就是拳台旁边那个泛黄的海报吗?蝉联好几次的冠军。”
“艹,他妈!还真是他!”
“……”
沈柏年没理会顺着往里面走,然后推开一扇门就听见男人带着粗气的骂声,“你他妈玩女人可以!让你打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他妈给老子站起来。”
拳台上一个满身腱子肉的男人正对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各种谩骂。
沈柏年笑着走过去,顺手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道:“呵,训新人还是那么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