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敏敏格格兴奋的跑过去,拉着她的手感叹,“暮云姐姐真的是你啊,你今天真的太美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你也很美,还是第一次见你穿京城的衣服,别有一番风味。”江暮云不禁夸赞,眼中是由衷的欣赏。
思考了一下,敏敏捏着耳朵回答“其实还不是很习惯,总觉得连走路都扭捏起来,不然就有一种对不起这身衣服的感觉,不想穿着淑女的衣服,却做着疯狂的事。”
以前江暮云了解过微表情心理学,说话中捏耳朵,眼神闪躲,代表这个人不自信。
江暮云笑着道,“我们中原有句话这样说的,以色侍人,色衰爱弛,终不得长久,换句话说就是爱你的人不会在乎你什么样,不爱你的人,就算伪装的再好,长的多么美丽,那都是无用。”
“那些贪恋你美貌,却无法接受你缺点的人,无非就是耍流氓,不必解释,直接挥拳头揍他便是。”
她不知道,这番话在以后让敏敏格格竟然因此意外惹了大麻烦。
前方那个红衣女子突然转过头来,不冷不慢的讥讽,“谁知不知你九王妃的盛名,当年不也是贪恋九王爷美貌,什么尊严面子通通被踩在脚下,死皮赖脸纠缠,一个人便足以养活整个京城的八卦,如今倒也好意思说别人。”
江暮云扭头看了一眼桃枝,很是疑惑,自己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吧,尤其是女人,当然容昀澈那两个脑残粉除外。
且这眼前的人她并不认识,桃枝悄悄在身后解释,“王妃,这是左相的女儿白薇薇,左相与相爷向来不对付,他们家的人对我们有种莫名的仇视。”
朝廷分左右两相,左相白金,是太后的亲弟弟,右相便是原主的父亲,这些年来左相一直同五皇子走的近,右相保持中立。
桃枝接下说道,“左相当年想把白薇薇嫁给五皇子为妃,可王妃你追九皇子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后来皇上下指指婚,五皇子也进宫求婚了,被皇上怒骂一顿,说他有生之年决不允许他娶左相的女儿。”
原来原主无意间坏了她的姻缘,难怪一见面就对自己不对付。
就算没有自己,其实她也不可能嫁给五皇子的,自古以来帝王最厌恶的便是后宫干政。
太后已经是无比高贵的存在,手握大权也不为过,左相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当今皇帝对权势的固执,定然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毕竟五皇子风头正盛,加上丞相的助力,只怕是在也压制不住,皇上还不想那么早当太上皇。
敏敏格格看不惯,立刻道,“你是什么人,看起来很是熟悉。”
听到这句话,白薇薇就想拉敏敏入阵营,匆忙道,“我乃当朝左相的女儿白薇薇,这位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刘青青,格格你同我们一起吧,千万别被那个女人骗了,她可不是好人。”
恍然大悟的敏敏激动的快要跳起来,指着她大喊,“啊!!我想起来。”
白薇薇自豪的看着江暮云,心中暗想,你个蠢货凭什么和我斗,连身边唯一的伙伴也被我勾走了。
可敏敏格格接下来的话让她脸色一绿,“是我家长的一种鸡,小小的眼睛,屁股翘翘的,全身火红,嘴一张比猪叫还难听,听到的人几天都睡不着觉呢,放屁那就更臭了,和某些人嘴一样臭。”
“你………”白薇薇气的说不出来话, 她从小就被当做太子妃培养,学的都是些琴棋书画,说这种话怎么说的过向来随心所欲的敏敏。
江暮云在一旁捂嘴偷笑,故作疑惑道,“真有这种鸡啊,那可真是家门不幸,想来祖上遗传的这副德行,总不能基因突变来的。”
这一番话倒是把白家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白薇薇气的要死,一直没说话的刘青青扯了扯白薇薇的袖子,默默摇了摇头。
“算了姐姐,今日来参加百花宴的都是达官贵人,还有皇后娘娘在,千万别丢了自己得面子让人笑了去,你可是最温顺不过的。”
白薇薇点了点头,高傲的扬起头颅,“你说的对,我可不是那一般的乡野女子,死不要脸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说着便同刘青青递了牌子进宫,走的时候刘青青还向她行了礼。
嘴角勾起一抹笑,江暮云倒是觉得有意思,这对塑料姐妹像极了李燕儿和苏敏仪,一个大大咧咧蠢的要命,另一个大概率是朵白莲花,惯会隐藏心思。
“暮云姐姐,咱们也进去吧。”敏敏拉着她的手,向官差递向牌子。
皇宫很大,金碧辉煌的屋顶,每条路都有礼条分支路,算上上一次,江暮云总归也就进过一次宫,对这里还不甚熟悉。
她们只能跟着来参加宴会姑娘的脚步,江暮云总觉得身后有一道阴冷的目光,盯的她毛骨悚然,转头却是什么都没有。
李燕儿这才从树后走出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江暮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
百花宴会,来的人大都衣着华贵,每个人桌上摆放一枝花,象征这宴会的权威性。
李燕儿的桌子隔着她,上面摆放着一株水仙,敏敏格格在她对面,放的是玫瑰,而江暮云的桌上好巧不巧竟然是苏敏仪之前送的紫罗兰。
只听苏敏仪阴阳怪气的,“看来你和这花还真有缘分,当时真是送对了。”
不知苏敏仪给身上喷了什么东西,让人闻着就觉得刺鼻,江暮云皱眉捂住鼻子,“那还真是拖了你的福,以前觉得你只是嘴臭,没想到今日身上也是。”
“该不会是不想被看中嫁人吧,但王爷发话了,我劝你还是擦亮眼睛好好看着,选个合适的婆家,那恩德寺的苦你可受不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敏仪几句话被噎了回去,瞬间没了气势,也不在故意讨好江暮云,也证明了之前都是在演戏。
可她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在自己面前忍气吞声那么久就没了后招,可眼前江暮云还真猜不到。
在她思考时皇后一身素净灰紫袍出席,身后跟着四五个宫女,头上带着一只凤钗,雍容华贵,但更多的是端庄温婉。
然而江暮云知道这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所有女眷都起身向皇后行礼,皇后笑着抬了抬手,“各位不用拘礼,今日本就是玩的,大家随意些。”
她面带微笑的坐在上方,眼睛暼见那一袭红袍的白薇薇,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后笑道,“现在的小姑娘真好,还可以穿的花红柳绿,不像本宫,已经穿不得过艳的衣裳。”
下面自然是一群拍马屁的,纷纷表示什么皇后永远年轻什么,小姑娘怎么比得上。
江暮云却是清楚,皇后是在看不惯白薇薇,居然敢当着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面前穿大红色,也是够有勇气的。
岂不是在宣示她们左相一家权势滔天,连皇族也不放在眼里,好死不死这时的白薇薇还站了起来。
而且直视着皇后夸赞,“皇后娘娘这是哪里话,您是一国之母,您站在那里便是百花齐放,旁的人怎可与您相提并论。”
皇后的手指紧紧攥成一团,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她讽刺不已,自己是一国之母?却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得一国之母。
“本宫终究是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听闻白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这样,你们都来比划比划才艺,赢得人本宫有赏。”
说着皇后从头上拿下来那只凤钗,感慨万千的说,“这只凤钗是本宫大婚时戴的,已经跟了本宫许多年,便用它做个彩头吧。”
白薇薇看着那只凤钗眼中带着势在必得,周围人议论纷纷,说凤钗乃是国母得象征,皇后大概在物色未来的皇后。
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白薇薇眼睛死死盯着凤钗,她必须拿到彩头,何况京城除了自己,有什么人配拿到。
她激动不已的弯了弯身子,“既然如此,那臣女便献丑了。”
皇后身边的嬷嬷不满的沉着脸道,“白小姐别那么着急,容老奴先说清楚规则。”
“比赛分三轮,第一轮淘汰三十人,第二轮淘汰十三人,第一轮便是最厉害的三个人对比,由大家投票决定胜出者。”
江暮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凤钗虽好,却是个烫手山芋,谁借便会引得皇帝猜疑,尤其是家中本就是高官的人家。
不出意外,皇后定会在皇帝身边无意间提起今天的事,引起皇帝对左右的猜疑,太高明的手段。
白薇薇被羞了没脸,悄悄的站在后面,脸上火辣辣抹,她竟然被一个女仆侮辱了。
这种麻烦事江暮云根本不想参加,这时的白薇薇却走了过来,冷嘲热讽的,“你不想参加?也对,你们家除了教你泼皮无赖,还能教什么东西,不出来丢人现眼也是对的。”
“反正你这种事永远比不过我,你爹也永远斗不过我爹,你们全家都是个废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