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乐怡那眼珠子在眼眶之中转了一圈,脑海里浮现出不少念头。
谁能想象得到骆乐怡这小脑袋之中会有这么多坏心思呢。
她站起身直接朝着江暮云走去。
反正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毁坏江暮云的名声,那他们做什么无所谓,只要别人听见看见了是自想要的,不就好了。
这么一想,骆乐怡直接一屁股坐在江暮云的正对面上下打量对方,随后弯眸一笑,“哟,这不是九王妃么?怎么,最近和王爷闹矛盾难道就是因为这位公子么?”
说着,骆乐怡放肆地上下打量着对方。
说话的声音没有半点压下,反倒是又抬高不少,恨不得直接指着对方直接叫嚣一样。
而这声音和其中的称呼自然是也吸引不少人朝他们投来打量的视线。
如若是别人倒也没什么,但这可是九王妃。
按这番言论,谁都会好奇到底其中的寓意是什么。
江暮云冷着脸,没起身,没说话,而是冷淡地看着对方,“你想做什么?”
骆乐怡嘴角一扬,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嘲弄,她侧首过去,轻声道,“其实九王妃,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不过是想让别人知道,你啊,起码不配这个位置,还是早点滚下来的好。”
肆无忌惮的威胁话语。
江暮云哪儿还听不出这是容昀澈给自己惹来的一朵烂桃花。
她虽然想要表现无所谓容昀澈但不代表自己打算任由别人欺负。
“哦?我和王爷认识的朋友聊天,难不成也成了我和王爷的矛盾?”
江暮云也同样抬高嗓音道,“还有一点,骆小姐,您还没婚嫁呢。有的时候,说话时,还是多长点心眼,不要什么话都敢随随便便说出口。”
“你要知道,有些话,随便说出口,那对你来说,可能就是灭顶之灾了。”
说着,江暮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骆乐怡浑身打了个寒战。
“你,你这是威胁我?”
“我可没有。”江暮云轻飘飘地说道,“难道不是骆小姐,您自己以一种自认为和我很熟悉的方式过来打招呼的么?我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声,怎么就成了威胁。”
“看来,我和骆小姐也没那么熟悉。那刚才骆小姐那些话,是否别有用心呢?”
江暮云轻笑着看向对方。
这般反将一军反倒是让骆乐怡瞬间哑口无言。
本来不悦的江暮云心情大好。
她端着茶水,低头抿了一口,“还有呢,你弟弟那件事,似乎王爷是否还没和你父亲好生谈谈。要是骆小姐需要的话,不如我回去的时候和王爷说一声,如何?”
骆乐怡瞬间想起了之前自家父亲说的那些话。
还有在王府自己所听见的那些话,浑身一颤,连忙摇摇头往后撤去。
“不,不,不用了。我,我知道错了。”
“还,还请您,您大人不计小人。”
骆乐怡慌里慌张地离开。
她还是担心。
毕竟这件事要是被父亲知道,那自己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江暮云嘴角上翘。
这场胜利带来的快乐显然还不错。
坐在江暮云正对面的风年看着江暮云犹如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模样,眉眼之中多了几分暖意。
“你和王爷闹翻了?”风年忍不住问道。
江暮云一愣,面上笑容瞬间有所收敛,侧首时看向周围的环境,就像是无意看见一般。
她淡淡地开口,“没什么好闹翻的。一些意见不合罢了,这时候就不说这种让人觉着不舒服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风年瞥见楼下手下的身影。
他径直上楼,抱拳低头,“主子,这是江小姐的钱袋。”
手下将钱袋放在江暮云面前。
江暮云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人,“这是你手下?”
风年略微颔首,点点头,“嗯,是我手下,怎么了?”
“没事。”
江暮云摇摇头,她伸出手取了那钱袋子,看了看,里面的印章和东西都在,这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幸好东西没丢,也幸好今天遇见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到了铺子才会发现这件事。”
风年笑着摇摇头,“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够帮得了你,我也觉得很高兴。”
“我要先去铺子了。对了,反倒是你,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你可以好生考虑一番,如若需要的话,到时候来找我。”
“我在丞相府。”
风年点头应下。
二人简单寒暄两句,江暮云转身离开。
风年站在原地,之前的手下开口问道,“主子,您不就是为了江小姐来的么?您现在不跟上去么?”
“不,为时尚早。”风年伸出手轻敲了下对方的额头,“再说,日后在京城之中,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手下虽然不清楚风年意思,但却也点点头应下。
风年带人离开。
完全不清楚自己被人盯上的江暮云,此时此刻看着将自己晒黑的石阡倒哭笑不得。
“所以,你这出去逛一圈是考察好了么?”
石阡点点头,又摇摇头,面容严肃,“王妃,这件事我要和您好好谈谈。”
“嗯?”
江暮云跟人上了二楼。
石阡认认真真地开口,“有一件事,就是不知道您清不清楚,这不远处有一家新开的铺子,都是好的丝绸。看着都是亮面的,完全不是那种不好的蚕丝。”
“什么?”
江暮云拧眉,“可不是说今年江南的那些蚕丝都已然被江南总督府收购了?”
“是这样,所以才觉得有些奇怪,我总觉着,这就像是有人故意而为。”
江暮云抿了抿唇,“你有查清楚,这铺子后面的人是谁么?”
石阡摇摇头,“查不到,那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完全查不到。”
这就麻烦了。
完全查不到的消息,所以谁也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哪儿来的。
江暮云沉默着。
这件事,显得有些麻烦且会让人不知所措。
“您,觉得这该怎么办?”石阡忍不住问道。
江暮云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没事,这件事且再看看吧。”
毕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的话,贸然对上,不是一件好事。
“别人的蚕丝哪儿来且不说,你这次出去看的话,有什么收获?”
石阡忙点头应下,“有,收货自然是有的。这收货倒是不少。”
“嗯?”
江暮云转头看去。
石阡忙着将自己处理好的那些东西递给对方看,“您看看,这些是熟不熟悉。”
“嗯?”
低头看向桌面上的轻盈不了,虽不是蚕丝,却有些像丝绸,但是却又轻盈不少,而且能透气。
这倒像是更加高级的纱,毕竟这种手感摸起来一丁点都不会让人觉着不舒服。
“这个您觉得怎么样?”石阡小心翼翼地看向江暮云。
江暮云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块布料,“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看来您应该很满意?”
江暮云点头。
石阡这才将心放在了肚子之中。
“您满意就好,这是之前我从别人那拿来的。”
“那姑娘自己做的,恰好她家中缺钱,我想要让她来教我们这技术,然后我给她钱,将她这技术买下来,不可以再卖给别人,也不会让其他铺子知道。”
江暮云还真没想到石阡能找得到这么好的一个替代品,更没想到对方早就想清楚打算怎么做。
她迟疑片刻后点点头应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所想的来。”
“钱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出,需要多少都可以。”
“好!”石阡面上挂着满意的笑意,“我是这么想的,王妃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说着,石阡从旁边的柜子下面拿起一份之前自己就已经让人做好的外罩纱裙,套在了自己家中那较为暗淡的丝绸上头。
因为纱裙的朦胧感加上上面的亮面处理,反倒是让里面的裙子衬托得更为神秘,而且这也能更加衬托身材。
纱裙没重量,不会热。
这一番对比下来,反倒是会让人瞬间提升不少气质。
“可以。”江暮云点头。
石阡越说越是兴奋,“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您听听,就是说,这买两条这种,我们可以送一件纱裙。但如若是单独买纱裙的价格就会高上一点。”
这是要刺激消费了。
不然这次做出来那些裙子自然无人光顾。
而且还有其他店铺的人可能会买回去搭配在自己的裙子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石阡嘴角上扬,“这样的话,我们能得到的利益会比之前高一大笔。因为这纱裙的材质其实很简单,就是棉花,只不过制作手法比较独特罢了。”
“您觉得可以么?”石阡将自己昨天晚上就算好的利益递给对方。
“这是单独买的,这是送的。后者的利益显然比前者大了不少。而且我们仓库之中之前的那些的比较暗淡的蚕丝还有些多。如若不用的话……”
“还要扣去那些损失的进货价。”
这样算下来,利益瞬间就拉开了距离。
江暮云只不过看了好几眼,然后又看了看那纱裙,“就后一个吧,对了,你记得纱裙上头倒也可以换其他颜色看看,不用单独的一个颜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