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师,你昨天在甬道里也看到了一次,也是她吗?”
我继续询问,龙敖点了下头,瓮声瓮气的道:“就是她啊。”
“那昨天从甬道爬上来之后,你看到的佛堂是什么样子?”
龙敖不假思索的道:“还能啥样儿?不跟咱们下去之前一样吗?”
“难道真是我想错了?”我从龙敖把铁棺里的尸体认成二十年前的淸錾和尚开始,就认为龙敖被心魔影响了心神,看到的是幻觉,但现在看来,他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不受幻觉影响的人。
我还没想通这个问题,坐在地上的沈沐冰突然开口说话了。
“刘封!带我出去!快!”
我也没想到为什么沈沐冰又突然恢复了正常,就感激伸手去拉她:“好,冰妹子,咱们这就想办法出去。”
啪的一声重响,我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我回头无奈的看着龙敖他还是疑惑的看着我:“老弟,你老往这心魔跟前凑啥?”
龙敖的话让我猛然惊醒,我再看过去的时候,果然沈沐冰还是闭着眼睛端坐在地上,而我刚才想拉的位置,是红衣女尸。
“不行!心魔一直影响我,我随时随地会陷入幻觉之中。”我明白了其中的根由,也想到了对策:“龙大师,现在看来只有你不受心魔影响,也只有你能把冰妹子救出来了。”
龙敖也没有任何犹豫,问我:“那该咋救啊?”
“带她离开这个平台!”我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第一次落水之后,并没有出现幻觉。第二次下水,并且一直看着这边的时候,才开始出现幻觉。所以产生幻觉的范围,应该是延伸到平台之外。”
“但它的距离,并不足以到达对岸,所以小贱贱被困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并没有出现幻觉。”
看样子龙敖也没听太明白,不过他抓住了重点:“我把大小姐扛到和河对面就行了是吧?”
我点了下头:“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就是这样。不过不管成还是不成,咱们也得先从这里离开,总守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女尸,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儿呢。”
龙敖开始行动,我不敢再看红衣女尸,就转过身去看着水面。龙敖动作很快,马上就回到了我身边。
“行了老弟,咱先走吧。”
我眼睁睁看着龙敖在腋下夹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心里就直打哆嗦。
“龙大师,你抱错了!”
我大声喊了一句,他还在用一只手挠着光头:“没错啊。”
这时候他抱着女尸突然抬起了手臂,一把抓住了我。
在努力挣扎了一阵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了这只手上的*和温度。
再次一抬头,抓着我的人又变成了沈沐冰,满眼疲倦的看着我。
“冰妹子?你这回真醒了吧?”
这么短短一会的功夫,我已经被红衣女尸戏耍了好几遭,搞得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沈沐冰有气无力的道:“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你先等等,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幻觉之中?”我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上回唐芸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也跟我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试探着问:“你不会也梦到和我结婚生孩子了吧?”
沈沐冰皱起眉头:“不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我突然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又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是陈玉颖!”
沈沐冰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我的失落一扫而空,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梦到结婚生孩子了?还是和陈玉颖?看来这小丫头真的变成你的噩梦了。”
“我不是怕她,只是面对她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沈沐冰很认真的告诉我:“在梦里,我变成了一个男人,和陈玉颖很恩爱。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和她甜蜜的相处。”
沈沐冰说完这些之后,又沉思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对龙敖道:“放我下来。”
龙敖赶紧把沈沐冰放下了,但她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扶着我才能站住。
沈沐冰也是不记改的人,还拉着我一起回头看向红衣女尸。
“我是掉下来看到她之后,才开始做梦的,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心魔!”
沈沐冰刚才还处于梦境之中,没有听到我和龙敖的对话,但她的分析和我的想法也一模一样,只会没有留意龙敖为什么不受心魔影响。
“莲花,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沈沐冰的话题转移的有点快,我看了看四周的水面:“这个水池,看着是挺适合种点莲花的,不过这是在地下,没阳光,莲花也种不活。”
沈沐冰扯了扯我的胳膊:“我说的是她衣服上的莲花。”
我这才注意到,女尸身上的红衣,并非纯红,而是用丝线绣了很多莲花的图案。
不过因为选用的丝线也是红色,所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莲花,是佛门的花吧?”
我看向龙敖,他也赶紧给出解释:“在很多佛经里都说过莲花,在我们佛门称之为莲华,很神圣。”
沈沐冰小声念叨着:“莲华,佛门!”
“咱们都是被云麓老和尚扔下来的,这里是云仙寺,这女的衣服上有莲花,肯定是有关系的。”我语调很快:“但咱们是不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在我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先返回了对岸,李晓健已经孤零零的等了我们半天。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又出啥事儿了呢。”李晓健上下打量着沈沐冰:“大小姐,你没事儿了?”
沈沐冰轻轻点头,我拉住李晓健,一把给他拽水里去了。
“封哥,你这是干啥?”
李晓健两手扒在岸上,随时景惕我再给他弄下去。
我也没再和他开玩笑,伸手把他拉了上来,笑道:“风雨同舟!生死与共!我们仨都湿透了,你一个人穿着干衣服,不合适。”
李晓健用很小的声音嘟囔了几句,我也没听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