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死了。就在宫殿中,听说是遇到了刺客。护卫,太监死了不少。”苍凤瞳冷言说道。表情有一丝微怒,语气夹带着几分指责的意思:“这是你的计划吗?”
叶枫晶点了点头,手轻轻扇动着扇子:“我确实有这样计划过,不过我也告诫过陈儒要多加小心,现在看来,他还是不够谨慎。”
“陈儒虽然是皇室那边的人,但是如今是一朝大将军,如今老师死了,本来他是我们对付宦官势力最有利的帮助,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害死他?”
叶枫晶收起了折扇:“老师死了,原本三足鼎立的局势就被打破了。虽然很多大臣向我这边靠拢,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依然是群龙无首,若是我现在跑去依靠陈儒,那么之后,我们士族的地位只会越来越低。帮助陈儒和宦官斗,陈儒赢了,我们充其量不过是他麾下的兵士,陈儒输了,我们一定会成为第一批牺牲品。无论什么结局,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那么现在了?现在陈儒一死,皇后这边没有了军队的依靠,恐怕赵嵩他们会立即开始打压皇后的势力,一支独大,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叶枫晶面露恨死:“行正义之事,且会被小人惦记,更何况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正义!没有了顾忌,他们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而一旦触碰到了人们,军队,群臣的底线,即便无须我们动手,也会自我暴毙!”
“你这是在赌博!”苍凤瞳有些愤怒的说道:“是在用大玄的命脉赌博。”
“那又如何?”叶枫晶笑道:“我们堵得起!”
这时青梅苑的大门敞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只见她身着粉白色公装,步伐轻盈典雅,径直走到了两人面前。向两人端庄的行礼。
“金萱你来了。正好我与凤瞳在讨论大将军的事情。”
金萱轻轻点头:“今日我入宫面见皇后,大将军的死,皇后已经哭成了泪人。”
“可有关于大将军详细的情况。”
“听闻宫女说当天上午退朝时很多宦官正在邀约大将军,好似是赵嵩备了宴席。”
“这可还真是鸿门宴啊,陈儒应当是不会答应的才对。”
“确实一开始陈儒是拒绝的,只是后来赵嵩亲自来了,还在陈儒耳旁耳语了几句,赵嵩就答应了。”
“陈儒可不笨,我很好奇,赵嵩是用什么来诱惑陈儒,又或者是威胁陈儒的!”
“听闻,陈儒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好得有些超过异常了。还有宫女看见过陈儒深夜从皇后娘娘的宫中离开。”
叶枫晶一笑:“这个人还真是漏洞百出啊。”
“然后陈儒就死了吗?”一旁旁听的苍凤瞳询问道。
“其实在陈儒下午赴宴前,又去了一趟皇后娘娘那里,商议对策。两人商议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举杀了赵嵩。”
“但是看来,大将军这一趟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叶枫晶笑道:“凤瞳,你觉得如果你是赵嵩、魏仲,接下来会怎么办?”
“如今老师和陈儒死了,对于他们最有威胁的人已经没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确认这朝堂之上,还有谁与他们作对。他们既然能把赵嵩与魏仲除了,那么自然有能力将绊脚石。”
“那么你觉得最有可能成为他们下一块绊脚石的人会是谁?”
苍凤瞳看了看叶枫晶,这问题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伸出手指,指向了叶枫晶。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说吧。我会尽量帮你的。”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炎帝老态龙钟,披着一件厚实的皇袍靠在皇位之上,与其说是靠着,即便称作躺着也不为过,看来如今皇帝陛下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朝堂下文武百官其列,恭敬的等候着。
一个精干的宦官走了上前,用他那独有又怪异的腔调叫嚷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叶枫晶走出列队,他虽然是一介草民,但是由于是丞相最得意的弟子,又深得炎帝的喜欢,特予他出入皇宫,甚至出现在这朝廷之上参与国家论事,叶枫晶彬彬有礼,弯腰鞠躬:“陛下,草民有事起奏。”
炎帝眯着眼:“这不是叶贤侄吗?你有何事?”
“回禀陛下,近日宫中不太平,先是丞相何彦遭人刺杀,近日大将军也惨死在宫中,草民怀疑,这深宫之中恐藏有刺客,望陛下详查。”
“什么!”炎帝突然坐了起来:“陈儒死了!?”怒瞪了魏仲一眼:“魏仲,这件事情你可知晓。”
“陛下,老奴知道。”
“大胆!既然知道,为何不禀报?”
魏仲面不改色淡然道:“陛下,老奴是担心陛下的龙体,陛下龙体才刚有好转,老奴知道陛下与大将军交好,怕告知陛下,陛下忧虑,又伤了龙体。”
“糊涂,糊涂,大将军在深宫被刺,这等要事,你居然之情不报!!糊涂,你真是糊涂。”
魏仲连忙跪下:“陛下,老奴之罪,还望陛下赎罪。”
“哼!”炎帝冷哼了一声:“念你也是一片好意,恕你无罪。陈儒倒地是什么情况,快速速说来!”
“回陛下。”魏仲说道:“这件事情,奴才正在派人调查。前日下午,赵公公备了酒宴招待大将军,然而酒宴途中,大将军所带侍卫突然出现逆贼攻击赵公公与大将军,幸亏大将军拼死抵抗,才击退了逆贼,只是大将军寡不敌众。即便是击退逆贼却身受重伤,神仙难救。”
“赵嵩也在?他可有事?”
“赵公公也受了重伤,此时正在休息,陛下可要召见他?”
“不用了,他无事变好。让他好好休息吧。”炎帝皱着眉头:“那些逆贼可有擒住?”
“有擒住,可是都是死士,生擒住的都服毒自杀了。”
“那可还有其他线索?”
“老奴知道的就这么多!”
“胡闹,简直胡闹!堂堂大将军的护卫,居然夹杂了逆贼!!还带到朕的皇宫中,这叫朕如何睡得安稳!!”
“陛下请放心,宫中我已经加派了人手。”
“多亏有你在,朕才过的安心。”
“陛下!”叶枫晶说道:“此事甚是诡异,疑点众多,又事关陛下安慰,还望陛下细查!”
“方才魏仲不是已经说了吗,他已经在调查此事了!”
“陛下,魏仲只是宦官,并没有实际官职,草民认为让他处理此事是在不妥。”
“此事不用再议了,魏仲深得朕心,朕信得过他!”
“……既然陛下已经拿定了主意,那么草民就不再多言了。”
“对了,如今大将军与丞相之位空缺,叶贤侄,你父亲本就是太尉,老师是丞相,你在他们身边屡出奇策,助他们帮朕治理国家,可谓功不可没,朕欲封你做丞相,你可愿?”
这倒是在叶枫晶的预料之中,自己深得丞相真传,又备受这些朝臣的尊敬,此时自己确实是丞相位置的不二人选,但是如今形式紧张,如果现在跳到丞相的位置,必然会成为赵嵩与魏仲的眼中钉,以自己的名望,高官厚禄不过早晚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连忙跪下:“陛下不可,丞相位列三公,草民连孝廉都没举,怎能一步登天,平日里也只是帮帮父亲与老师的忙而已。此等恩惠草民担当不起,还请陛下另寻他人吧!”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这件事朕会考虑的。”炎帝轻咳了一声:“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禀报?”
“陛下。”魏仲突然开口道:“老奴还有一事要说。”
“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抬上来!”魏仲开口说道。
只见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到了御前。
“魏仲,这是什么?”
“回陛下,这是奴才寻到的一尊纯金雕像,想来象征着我大玄必定富贵繁华,所以特意献给陛下。”
“哦?有心了!快,打开让朕瞧瞧。”
“遵命!”魏仲说罢一挥手,几个小太监将箱子打开,只见里面确实有一尊雕像,只不过并非纯金所打造,而是随处可见的青石所铸。
炎帝眉头微皱:“魏仲,你是不是拿错了?这哪是什么金雕像,分明就是一尊石像而已啊!”
“啊?陛下是不是看错了,这可是纯金啊!”说着走到了雕像前用手摸了摸,又敲了敲。
“你这分明就是石像啊!”
“陛下在那奴才开玩笑了。这怎么看都是黄金啊!”
“你……”
“陛下若是觉得老奴错了,不如问问这满朝的官员,看他们说,这是黄金还是石头?”说着转过身躯,面带着阴沉,脸上去挂着让人颤抖的笑颜:“你们说,这是石头,还是黄金?”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雅趣无声。相互看着,不知如何应答。
“那我换一种为法。这是黄金没错吧?!”
依然没有人敢于应声。
魏仲转过身:“陛下,看来您有些眼疾了。待退朝后,我立即安排御医为您看看。”
“草民以为,这应当是石头。”
魏仲眉头一皱,转过身去,之间叶枫晶站在雕像前,仔细观摩着,还用手摸了摸:“魏公公,怕是你看错了吧?还是你被什么人给骗了,高价收了这么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像?”
“哦?叶公子认为这是石头吗?”
“你们说了?”叶枫晶说着看向了身后的群臣。
“对,我也认为这是石头!”一个大臣上前一步说道。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臣也以为这是石头。”
“老臣觉得这是石头。”
“下官觉得也是。”
叶枫晶嘴角微微翘起:“魏公公,看来这次真的是你错了。”
魏仲连忙跪拜下来:“陛下!奴才愚昧,竟误把石头当作黄金,献予陛下。还望陛下赎罪。”
“哈哈哈!”炎帝大笑起来:“魏仲,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该让御医给你看看才对,石头和黄金都分不清了。你这份心意是好的,下次可要确认清楚了!别再闹这么大的笑话了。”
“多谢陛下。”
“好了!”炎帝站起来:“朕累了!退朝吧!”
魏仲与叶枫晶擦肩而过,叶枫晶轻声道:“魏公公,你这是要点石成金,还是要指鹿为马?不过无论你想做什么,看来还不是时候!”
“没错,确实,现在还欠缺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