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良视线停留在花悠绮俏丽的脸庞上。
桃花眼朦胧暧昧。
睫毛修长而轻盈。
樱唇如樱花般柔软娇嫩,极其容易勾起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再往下看。
哪怕是身穿这样保守正经的正装,却让人担心她身前的扣子会不会突然崩出来。
再次声明,花悠绮绝对是个十足的美人。
那份青春与成熟兼而有之的魅力,清纯与强(喵)欲并存的气质,比起班长大人都要更胜一筹。
按照魅力值的算法,搞不好都快要破百的那种!
芦屋良认真欣赏了一会儿后开口:“花悠小姐,我想要你......”
他刻意在这里顿了一顿。
“你关于阴阳师秘术的书籍或者记录。”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这花悠绮一直调戏芦屋良,就不准他过过眼瘾吗?
至于她口中说的“就算是我也可以哦”,芦屋良可是连一个字都没有信。
外表越美丽的东西,就越有可能蕴藏极端的危险。
要是芦屋良真傻乎乎的信了她的话,说不定最后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来。
再者说了,花悠绮身为狐妖,搞不好已经活了数百年。
这不是经典的老牛吃嫩草吗?
不行,不能让她这样轻易得逞!
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花悠绮美目眯起,泛起危险的涟漪:“芦屋君,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这女人,该不连读心都会吧?
芦屋良内心小慌,明面上却稳如老狗。
“没有的事。”
“倒是花悠小姐,难道是不打算履行刚刚的承诺吗?”
转守为攻、主动出击,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这都是话术当中的小技巧。
“怎么会呢,我只是奇怪,你原来直到现在都没有修行过阴阳师的秘术吗?”
“赤羽君,身为师父,你还真是不合格呢!”
后面那句话,显然是说给电话那边的赤羽佑太听的。
“不如把芦屋君让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赤羽佑太没好气道:“你想得美!”
不过他心里有点尴尬,他确实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师父,基本领进门后就靠芦屋良自己发展了,最近还一直被琐事缠身,指导的时间就更少了。
赤羽佑太也没办法,他的传承极其特殊,和阴阳师、武道家什么根本不是一套体系,就算想要教导芦屋良也无从入手。
况且,阴阳师的秘术也没那么好搞到手。
他是新兴的肃清者,就算想要也没太好的门路。
反而花悠绮,身为狐妖的领袖,底蕴深厚,不知道藏着多少好东西。
良这要求,还真提对了!
“花悠小姐,不想给就直说嘛,不用在这里吊我胃口。”
芦屋良见之前几次撩拨没事,想着花悠绮大概是“邪恶守序”阵营的妖怪,说话随意自然,和平常赤羽佑太说话的态度差不多。
花悠绮果然没生气。
只是盈盈的笑道:“既然芦屋君了开口,我这边当然没问题,不过要麻烦你亲自去取一趟,就在新宿歌舞伎町,你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应的。”
“......良!你还没好吗?”
神社里传来小狸猫疑惑的叫声,还有点小紧张。
良在外面的时间好长。
不会是留下我一个人走掉了吧?
“我就在外面,马上就来了。”
芦屋良看看花悠绮......你要和她见一面吗?
这个美丽的女人摇摇头。
“那么,我就此告辞。”
“芦屋君,绯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她眼神里罕见的流露出一两分复杂,有怜惜、有愧疚,还有些许狠辣的决绝?
似乎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表现出了内心真实的情绪。
可这真情流露不到一秒钟,花悠绮又变回那个充满妖媚魅力的坏女人。
“芦屋君,这是额外给你的一点奖励哦~”
香风袭来。
花悠绮的纤手放在了芦屋良的脸上,距离迅速靠近。
芦屋良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可是身体却在这一刻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坏了坏了坏了,我的初吻不会要被这狐狸精夺走了吧?
班长大人,我不干净了!
既然躲不了,芦屋良便闭上双眼——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如果没法反抗,那不如好好享受。
“哼,想得倒挺美。”
只是预料中的“霸道狐仙夺去初吻”事件并未发生,反倒是听见花悠绮调侃说道。
指尖在芦屋良眉心轻点。
一阵冰凉钻了进来。
但意外的,没有任何痛感,且感觉不到任何危险性。
等到芦屋良再度睁开眼时,花悠绮的倩影就已然消失在街道上。
只有暗香残存。
“良,没事吧?”
赤羽佑太关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没事,但她走之前在我眉心点了一下,是对我动什么手脚了吗?”
“应该不至于,但是小心起见,等会儿我帮你检查一下。”
赤羽佑太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这事已经涉及到了狸猫和狐狸的仇怨,你和绯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嗯,我知道了。”
“那就先挂了,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芦屋良仔细感知眉心那股凉意,却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就连胸口的恶虎,都没对它表现出太大的敌意,似乎没有危险。
“良。”
还没等芦屋良品出味道来,绯就从神社里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关切问道:“你发什么呆呀?”
“没、没什么。”
芦屋良能随意面对花悠绮,甚至还有心思调戏她,可是看着绯那双纯净得像是林间迷路的小鹿般的眼神,却莫名有点心虚。
“......诶?”
突然,绯凑到芦屋良怀里,抽了抽小鼻子。
“这是花悠大人的味道!”
小狸猫信誓旦旦,而且表情迅速变化,嗓音立即带上了哭腔。
“花悠大人!你在哪里?”
她迅速眼泪汪汪,但还是忍住没有哭出来,环顾着四周,想要追寻这气味找到花悠绮的所在。
“唉......”
芦屋良叹息一声。
绯的表现,让他想到了前世小时候养的一条土狗——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普通的串串儿——名字叫阿黑,其实毛发也不是黑色的,但是叫着顺口,就一直这么叫。
阿黑在他家里养了三四年左右。
从一只小狗崽一点点慢慢长大,家里人都很喜欢它。
只是后来因为父母工作原因要搬家,无奈之下只能把狗狗送人。
送人那天,阿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肯出家门。
给它最爱吃的骨头也一点都不心动,拿脚踢它也赶不走。
僵持了大半天,最后阿黑似乎明白了父母的决心,自己主动走出门,在芦屋良身边仔细的闻了他的气味,被送上了车。
——那时阿黑的眼神,和现在的绯,格外相似。
而后芦屋良也有去看过阿黑几次,它每次都会极兴奋的跑出来迎接,而离开时又格外消沉。
随着芦屋良开始上学,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最后他只从父母那里听说,阿黑丢了,像是给打狗肉的人捉了去。
此后,再没有听过它的消息。
芦屋良稍微能体会到,绯此时的心情。
他思忖着该如何和小狸猫解释。
其实到现在,芦屋良自己都没弄明白,花悠绮为何一定要远离绯,这分明不是还很关心她吗?
只能说——谜语人,给爷滚啊!
笨蛋狸猫啜泣了一小会儿,擦了擦眼泪,重新抬起头,认真说道。
“我明白了!”
芦屋良:“???”
你懂了什么?
我都没明白呢!
“花悠大人一定是想磨炼我独立生存的能力,所以才不愿意和我见面的。”
“......”
‘老实说,你这也不算独立生存吧?’
芦屋良忍了忍,没把这句伤人的话说出口。
不过既然绯能自己找个借口,也就不用芦屋良煞费苦心和她解释,就是她的情绪显然还挺低落的。
芦屋良想了想,有什么办法能快速让绯振作精神。
‘果然,只有那招了!’
“绯,我们去吃夜宵吧!”
芦屋良提议道。
绯的耳朵微微竖起:“......夜宵?”
即便她兴致不高,但本质上还是一头小吃货。
“是好吃的哦~”
“好吃的,绯要吃!绯要吃!”
这不完全是个小孩子嘛!
芦屋良又摸了摸绯的脑袋:“走,我们出发。”
片刻后,芦屋良来到一家居酒屋门口。
离神社没多远,走上一段路就到了。
居酒屋里散发着柔和的灯光,湛蓝色的帘布,看着很有些年头。
现在已经9点多,街上开着的吃食店大多都是这样的小店。
“欢迎光临!”
店里传来大将的问候。
小店很小,最多也只能容纳十个客人的样子——日国普遍都是这样的小店,食客直接坐在厨师对面,还挺有氛围的。
芦屋良先是发了条信息给赤羽佑太,说明位置,以免他找不到自己。
俊秀的少年和带着兜帽的少女,这样的组合出现在夜晚的居酒屋,着实罕见。
旁边的零星客人视线不自觉被吸引。
——这个男生,怎生得如此好看?
店里的大将——即主厨,倒是见多识广,干这行的,深夜里啥人都见过。
一进来,绯的双眼就盯着大将身前的小锅,里面用铁片分成一个个小格子,煮着不同的食材。
眼睛都挪不开了。
“良,关东煮!是关东煮诶!”
芦屋良忽然有点心疼。
绯在他家这段时间,吃得还算不错。
但月守梓只把她当做宠物看待,担心她吃人类吃的食物吃不习惯,还特意买了包狗粮——再次声明,貉是犬科动物。
现在看来,她明显还是更想吃人类的美食啊!
而且绯的存在,真的能一直隐瞒下去吗?
我......
要向班长大人坦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