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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起(2)
    三青看了他一眼,隐隐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便示意他上车再说。尚忠诚心领神会,立刻招呼两个同事一起上了车。

    车一路狂飙,向第三区驶去。三青的沉默让原本狭小的车厢显得更加压抑,尚忠诚想放下窗户,却又不敢。事发突然,又接连发生了两起变异人事件,一起发生在第三区贵族区的镜花堂酒楼,另外一起发生在第四区的菊花商会的玩具厂。

    三青的心已经抽紧,自孙大义被吃一案开始,与变异人相关联的事件发生的频率似乎有停不下来的节奏。也许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偏差,变异人出于某种需要,他们正在试图用更激烈的方式想要引起关注。

    “现场全封锁了吗?”

    “都封锁了,只是……”尚忠诚望了一眼三青小声的说:“因为两起案子的报案时间不同,兵分两路去了现场,我是从第三区勘察完现场之后才赶往第四区,当我赶到第四区的时候听辖区的人汇报时,才知道曾经有人进入过现场。”

    三青一脚急刹,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车停在了马路中间。紧接着,身后的急刹声和车鸣声此起彼伏。

    尚忠诚的头重重地嗑在副驾驶上,望向三青,而三青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一时间不知所措。

    “是谁?”

    “好,好像是个记者……”尚忠诚低声说。

    “人呢?”三青握紧了方向盘。

    尚忠诚瞟了一眼后座的警员,那个警员已经噤若寒蝉:“已经跑了……”

    “跑了?”三青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闯进现场的居然还是个记者,现在又跑了,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节奏。

    “我,我认得她,她是鹿都时报的记者莫兰……”后座的那个警员一个激灵,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

    “那还在等什么?”三青咬着牙:“还要我开车送你们吗?”

    “快去啊!赶紧把人带回来!”尚忠诚见后座的警员还没反应过来,放声嘶吼。

    后座的两名警员立刻从开门走了出去,居然车都没拦,直接一路狂奔。

    “这两个蠢货!”尚忠诚低声骂了一声,放下窗户冲外面喊:“你们他妈的脑子坏了吗?征车去啊!”

    尚忠诚话音刚落后脑勺就重重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冲他怒吼:“是你的脑子坏了吧?”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青男子站在门前怒目而视:“你会开车吗?”

    尚忠诚一看,也不说话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环顾四周,身后的车子堵了一长条,有人还在按喇叭,探出头来咒骂。想必是无故被堵车而忍不住出来质问的人。

    西装男子这才看见尚忠诚身上穿着的制服,在鹿都谁都可以惹,唯独穿制服的人是绝对不能惹的,这身制服相当于魔王的代理人。身后的喇叭声和咒骂声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你刚才说谁脑子坏了?”尚忠诚眼睛直视,身体站的笔直。

    “我,我,我错了……”西装男子目露恐惧,说话已经不利索,双腿几乎站不住就要跪下。

    “不,你没错,是我不会开车,我要向你道歉。”尚忠诚淡淡的说。

    “不,不,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西装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了他的大腿,已经哭出了声音:“求求你放过我吧,是我瞎了眼,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尚忠诚正想开口,就听到了三青的咳嗽声,他厌恶地甩开了西装男子,:“明天下午两点到警察署重案科投案。”

    说完便转身钻进车里,随即车在一阵轰鸣声中疾驶而去,留下已经瘫软在地的西装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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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青的车几乎无视了所有的红绿灯,一路疾驶,没有任何的停顿。

    “你很生气?”三青见尚忠诚端坐在副驾驶,目视前方心绪未平。

    尚忠诚犹豫了片刻,嗯了一声。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有脾气。”三青见状笑了笑。

    尚忠诚望向三青:“科长,坦白说他打我我并不生气!”

    “为什么?“三青哦了一声,感到好奇:”他打你你也不生气?”

    “是的,随意停车是我们有错在先。“尚忠诚将头转向了车窗外,言语缓慢:“我生气是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向我道歉,而是向我身上的这身制服道歉。”

    三青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不关心。穿上这身制服就代表魔王,这就是规则。

    “如果我还在平民区,没有在警察署入职,没有穿这身制服,一个贵族会向我道歉吗?”尚忠诚言语平淡,双手却已经握紧:“他们不会的。永远不会!在他们的眼里,我们不过是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蛆虫,真正让他们下跪的是我这身代表了权力的衣服。”

    三青深望了尚忠诚一眼,这个时常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傻大愣,既熟悉又陌生。或者说只是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差遣的下属,自上次在九鸣的实验室里的简短的谈话之后,越发觉得有些不同。更让他吃惊的是,尚忠诚对他说的话已经超出了一个作为下属对上司应有的态度,言辞之间隐隐带有某种反叛者的倾向,已经不是牢骚这么简单。

    这样下去很危险。

    “在冥世,贵族就应该高高在上,可以任意……”

    “尚忠诚,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三青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尚忠诚愣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气,低声说:“对不起,科长,是我失态了。”

    气氛有些压抑,三青把车窗放了下去,外面的新鲜空气灌了进来,脑子又清醒了许多,随之而来还有哗啦啦的风噪。过了一会,三青又把车窗关上,车厢内又恢复了平静。

    “跟我说说你在那里有什么新的发现?”三青拐了一个弯,放慢了车的行进的速度。

    “孙大义被食事件发生以后,根据您的要求,我在科里做了些部署,通知个各个辖区的警局但凡发生了恶性的案件,一律第一时间向署里报备,并且严控……严控现场,”尚忠诚从兜把本子掏了出来,翻了几页,借着外面的光亮,说:“从报案时间来看,镜花堂酒楼是最先报案的,辖区几乎是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就转送到了署里。我抵达现场的时间并没有超过30分钟,从死者的……从被食者的状态来看,他们遇袭的时间前后差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说被食者被食后的半小时才被人发现。”

    “被食者是谁?”

    “被食者是汇通商会的会长蔡同跃和他的三个下属。现场的初步勘察,这四人的现场与孙大义几乎一致,头颅也是一字排开,身体几乎被啃食殆尽,其惨烈程度……只是现在目前还没有办法判断有多少变异人参与了行凶。”尚忠诚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手心里全部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