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儿,立刻道:“我这就去办。”
说着,招呼顾锦安:“安哥儿,你上学要迟到了,一起走吧。”
顾锦安皱眉看着他,问道:“你跟小鱼在打什么哑谜?”
秦三郎道:“我要去县里找阿霁叔,他家是京城的,对付个府城祁家,不成问题。”
这话一出,三爷爷他们都放心不少。
“这就好,这就好,那快别耽误了,你快去。”三爷爷催促着他们,秦三郎跟顾锦安小跑着走了。
秦老知道阿霁的身份,因此也不担心,见秦三郎他们走了,便道:“咱们且放心着,出不了事儿。”
祁先生是带了下人来的,那个下人有些拳脚功夫,一直躲在暗处盯着顾氏作坊,见秦三郎跟顾锦安跑了,也急忙跟上去。
一直跟着他们到了大丰村尚家,在外面等了片刻后,便看见秦三郎骑着快马出来,奔出尚家村,一路向着县城的方向跑去。
那个下人追不上,只好折返回陆家大宅,跟祁先生禀报:“爷,那个秦家小子骑马去了县城,估计是去找姜县尉帮忙。”
祁先生想做调味香料的生意,是把秦顾罗田几家查了一遍,知道那几家跟姜县尉的关系很好,但他并不把姜县尉放在眼里。
“不过是个县尉,无什大碍。”祁先生是放了心,安心的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翌日,下午未时三刻,祁先生便带着下人阿南,离开陆家大宅,前往顾氏作坊。
邹玉振想要跟着去,祁先生没让。
他不过是利用邹玉振,如今眼看着调味香料的事情就要办好,他没必要再应付邹玉振。
邹玉振气怒不已,却无可奈何,他如今在府城没有什么势力,还要靠着祁家,不能跟祁先生撕破脸。
不多时,祁先生主仆就来到顾氏作坊,何三癞子把他们领进昨天的厢房。
三爷爷他们已经在厢房里等着祁先生。
祁先生扫视屋子一眼,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上满是江湖气,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男人,身上带着书卷气,以及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贵气。
祁先生皱眉,心里不安的感觉更甚,原以为昨天秦家小子是去请姜县尉,没想到,竟是请了这样两个陌生人。
这两人是谁?
不用他问出口,雷五爷已经拿出一块铜铸的牌子,放到桌上,指着牌子道:“这是我们西北雷家商队的牌子,你验验,可是真的?”
阿霁是宁家人,他身上的宁家佩更能震慑祁先生,但他不想拿出来……皇帝还没倒之前,秦家都不够安全,他不能让外人知道,宁伯府跟秦家有关。
不过,对付一个小小祁家,用雷家商行的名头足够了。
果然,祁先生看见那枚牌子,惊得不轻,是死都没有想到,这几家逃荒来的还能认识大楚三大商行之一的雷家商行。
这雷家商行不是雷家一人的,而是由几户大族合伙开的,其中一户人家,还是军中大将,他们祁家根本惹不起。
祁先生脚都软了,先前的光风霁月全都不见了,立马低着头道:“原来是雷家商行的雷爷,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恕罪。”
他现在是庆幸不已,幸亏他昨天没有做出什么对顾氏作坊不利的事,要不然,他什么时候被人闯进屋里,大卸八块都不知道。
雷家商行可是朝堂江湖也有人,不会怕他一个翰林小官之家。
雷五爷见他识相,脸色好了一些,道:“我雷五就是姜县尉的拜把兄弟,我们商队跟顾氏作坊签了契约,以后会一直买他们的调味香料,你们祁家要是想做生意,那就好好的做,别干这种要人方子的事儿。”
雷五爷冷笑道:“这方子你们要不到!”
祁先生忙道:“不敢,晚辈先前是不知道顾氏作坊跟雷家的关系,如今知道了,是打死也不敢再打香料方子的事儿。”
“哼,你知道就好,滚吧,顾氏作坊进来忙得很,没空做你祁家的生意。”雷五爷最后提醒一句:“我雷家商队虽说不经常来南边,但雷家商队的名声,你应该是知道的,报仇这事儿,十年不晚,祁家要是再敢打顾氏作坊调味香料的事,就做好十年之内,全家寿终正寝的准备!”
要不然,他们雷家商队会帮他们去见阎罗王。
“是是是,祁某知道,是再也不敢了。”祁先生直冒冷汗,那冷汗把长衫打湿,浑身发冷,哪里敢再说一个不字?
“哼,滚吧!”雷五爷发话,祁先生立时跑了。
顾锦里在厢房门口冲他喊道:“祁叔,下次再来买香料啊。”
祁先生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心里是悔不当初,要是知道顾氏作坊有这样的靠山,打死他也不敢说买方子的事儿。
如今是方子没买到,调味香料的生意也没有做成,还把雷家商队给得罪了,这,唉!
祁先生后悔的同时,也把邹玉振骂得半死,要不是邹玉振说他外祖家就在大丰村,他也不会跟着来,如今真是把顾氏作坊得罪得死死的。
祁先生在顾氏作坊铩羽而归,回到陆家大宅后,立刻就带着下人走了。
邹玉振急忙带着下人追了出去,想要留住祁先生,祁先生根本不搭理他。
邹玉振不明所以,脸色难看的回来陆家大宅,邹玉婉已经得知祁先生离开的消息,赶忙迎上来,问道:“祁先生呢?怎么突然就走了?那顾氏作坊到底把祁先生怎么了?”
邹玉振被她问得心烦,大吼一声:“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他舍下面子,是追着祁先生主仆的骡车跑了半刻钟,祁先生是连句话都没跟他说。
邹玉婉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祁先生跑了,我们还怎么去府城,利用祁家结识府城的官家望族?”
“三哥,咱们赶紧坐车去追祁先生,一定要把祁先生给笼络住,不能让他给跑了啊。”
笼络?
怎么笼络?
看祁先生那个样子,是恨透了他,没有对付他就算不错了,还笼络个屁。
邹玉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一把甩开邹玉婉,回了自己的客房,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办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