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河自然没有工夫去搭理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起身准备离开此地。
“前辈,我送你吧。”
艾德讪讪一笑,连忙跟在了林君河的身后。
一方面,是怕那群猪一般的手下不小心冲撞了林君河,给自己带来血光之灾。
另一方面,也是想亲眼看着林君河离开这座城市。
不然的话,他恐怕躺在棺材里都不得安稳。
这种定时炸弹一般恐怖的家伙,一定要确认离开了自己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艾德打着心中的小九九,默默跟在了林君河的后方。
有他跟在身后的情况下,那些吸血鬼即便察觉到了林君河是名人类,也根本不敢露出丝毫异色,只当没有看见,甚至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来。
没片刻,在艾德的亲自护送下,林君河便再次到了城市的边界,那层黑色屏障所在的位置。
“前辈,只要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能抵达克丽丝塔尔大公的领地了。”
生怕林君河记不清楚,他还特意再次指出了方向。
面对如此殷切的艾德,便是林君河都有些无语。
他自然清楚后者心中打的什么小九九,也不在意,而是突然转过了头来,淡淡道。
“人类与吸血鬼本是同源,两者之间应该是能和平相处下去的,你说是吧。”
他看着后者的眼睛,似乎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艾德自然听出了林君河的弦外之音,眼角猛地一抽,脸上随之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意。
“前辈说的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自此以后,人类与我们血族必然能够和平共处。”
说完,他正准备来几句豪言壮语,表达一番自己的决心,却发现身前的林君河不知何时已然没了踪迹。
神出鬼没,悄无声息。
艾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向来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但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眼前,他却是半点没能察觉到。
“算了,不管他究竟是何境界,只要走了,那便都与我无关。”
艾德心中默默想着,但一想到方才的那番话后,神情便为之一黯,整个人都变得抑郁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整座城里的吸血鬼都收到了一条极其古怪的禁令。
不得随意伤人。
若有违背者,将由艾德大人亲自审判。
对于这座城市的吸血鬼与狼人而言,这条禁令就如同六月飞雪一般,极其不可思议。
要知道,即便是克丽丝塔尔大公还在的时候,这等位于帝国边境的城市几乎都不会受到其影响,该如何还是如何,人类的地位从来没有任何变化。
更何况,艾德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嗜血,几乎每天都会有普通人被送进城堡之中,成为他的血食。
真要有人站出来为普通人谋不平,恐怕第一个就会遭受到他的报复。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发布了这等禁令?
就好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主动禁酒了一般,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其实艾德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在见识过林君河的实力,以及那堪称神出鬼没的能力后,对于他的话,艾德心中即便有万千不甘,也不敢有丝毫违背。
万一那个恶魔中途悄然折转回来,发现自己还在吸人血,会不会直接灭了自己?
虽然他也觉得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很小,但却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忍住,我一定要忍住!”
偌大的宫殿之内,艾德看着身前空空如也的酒杯,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家伙虽然知晓了克丽丝塔尔大公的领地,但肯定不知道,那处领地现在正处于暴乱之中。”
“到时候,他一个有修为的人类去了,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只要确认那家伙死了,禁令到时候也就可以取消了。”
艾德双眼微眯,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期盼之色。
与此同时,黑暗帝国的某处山脉之中。
林君河化作一道流光,急速在山脉上空划过,远远看去就宛若一道流星般。
他不是圣人,无法拯救所有人,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倒也不介意伸出援手。
事实上,他之所以没有杀艾德,正是因为看中了后者贪生怕死的性格。
如果只是简单的杀了他,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别的吸血鬼占据他的位置,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相反,把他留下,再施以一番警告,以后者的性格,必然会把他的那番话放在心上,虽然不一定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但起码能让那座城市里少死两个普通人。
“接下来,便只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林君河心中默默想着,同时将目光朝着前方的远处望去。
在足足数个小时的全力飞遁之下,他已经横跨过了小半个黑暗帝国的疆域,按照艾德给的信息来看,此时的他应该已经进入了那名克丽丝塔尔大公的领地。
黑暗帝国的地势比较复杂,到处都是嶙峋的山脉,其中还有数之不尽的妖兽。
国内的人类都是些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活命就只能依靠着城市生活。
也正因如此,在没有城市的区域,根本见不到半点人类活动的踪迹,想要得到需要的信息,林君河便只能前往邻近的城邦。
又飞行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后,一座城市的轮廓这才出现在了林君河的视线范围内。
这座城池的规模远比他最先遇到的那座要大上数倍不止,覆盖在四周的那道黑色屏障也极其浓郁,其中还裹挟着一道极其强横的气息。
林君河没有在意这股气息的存在,身形一闪便穿过了黑色屏障,成功进入其中。
只不过,还不等他打量一下下方的建筑,数道身影便从远处急速飞了过来。
那是几只狼人,均有着堪比结丹初期的实力。
“站住!胆敢擅闯格里苏城!你是活腻了吗!”
远远的,一名狼人便从身后取出了一根足有两米长的巨大金属棒槌,当空朝着林君河抡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