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院长,为了大唐,属下不觉得辛苦!”
陆袁弘听到这话,声音都有些哽咽。
“这些年,你也成长了许多,倒是愈发的厉害了……”
“院长为何这般说?”
“我听说,你常年负责密阁人员管理,有看面相识人的本领,是不是奸细,一看就知。”
“院长,万万没有此事!”
陆袁弘连忙将脑袋埋下,声音颤抖的说道。
“我说你有就有,难道你觉得我会冤枉你吗?”
项安世面无表情的说道。
“院长大人,可是因为罗怀?”
陆袁弘此时也恍然大悟。
他确实针对过罗怀。
而他前脚针对罗怀,后脚就被院长大人给设计了。
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此处。
若猜错,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那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你会看面相断是非,那你给我也好好看一下……”
项安世忽然蹲下,凑近了些。
“我……我……”
陆袁弘此时一脸忐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饶的话。
他缓缓抬头,却听见项安世继续说道:
“好好看看,看看我是不是老了?看看我还能活几天?看看密阁是不是大限将至?”
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吓得陆袁弘浑身颤抖,颤声道:
“院长大人,我绝无此想法啊!我对密阁忠心无二,天地可鉴!”
项安世淡淡的说道:“没有这个想法?若不是枢密院大限将至,你为何要与长孙无忌私下往来?难道不是觉得枢密院快不行了,提前在朝中找好靠山?”
“院长大人,我绝无此意!”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要不是一斋的人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我也很难相信,你身为密阁高层,居然会知法犯法,去结交朝中大臣,难道不知道这时大忌吗?啊?”
“我……我……院长,密阁确实有这个规定,我也知晓,但这么多年来,也都无人在意这个规定,我以为……”
“你以为?呵呵,确实有许多同僚快忘记了这个规定,但他们是他们,无伤大雅,而你是密阁高层,若是被陛下知晓,枢密院高层与朝中大臣私交甚好,陛下会怎么想?是不是我枢密院结党营私,准备行谋逆之举?”
“啊?!”
听到这话,陆袁弘终于是恍然大悟。
随后他瘫软下来,一脸死灰。
喃喃道:“院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该怎么做?”
“过几日外界或许会有传言,陆袁弘被抓之后,不愿透露背后之人姓名,自尽于地牢之中……”
陆袁弘声音带着落寂,有些伤感。
项安世微微摇头:“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外人说我薄情寡义?而且,在枢密院的地牢之中,怎么可能做到自尽?这岂不是漏铜百出?”
“啊?”陆袁弘楞住了。
“唉……算了吧!”
项安世叹气一声,随后说道:
“念在你往日功劳之上,回乡下养老去吧。”
听到这话,陆袁弘眼中狂喜,连忙磕头道谢:“谢院长!多谢院长开恩!属下永生铭记在心!”
“行了,你我就此永别吧,回去好好颐养天年,过些舒心日子,不要再掺和其他事情了。”
项安世缓缓说道。
“是!”
陆袁弘再次磕了磕头,看着项安世,由衷的感激。
“走吧,不会有人拦你。”
“是!”
陆袁弘起身,随后离去。
果真,陆袁弘一路前行,那些守卫,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而此时,
最深处地牢中。
项安世身旁忽然多出一个人影。
此人浑身被黑袍笼罩,就连脸上带着一个黑色面具。
“院长,真的就这样放了他?他可是知晓许多机密,要不要我派人截杀?”
听到这话,项安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做得干净些……”
“属下明白,院长念及陆袁弘劳苦功高,赦免其罪责,只是革职放其回家,不料途中遭遇山贼,已然重伤的陆袁弘不敌山贼,死于乱箭,这……就是他的剧本。”
“嗯……”
项安世缓缓点头。
……
而此时。
季澜带着罗怀来到了一座小院。
“四合院?”
望着眼前的景象,罗怀惊讶的喊道。
“什么四合院?”
季澜一脸疑惑。
“没什么,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你们密阁这么大方?一个人住一个小院?”
罗怀一脸好奇的问道。
“罗兄真是敢想,其实并不是,这个院子,应该会安排三人居住,罗兄你来的晚,其他两人应该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季澜解释道。
刚说完,正前方的小屋门被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小胖子走了出来。
此人年纪和罗怀相差不大,一脸圆润,眼睛极小,显得有些猥琐。
“两位兄台,可是来此入住的新生?”
这小胖子,走了过来,一脸热情的问道。
“嗯,是他。”
季澜点了点头,随后朝罗怀说道:“你们自己聊吧,我还有事,罗兄若是有需求,可来一斋找我,告辞。”
说完,季澜就走了。
而此时罗怀看着眼前的小胖子,怎么看怎么像个黑皮球,有些无语。
常言道,白白胖胖。
为啥会有黑皮胖子?
没等罗怀开口,那黑皮胖子忽然露出狂喜之色,大声喊道:
“秦怀仁!你输了,赶紧掏钱!”
“秦怀仁?坏人?”
罗怀一脸诧异。
这名字起得也是没谁了。
想来前世是得罪了亲生父母。
不多时,另一个屋子的门打开,一个锦衣玉袍的少年走了出来。
此人手中揣着折扇,看见罗怀后,一脸的懊恼:
“怎么是个男的?”
这表情那叫一个嫌弃。
罗怀不乐意了:“什么叫怎么是个男的?”
他一副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的表情。
见此,黑皮胖子立时说道:“兄台莫恼,你有所不知,此前我和他打赌来着,若是下一个入住的人是男的,他给我钱,若是女的,我给他钱。”
“额……”
罗怀闻言,有些无语。
这都是什么货色?
这点小事还要赌一把。
“你们拿我开赌,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罗怀板着脸说道。
“啥?”黑皮胖子愣住了。
只听见罗怀继续说道:“赢的钱分我一份,此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