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你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给我你的选择,走还是不走?”
走还是不走?
听到这几个字,季红夜迷茫了。
就宛如之前她陷入的艰难抉择一样。
走,无疑是违抗师命。
不走,那就是默认了村民的死是正确的做法。
沉吟片刻,季红夜冷声道:“哼!你就不怕我抓了你,将你背后的人揪出来么?在这里安插人手,不管是谁,恐怕都不好跟院长交代吧?”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会。”
狱卒嘴角上扬,带着微笑说道。
“哼!”季红夜冷声一声,说道:“你家主人为何要救我?”
“我这个小人物哪里知道那么多,我只是按照吩咐行事。”狱卒不假思索的说道。
季红夜想了想,随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
三原县。
薛仁贵正在巡查防御,突然就接到了消息。
“什么?”
“大人回来了!”
薛仁贵立马扔掉了手上的事情,连忙带人朝外面赶去。
街头上。
罗怀身形落寂,一言不发的走在街头。
步伐不紧不慢,带着一丝迷茫。
“属下薛仁贵叩见大人!”
薛仁贵见到罗怀,立马单膝跪地。
然而罗怀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越过薛仁贵往前走去。
“大人这是怎么了?”
薛仁贵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跟了上去。
府衙中。
罗怀缓缓坐在椅子上。
眼神却是无神的盯着前方。
薛仁贵在一旁不敢出声,静静的等候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罗怀抬起头:
“薛仁贵!”
“属下在!”薛仁贵连忙应声。
“两件事!”
罗怀脸色冰冷,沉声道:“自今日起,铸建城墙、箭塔等防御措施!”
闻言,薛仁贵浑身一震,眼中射出精光,连忙道:“大人,难道我们要……”
“别废话,按我说的去做!图纸我以前应该都给你了,按照上面的要求,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建一个坚不可摧的战争堡垒出来!”
“是!”
薛仁贵应声,随即抬头:“大人,咱们在此兴建城防,长安那边必然会第一时间发现。”
“全县戒严,若有军队来袭,格杀勿论,不用留手!”
罗怀顿了顿继续说道:“把红衣大炮,全给我搬上城墙,任由他千军万马,给我往死里轰!”
“是!”
薛仁贵点头,随即又说道:“大人,要完成如此大的工程,需要花费不少的银子啊,目前储存的资源,还不够完成。”
闻言,罗怀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银票:“这里应该有十几万两,先用着,不够再说。”
“是大人!”薛仁贵接到这么多银子,眼中带着些许震惊。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钱有多难挣了。
这些日子,他掌管商队,也挣了不少钱,但对于开销来说,简直九牛一毛。
而这十几万两,比之前挣的钱,加起来还要多两倍。
有了这笔钱,大事可期!
薛仁贵此时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脑细胞快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需要注意到的事项。
“还有,派人拟一份我们战力清单给我,要详细一点。”
罗怀想了想忽然又说道。
“是大人!”
“退下吧!”
“是!”
薛仁贵带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
而罗怀则是沉默了下来。
蓦然间,罗怀遥望远方的蓝天,脸上带着坚毅,喃喃道:“胖胖,胖胖他娘,木大夫,赵老头,林寡妇,还有哪些无辜的村民……”
“你们放心吧,我一定替你们讨回公道。”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很多。
不管如何,这个公道,他一定要讨回来。
他要让季红夜跪在那些无辜村民的坟头前磕头认错。
他很清楚,若动季红夜,必然会对上整个密阁。
而密阁的背后,则是整个帝国。
此时对上唐国,他没有把握。
而一旦失败,他将万劫不复。
这将是他有生以来,面临的最大危险。
说实话,他没有把握。
但他依然选择迎难而上。
不为别的,就为将来的自己不会因为退缩而心中煎熬一辈子。
……
翌日。
薛仁贵亲自送来了清单。
连夜清点了整个县城的器械库和其他装备数量,薛仁贵此时有些疲惫。
罗怀拿着清单看了起来。
只是一看,罗怀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红衣大炮居然有二十门了?”
“哪来那么多钱?”
罗怀抬头,惊讶的看着薛仁贵。
他很清楚,犹豫技术不成熟,一门红衣大炮就要花费巨量的铁。
这可都是钱啊。
“大人忘了?咱们可是有商队的。”
薛仁贵见到罗怀的惊讶,心里也有些满足,微笑着说道。
“商队挣的钱你难道全部花在了大炮上吗?”罗怀疑惑的问道。
“不不,大炮上的花费,只占了一半左右,剩下的大人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薛仁贵一脸开心的笑容。
罗怀平复了心绪继续往下看去。
“火铳五千?咱们有那么多人么?”
“嗯?咱们现在有五千正规作战单位了?还有五千预备役?”
“哪来这么多人?”
罗怀再次惊讶了。
要知道,整个县城的男丁是有限的。
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愿意来当兵。
还有,为了保密,所以以前只有三千的士兵。
这对于一个县城来说,已经是超出正常防御力量好多倍了。
而现在,他的三原县居然有正正一万能上战场的士兵。
这如何不让他惊讶。
“呵呵,大人,这还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呢,要不是担心养不起那么多人,属下现在就可以扩充到五万人的规模出来。”
薛仁贵笑的十分开心。
特别是见到罗怀的惊讶,仿佛是对他能力的肯定。
顿了顿,薛仁贵继续说道:“大人,您忘了?此刻唐国北边战事在即,风雨欲来,那些百姓自然闻到了味道,有不少人开始往南边迁移。”
“这迁移的人一多,那些山匪就猖獗起来了,总之,北边几个郡县,多了无数流民,他们许多人被府衙赶出来,成了乞丐流落待死,于是乎属下擅自做主,收留了一些流民。”
“忠诚请放心,那些流民几乎都是快饿死的时候被属下施以救援,纷纷对我们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