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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书儿
    姚锦文有些焦急。

    她来许家这么多天了,不管在什么场合见到许淮书,他对自己都是同一副面无表情的无视模样。

    姚锦文是个骄傲的姑娘,又碍于自己的身份,所以急赤白脸的去硬贴,只是暗戳戳的做一些事情,让许淮书去体会,与他的相遇也都是恰到好处的偶遇……

    可谁知道,许淮书似乎根本没有去认真体会她的与众不同之处,更不用提给她一个眼神了。

    再看与他影形不离的孟清一,别看她长得明眸善睐,可她举止轻浮亲昵,白天化日的伸手就去揉许淮书的腿,一点小事就笑得嘎嘎嘎像只老母鸭、,又不知因为什么,横眉怒瞪揪着许淮书的耳朵母老虎一般。

    这般的粗鄙不堪,偏偏许淮书那表情还很沉醉痴迷,嘴角弯弯,时不时还耳尖红红的,一双原本修长冷漠的冰块似的眸子,看向孟清一也似是化成了两池春水。

    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姚锦文在许府给许夫人当个莫名其妙的义女,时间长了,只会给自己弄到一个尴尬难掩的局面上。

    姚锦文决定换一个策略,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去争取自己想得到的男人。

    所以她迅速的和肖姨娘走在了一块,私心里她是瞧不上上不得台面的肖姨娘的,但是肖姨娘毕竟是许淮书的生身母亲。那孟清一再嚣张,也不会不让人家母子相见吧。

    姚锦文和肖姨娘进了小西院,杨路和杨桃在搭一个烧烤架子,许淮书坐在竹椅上,正在专心致志的干着什么伙计,而他的脚边,正是一盆拿竹签子穿的一串串肥瘦相间的肉……

    许淮书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来,清俊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怔怔然,瞧着竟有几分萌状,但是待看清楚来人之后,脸色瞬息变得冷漠,随即低下头接着穿肉。

    肖姨娘看见他满手的油腻,甚至还沾着一些红红黑黑的腌料,瞧着好生恶心。

    姚锦文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许淮书,一时愣住了,愣在那里使劲的打量他,最后终于确认眼前这人就是她认识的许淮书。

    “你们弄好了没啊……”孟清一打了个哈欠,盯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茶杯,她咽下了一口温水,才看到院子里还有俩不速之客。

    “快好了。”许淮书加快了穿肉串的速度,开口应道:“醒了吗?我屋里有一盒芝麻蜂蜜丸,刚做好的,你去吃。”

    孟清一对着两位淡淡的点点头,就转身往许淮书的屋子走去。

    “站住!”肖姨娘看她这般无状,再看儿子竟做这种下人的肮脏活计,她很是不安,这哥女人会毁了她的儿子的。

    “怎么了?”孟清一揉了揉眼睛,说话还有些鼻音,这时候她的性子是软乎乎的,很平静。

    “怎么了……”肖姨娘没想到她竟还问怎么了,一时气急攻心,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鼻头一酸,气的眼泪哗哗的掉。

    孟清一决定去洗把脸清醒清醒,自打来了京城,她没有动用心神去赚钱,所以活得很闲,势要把之前奋力赚钱缺的那些觉都给补了回来,这不,今儿中午午休又睡过了头。

    “孟姑娘还是快去梳洗打扮一番吧,衣冠不整可是咱们女子的大忌。”姚锦文拍了拍肖姨娘的手,无声的安慰她。

    孟清一睡的饱好脾气,也不跟她反驳什么女子大忌小忌的,唤了声腊梅,一直守在她门口的腊梅暗暗叹了口气去打水,让她洗脸,然后给她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

    腊梅来这院子一段时间,原是为了替夫人观察这院子里人的一举一动,若有什么不妥,她便即是跟夫人汇报。

    头两天她精神紧绷,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紧张,一天跟许夫人那里偷跑好几次。后来渐渐的麻木了,因为孟清一这个人嘴上没谱、太没规矩、举止粗鲁、言行大胆……这是常态,若要汇报,三天三夜说不完。

    孟清一瞧了瞧镜子,满意的看了腊梅一眼,说了声手艺不错,然后去许淮书的屋子里拿出了那一小盒芝麻丸,扔了一粒儿放在嘴里。

    唔,别说,不管哪个点心铺子卖的点心,都不如淮书他搓的芝麻丸好吃!

    她悠悠的出来的时候,正见肖姨娘和姚锦文一左一右在许淮书的两边,肖姨娘不停的抹泪,姚锦文那神情则是苦口婆心。

    “有道是君子远庖厨,四公子不该做这些下人才做的事。”姚锦文端坐在那里,不管是坐姿还是手势都无可挑剔,说的也是劝勉的话。

    “听闻公子以及好几日没再吃药了,这怎么能行呢。眼下最要紧的是治好公子的腿,药还是要吃的。那药是肖姨娘费劲心思才弄到,公子体谅肖姨娘的一片苦心罢。”

    肖姨娘听了姚锦文的话,愈发觉得委屈,眼泪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塔啪塔的掉。

    “书儿,你就听听姚小姐说的话吧!”肖姨娘呜咽着说道。

    一声书儿,让许淮书的拳头收紧,他小的时候娘亲就这么唤他,书儿吃饭吧,书儿要听话……他被继父卖去孟家村之后的许多年,他都会在梦里梦到娘亲唤他书儿书儿。

    可自他再与娘亲相见之后,她便再也不唤他书儿,而是疏离而小心的唤他四少爷,还嘱咐他要听话千万不能违背父亲和嫡母,不能争别的少爷的风头,要隐忍,更要为整个许家着想……

    甚至是他的腿坏了,瘫了之后,她都自我麻痹说这腿是天意,让他不要恨许家任何人。仿佛他生来低贱,是要任由许家人揉搓还要感激涕零的。

    想到此,他心里的那瞬间的柔软又变的冷硬,冷声道:“姨娘性情善良轻信,那药究竟是不是有心人故意利用姨娘来害我的,还犹未可知。”

    “我……”肖姨娘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么想,只觉得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怔怔的半天没有反应。

    许淮书见她这模样,心里也微有刺痛,但他又清楚,他必须如此,否则姨娘还会想各种法子劝他吃药。

    至于在一边苦口婆心的姚锦文,更令他厌恶。

    “四公子你怎能这样说自己的生身母亲……”姚锦文很不赞同。

    孟清一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无视还在说教的姚锦文和委屈的要死的肖姨娘,径直走到许淮书的身边,蹲了下来,仰头道:“手洗干净了吗?”

    许淮书看着她,微微点头。

    “给我闻闻。”孟清一又道。

    许淮书无奈,伸出手给她,孟清一凑上去,撅起嘴来轻轻的嗅了嗅。

    指尖碰到了柔软的粉唇,还有温暖的鼻息,犹如轻柔的羽毛,让许淮书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一抖,直把心中的难过和不耐都瞬间化作了天边柔和的云彩。

    “还有肉腥气吗?”他笑问道,方才穿好了肉,他洗了好几遍,还用了皂角。

    孟清一摇摇头,双眼弯弯:“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