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更衣小院,静悄悄的,一大群女人涌进去的时候,瞬间变得热闹了起来。
“打开房门!”许夫人挺没脸的,不管怎样今天这闹剧是发生在她们许府,让所有人围观呢,她后面也认出了这丫鬟,正是姚锦文从姚家带来的一个丫鬟。
小丫鬟在半路上,也察觉出了不对,浑身颤抖的跟筛糠似的。她被逼着上前,颤颤巍巍的推开了房门。
“啊!”小丫鬟失身尖叫起来。
只见床榻上衣衫不整的躺着三个人。
姚锦文着了内衫,头发凌乱的躺在床榻外侧,中间躺着的是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最里面蜷缩了个娇小的姑娘,看不清楚脸面。
“姚锦文,她怎么会……”苏二大惊之余,捂着嘴巴,看向其余两位好友。
“哎呦!那个男人是谁?”有人捂住了眼睛,只因为那男人裤子脱到了膝盖以下,衣衫半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管他是谁,总比个瘫子好……”不知谁开口小声说了句,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到了心里去。
在这些人的眼里,许淮书是个一无是处的瘫子,当初姚锦文要嫁来许家,也是惊掉了很多人下巴的。如今这种局面,虽然一看就是被人陷害的,但是要说她真的红杏出墙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定然是有人要害姚小姐了,这种腌臜事,咱们还少见么……”姚锦文的另外两个好友,悠悠说道,一边看向许夫人,想让她给个交代。
不管真假,丑事确实是发生了她们许家,许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知道今日之后,她们许家与姚御史家的亲事彻底无望了。
“可那里头的那位姑娘又是谁?”一床上躺了三个男女,还有比这更让人瞠目结舌,瞎想纷纷的事情吗!
许夫人瞧着里面隐隐约约的个身影,心头咕咚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
孟清一也皱了皱眉头,她只在这屋放了姚锦文和这男人啊,另外一个女人是谁放在这里的。
这岂不是说,自己做的这些,被别人看了去?
孟清一不动声色,看那背后之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有夫人大胆的上前,将那汉子拨到一边去,却看到汉子胸膛上刻着血淋淋的一行字,于是捂着嘴巴,啊了一声。
锦文,我的爱。
在场的小姐夫人们,看了纷纷咋舌、捂,细细品味一番,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谁做的?这人也忒狠了!”苏二小姐叹了口气。
眼下即便是姚锦文没有跟这个男人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这名声可就彻底的毁了。人们茶余饭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那五个大字,必将成为闪着光的亮点,与众不同,让人记忆犹新。
孟清一没觉得自己多狠,毕竟是姚锦文她先起了心思害自己的,就别怪自己将她彻底摔进这粪坑了,一辈子也爬不起来!
姚锦文和男人被扒拉开,里面那个身子对着墙的小姑娘露了出来。
“那是欢小姐……”有许府的丫鬟惊声尖叫起来。
“欢儿!?”许夫人本来就觉得心头跳的难受,再看清楚那姑娘确实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之后,一个趔趄,差点瘫倒在地上。
许欢欢的衣着倒是还算完整,此时就像睡了一样,浑然不知她头顶的天已经塌了下来。
“听闻这位欢小姐平日里性子欢脱,常与男子说笑,今日这般,想必也不是偶然。”有人小声开口道。
也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切,比如说与许家三公子定下了亲事的师爷家小姐,她平时常被许欢欢瞧不起,这下许欢欢零落成泥,她自然觉得解气。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许夫人忍着羞愤,将诸位赏荷的小姐夫人送走了。
傅老夫人临走之前,担忧的看向孟清一。
“你小心些,若是她们不讲理,便随时让人去找我。那姚御史家又如何,在这京城,我与老头子还是能护得了你的。”
傅老夫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这事别人看不明白,她还不明白吗。就是别人要陷害孟清一,而幸亏孟清一聪明,没着了她们的道儿还反击了,才有了这副局面。
“师娘放心吧,我不怕。”孟清一粲然一笑,将傅老夫人送出了门。
“是谁?究竟是谁干的!”许夫人发了威,将各院的人都叫到了前厅,摔了杯子,眼神跟刀子似的,一一逼视着在座的所有人。
“别以为我不知你们这些人的花花肠子,今日这事,得罪了姚家,还让我的欢儿受此屈辱,我必不罢休!”许夫人声音幽暗如同寒潭里的结了冰的水。
这才是真正的内宅正室,平时那些和颜悦色都是表面,这一点,肖姨娘早就深刻的明白,所以她此时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只盼着有人快出来认罪。
调查这件事,并不容易,所有人都有嫌疑,因为今日的赏荷大会各房的姨娘都没资格参加,在自己院子里,这期间谁出来办了这件事都有可能。
“夫人也不能光怀疑我们几个,听闻赏荷期间,孟姑娘也离开过,并且也是在那屋子里头更的衣,要说这事与她没有干系,我可不信。”楚姨娘拿着艳红的指甲指向孟清一,懒懒的说道。
众人目光看向孟清一,孟清一也看向楚姨娘,她这时候出来指摘自己,难道背后陷害许欢欢的人是她?
“楚姨娘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若是没有那就是诬陷!”孟清一又盯着她的眼睛,开口说道:“我从荷花池到那屋子里更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欢小姐所在的住处离那院子至少得走一刻钟,我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同时打晕了姚小姐,又把欢小姐也弄来呢?”
“这……”楚姨娘觉得很没意思,哼声道:“我只是怀疑,又没有真的说是你做的,这么急赤白赖的做什么!”
“不知道出事的时候,楚姨娘在做什么?”许夫人挨个问询这些姨娘。
“我在睡觉,珍珠给我染指甲,”楚姨娘量了量自己的纤纤玉手,道:“珍珠可以为我作证。”
谁不知道珍珠是她的得力丫鬟,她做的什么证。
但见她花汁染得指甲并未干透,应该确实是不久才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