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萍萍不可置信的听完了他们俩的对话,没想到听墙根,竟听到如此惊天的秘密。而当事人孟清一还就在自己身边,也亲耳听见了里面所有的对话。
孟清一冷冷的笑着,拽着孟萍萍出了院子,迎面正好遇上了许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孟姑娘,你去哪了,让我好找!”大丫鬟不耐烦的说道:“夫人让我问问你包袱收拾的怎么样了,最好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许府。”
“还不急,”孟清一眼中都是冷意,但还是笑道:“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方才我看见楚姨娘跟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进了这院子,你最好马上去禀报许夫人。”
大丫鬟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你说楚姨娘?”
“还不快去!这些年许夫人一定不喜欢楚姨娘吗,这次不正是除去她的机会?”孟清一呵斥一声。
又见一边的孟萍萍一脸撞见丑事的兴奋模样,大丫鬟咬咬牙,扭头便跑回去复命了。
许夫人做事从没这么迅速过,半盏茶的功夫不到,便带着家中上下人等冲了过来。
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平时举止轻浮的楚姨娘最不把她放在眼里,又因生了个京城双杰之一的儿子而备受许老爷的偏爱。
今儿有这样的机会,傻子才不会把阵仗搞的要多大有多大。
“母亲,楚姨娘她真的和小厮私会啊?”许二少奶奶捂着嘴巴,边走边在许夫人的耳边轻声说道。
“哪个小厮,竟是这样大胆,非得送官不可。”许大少奶奶正值临盆,但是因为院里动静太大,又不见大少爷,她也只好亲自过来瞧瞧。
“送官?”许二少奶奶眉梢一挑:“对付这样的奸夫银妇,就该当场乱棍打死!”
许大少奶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其实许二少奶奶说的她也赞同,不过眼下她正怀着身孕呢,不好说这些杀孽的话。
大门被撞开,屋子里的大少爷此时其实已经穿上了里衣,楚姨娘却没穿寸缕,白花花的莲藕似的臂膀正吊在大少爷的脖儿上。
二人惊恐万分的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一屋子人。
“是……是大哥?”许二少奶奶半晌,喃喃的开口说道。
大少爷和楚姨娘,他们两个……怎么会!
随后便听一声尖叫,是许大少奶奶,大着个肚子瞬间蹿上了前去,对着楚姨娘白皙的面庞狠狠的扇耳光子,一边哭一边叫骂道:“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死,你们该死!”
打完了,只觉得肚子剧疼,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随后一些水一样的物体流了出来,沾湿了裙子。
“快,这是要生了,快去叫稳婆!”许夫人强忍着一口气,不被眼前的一团糟给气晕过去,高声吩咐道。
一时间,许府乱糟糟成了一片。
稳婆进了产房,不多时,不多时抱了个襁褓出来,说是母子皆安。
大少奶奶是被一股怒火气的顺利将孩子生了出来。
许夫人松了口气,再看向院子里头只穿了件儿遮羞小褂儿的楚姨娘,正被五花大绑的跪在那里,面如死灰。
“扔去沉塘吧。”许夫人摆摆手,恨声道。
“夫人,你不能杀我姨娘!”许四公子虽然心里对这个姨娘产生了莫大的恨意和羞耻,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娘。
“是大少爷的错,若不是她,我姨娘不会犯错。要想处置,两个人一块处置才和规矩。”许四快速的说道。
如今两男女的丑事败露,楚姨娘被绑在院子里受辱,那大少爷却提上了裤子不知溜到哪里躲风头去了。
只因为大少爷是嫡子,是许夫人的亲生的儿子。
“规矩?”许夫人脸上显出一丝狠戾和不屑来:“在这许府,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这不要脸的女人竟敢不伦钩引大少爷,死罪难逃!”
“来人,把四公子带回自己的院子里。”许夫人冷声吩咐道。
许四被架起来拖着向外走,突然狂笑出声:“这就是许家,恶臭极了的许家,总有一天,你们会得报应的!”
他笑的太尖锐,在场的人不由得打个寒颤。
只有在产房里,刚生完孩子的大少奶奶的虚弱的脸上显出一抹狠色:“许四说的对,这府里恶臭,都该死,楚姨娘该死,他更该死!”
她嫁给许大少爷多少年了,没想到到头他却做出这样令人恶心的事,丢尽了她的脸面。
孟清一始终在远远的看着今晚的事,害许淮书的人,楚姨娘被连夜悄悄沉了潭,另一个许大公子却逃脱了。
在离开之前,她一定找到许大,让他付出代价。孟清一默默的想着,无声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东家,你可算回来了!”杨路他们还不知外头发生的事,焦急的对孟清一说道:“公子他不好了,睡觉直出冷汗。”
孟清一闻言,心中一惊,冲进了许淮书的屋子,接着烛光,正见他面如金箔,豆大的汗珠从流了满面。
看得出来他很疼,但他看见孟清一进来后,神色转淡。
“你去哪里了?”许淮书冷声质问道。
“出去看热闹了,”孟清一无视他的冷硬,上前抚住他的双膝,却被他一巴掌拍开。
“你干什么?”孟清一的手被他拍疼,嗓音便提了一提:“又发什么疯!”
“是,在你的心里我只会发疯,什么都不行,成了吧!”许淮书也恨声道。
她根本不信任自己,比起他,在她的心中,也许唐王世子那里是更好的避风港。也对,人家是世子,而他只不过是个瘫子。
本来就是天差地别,比都没法比的。即使他已经想好了办法,让工部的人再也无力难为她。
可她根本连这事都不曾跟他提过一次。
许淮书心中传来一阵刺疼,疼的让他微微的弯下了腰,但是孟清一这种人情绪一来,火一大,什么细节都发现不了。
“吃了爆竹了!懒得管你!爱疼不疼!”孟清一受不了他这样跟自己说话,一点也受不了,气恼的摔门而去。
许淮书看着她离开的声音,握紧的拳头,缓缓的松开,腿上钻心的疼痛连同心里的不甘也像是麻木了一般,闷闷的,让他喘不过气起来。
眼尾渐渐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