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娘,您看这些银子够用吗?”王府管家擦了把头上汗,指着满满一箱子的白花花的银子。
“够了够了,辛苦管家你亲自跑一趟。”孟清一眉开眼笑的,顺手从箱子里摸了个大元宝,硬要塞到管家的手里。
“不用不用不用……”老管家连连后退,死命的相拒。
正好明舒念端端庄庄的走了过来,孟清一不再逼着给人打赏银子,换了另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呦,稀客啊。”
老管家“咳咳”咳嗽两声,麻利的带着两个扛箱子的小厮离开。
“我们两人好像都是客人吧。”明舒念不笑不怒的冷冷说道。
“是是,你说的对。”孟清一数着一箱子的银子,心情好极,懒得在言语上与她针锋相对。
“你不问我来做什么?”明舒念等她开口,她却两只眼蛋子盯在那箱子俗物上,平白的惹人气恨。
“做什么呀?请问……”孟清一心道,小样儿还不是怕我勾搭了李厚泽,过来示威警告来了呗。
“工部出事了,”明舒念看她那贱贱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咬咬牙冷声道:“是许淮书干的。”
原来不是因为那争风吃醋那档子事啊,不过她方才说什么:“你说什么,淮书?你说淮书……”
明舒念冷冷的看着她:“如今工部上下命官都被彻底调查,恐难翻身……他这样做,会坏了世子的大计!”
“哇,淮书好棒!”孟清一眼睛亮晶晶的,偌大个工部,被他给整了,是因为自己吗……他怎么做到的?这家伙在自己面前竟穿着马甲!回去给他拔了细看看,还有什么惊喜!
“你够了!”明舒念看她那嘚瑟样,碍眼极了:“他不仅坏了世子的大计,恐怕也会给自己找来杀身之祸,你知道吗?”
她就是要吓唬吓唬孟清一,让她焦急胆怯。
“工部可是太子的人,其实旁人能轻易动的,你可知太子妃的人选是谁?秦太尉的孙女,有秦太尉在,若他有心要查,许淮书迟早有一天会败露。”明舒念的声音如同鬼魅。
秦太尉,孟清一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这个人是压在她心底的仇恨,终有一日会以血还血!可如今,还不到时候,她只能选择暂时遗忘。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知道工部的事跟淮书有关系咯,”孟清一眯起了眼眸:“除了世子和你。”
孟清一看了看外头,下人们这时候都在各自做事的院子里伺候,这下人院反而是空荡荡静悄悄的,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明舒念。
“你,你要干什么?”明舒念有些不可置信,但孟清一是个疯子,她还曾经想要借了别人的手,除掉自己。
明舒念被她逼着一步步的后退,心里陷入了巨大的后悔中,她不该过来的,一念之差,可能会惹得这个疯子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我可是相府嫡女,你若是……”
她话还没说完,孟清一迅速的出手,一掌侧劈到她的脖颈处。明舒念应声倒下。
“不如,趁机杀了她……”孟清一心里有个巨大的声音再告诉自己,但是理智又说不行,这里是唐王府,明舒念来找自己,一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包括管家。
可惜了!
孟清一狠狠的跺了跺脚,虽然不能杀死的,但也不能放了她。这女人内心冷硬的很,为了她的前途,她会选择牺牲任何人,况且还是许淮书这个跟她毫无关系的。
今晚还得回一趟许府,跟许淮书商议一下再说。孟清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明舒念方才说许淮书以一人之力掀翻了整个工部的时候,孟清一内心不仅自豪极了,心态更是逐渐的转变,开始有些依赖他了。
要知道孟清一这样的人,活了两辈子了,从不习惯、也不会依赖任何人。
可惜当天晚上孟清一要偷偷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不仅小后门被关了,连府里所有的狗洞都被堵上了。
可恶!孟清一出不去,只好又回去,打开了一处废置的柴房,孟清一查看了一下明舒念的状态,这是要醒……
孟清一手起掌落,利落的又劈了明舒念一掌,看着软塌塌确定短时间不会醒过来的相府大小姐,孟清一这才心事重重的出去锁了这屋的门。
二日,孟清一照常去湖边测量,还找了管家安排了十几个手艺不错的匠人来,回去画了草图,整整一天画的有些废寝忘食,画好了,天也黑了,她这才惊觉沈舒念还在那柴房的锅里。
她赶紧蹿了去柴房,掀开锅盖,好险!还在!
不会死了吧?昏了一天一夜还没醒,孟清一拿手指头在她鼻下试了试,活着,虽然呼吸很微弱。
自己下手确实有点重了,加上她两天一晚上没进食,勉强活着,但恐怕不太好醒。孟清一心里道大女主岂是那么容易死的,自己试了那么多次都弄不死她,小小的打晕,还能给她晕死了?
孟清一重新盖上锅盖,锁了门。
她今晚必须要出去见淮书,所以她决定去找唐王世子谈谈,却没想到李厚泽也正要找她。
昨晚上,他与许淮书,谁也没说服谁,不欢而散。今天早朝的时候,堂上更是一片混乱。
他没想都察院这次办事效率这么高,才一天一晚上的功夫,便核查清楚工部那些官员的罪责,无一有差,全部属实!
皇帝活了一辈子了,到老了尤其的自傲,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小的工部给欺骗了这么久,当即下令把所有涉案之人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总之都是重罚!
工部官员覆灭,可工部不能没有,朝堂上就谁来添补这些空缺,那是争辩的面红耳赤。
李厚泽揉了揉眉心,他那女军师明大小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不见个人影。他便来找孟清一,希望孟清一与他一起,再去许府好好儿跟许淮书商议大事。
自从上次在马车上,孟清一说那些话,李厚泽对与她一起坐马车产生了一些恐惧。所以他骑马,孟清一坐马车。
马车柔软又豪华,孟清一坐在里面舒坦的很:“殿下,你家这马车的垫子是什么做的,真不赖!”
孟清一头伸出去,呲牙笑道。
这笑实在是晃眼,也许就是这般没规没矩没心没肺的女人,才能笑得这样肆无忌惮吧。
李厚泽叹了口气:“今天你好生劝一劝淮书,回去我送你一套这样的垫子。”
孟清一闻言,脖子一缩,又坐回了马车里头,一副马车垫子就想收买她。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