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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章 贤良淑德沈乐菱
    孟清一和温英怀着心事,去膳堂用过了素斋。傅老夫人认得温英,不过还是头一次见她像今天这般话少文静,还以为是被她母亲好生教过了。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僧人过来,指着温英,道:“就是这位小姐,把神龟害死了,我是亲眼见到。”

    孟清一心里咯噔一声,看向温英,她的脸色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但终归是国公之女,这时候还能保持着镇定。

    傅老夫人也停了筷子,看到咋咋呼呼的小丫鬟,微微蹙了眉。

    “温小姐,还请随贫僧去见方丈。”庙祝低声道。

    方丈禅房中,一下子坐了好几个人。温家、沈家、钟家,以及傅老夫人和孟清一,都坐在那里。

    温英原想认下自己的罪过,但被揾夫人用眼色制止,拿条松柏枝子戳两下就能把一百年神龟戳死了,这孩子信了,揾夫人可不信。

    “这位施主说在放生池的后面,瞧见温小姐动了池中的放生之物,可当真?”方丈问向那个小丫鬟。

    “回方丈的话,千真万确。”小丫鬟笃定的说道。

    这小丫鬟打一开始就咬定了温小姐,让揾夫人脸色铁青,但又不好发作。

    这事看起来不大,但是发生的时机不对,眼下皇子正妃人选未定。只要一传开,说温家小姐温英把大相国寺的神龟给弄死了,这样的名声,使她再也无望成为皇子妃。

    温英也不笨,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不禁又悔又恨。

    “敢问你是哪家的小丫鬟?”傅老夫人知道揾夫人有口难言,平日里与温家走动还算不错,于是替她发言道。

    “老夫人,她是小女院子里的丫鬟,平日里性子跳脱了些,这次不好好在我身边听方丈讲禅,偷跑出去玩,这才撞见了……”

    一个婷婷袅袅的美人儿站了起来,对着傅老夫人盈盈一拜。

    是国子监祭酒家的那位沈乐菱,孟清一心里暗道。

    那么坐在另外一边,始终淡笑不语的那位高挑个子的姑娘,便是督察御史家的沈嫣云了。

    个个都比画像上漂亮呀。

    要不是眼下这禅房里暗潮涌动,孟清一被美女怀绕,一定会觉得心旷神怡的。可惜……

    瞧着这气氛,她们还并不知道李厚泽要在这三家选一位,就这样暗潮涌动了,要是知道,那会是何等的情形,孟清一打了个寒颤。

    她如今虽然知道的比她们多一些,但并非上帝视角,反而陷入到这里面。她对温英的好感是大于方才那位说话笑盈盈眼中却不带笑意的沈乐菱的。

    “温小姐可承认?”方丈问了一句。

    那老龟终归是寺庙之物,并且寓意非凡,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我……”温英正要硬着头皮说认。

    “其实神龟是我给戳死的。”孟清一突然站起身来,快速的说道:“我愿放生一百只龟,以表歉意。”

    “你?”沈乐菱原本以为这次铁定能把温英的罪名给坐实了,却没想到冒出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来搅合她的好事:“你又是谁,知道害死神龟是什么罪名吗?”

    “这位姑娘,乃是老身的爱徒,”傅老夫人看了孟清一一眼,缓缓开口:“若神龟的死真与她有关,那老身愿替她受罚。”

    “老夫人,你不必……”孟清一心里叹了口气,按照自己的性子是不想出这个头的,但她保下温英,她这人仗义,定然会记她的好,到时候若能为后,取点血,那也没得问题。

    她是商人心态,你说她自私也好,冷漠也好,可在她心里即便是家人,那些好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朋友就更是,若想利用人家,你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可她不想把傅老夫人也牵扯了进来。

    “敢问这位姑娘,你在放生池后面的假山中,既然看到了温小姐,那一定也看到了我,对吧?”孟清一转身问那丫鬟。

    丫鬟立即看向沈乐菱,沈乐菱皱了眉头,她原以为孟清一是个无名小卒,可她竟是傅老夫人的人,心中不免就忌惮了几分,于是她使了个眼色,小丫鬟立即到:“姑娘不要说笑了,那放生池边只有奴婢和温小姐二人,哪里还有第三个。”

    “你睁着眼说瞎话是吧!”温英气恼道:“真是跟你家主子一个德行,惯会装模作样,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其实净耍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你!粗鲁!”沈乐菱脸色涨的通红:“你少血口喷人!”

    孟清一这下看明白了,原来温沈这二人原本就有矛盾,互相看着不顺眼啊。

    “都给我住嘴!佛门净地,岂容你们大呼小叫的。”揾夫人低斥一声,大家都不说话了。

    温英恨恨的瞪了那边沈乐菱一眼,又看向孟清一,满眼的感觉和愧疚。她并非是怯懦之人,今天她本应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她又不想放弃李厚泽这个人,所以她只能日后找机会亲自登门像这位仗义执言的姑娘谢罪了。

    方丈宣了一声佛号,缓缓道:“方才那位孟施主说愿意放生一百只龟,贫僧觉得此法甚好,有道是神龟虽寿,犹有竟时,既然此龟已逝去,便是缘尽了。此事便也就散了吧。”

    正值国丧期间呢,他大相国寺也不想将事情闹大,这里是禅房,不是京城权贵争夺日后后位的战场。

    方丈话音方落,揾夫人松了口气,那边沈家却不愿意了。

    一直坐在女儿旁边的沈夫人,相貌很年轻,笑起来跟她的女儿一样的柔美,她细声道:“方丈不怪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此神龟非一般之物,是当年先帝亲口赞扬过的,莫名其妙就被人弄死了,若是不查明,岂不是有亏与先帝。”

    沈夫人是沈家继室,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却听温国公夫人冷嗤一声,也开口道:“被先帝亲口称赞过的,何止这放生池中之物,还有祭酒家的原夫人,我记得陛下曾言,夫人豁达明理,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原夫人待人宽厚有礼,夫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都是这京城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心里那点小九九啊。揾夫人拿沈祭酒的原配夫人恶心现在的沈家继室夫人,果然那位年轻的夫人恨恨的咬咬牙,敢怒不敢言。

    一屋子人不说话,各怀着各自的心思,方丈闭着眼睛也不再多言。

    “先帝已逝,神龟也随即跟着去了,也许其中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我们也别在这里争论,徒给大师增添烦扰了。”一直没有开口的钟家夫人缓缓说道。

    傅老夫人也含笑点头,道:“那便依着大师所言,由我这顽皮的徒弟放生百只龟,此事便不再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