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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61章 感官
    沈浩好酒,皇帝杨束同样好酒,两人若是抛开身份差异的话单从嗜好来说没准还能结交一番。

    听到皇帝问他带没带酒,沈浩愣了一下,接着连忙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坛两年酿的五粮液递给边上伺候着的两名宦官,自己倒是又退回了之前站着的位置。

    看起来沈浩这是不敢冲撞皇帝,晓得自己身份地位所以站得很远,把自己位置摆得很清楚。可只有沈浩自己才清楚他现在巴不得站得更远一些,免得被察觉到胸口的黑兽纹身。

    倒不是笃定,而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宦官各自拿出一个法盘来,应该是在检查酒水是不是有问题,而杨束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催促宦官快些,并且示意留一坛给沈浩。

    酒是好酒,而且是沈浩装在储物袋里给自己喝的,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等两名宦官检查完了之后就张罗了两张小几,摆上酒碗。

    杨束还是有自己专用的酒具,喝得很是有讲究。而沈浩面前就一只普通的酒碗,满上就喝。

    “这两年陈酿的五粮液滋味的确不错,世面很少见,我都少有尝到。”杨束喝的小杯,品了一口,对酒的滋味颇有感叹。不过杨束摆手打断了沈浩话,接着道:“我用不着你进贡,五粮液虽好,但也不是唯一好酒,况且我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饮酒了,平时酒瘾来了就几杯过瘾而已,事情太多,不敢因酒误事。”

    三杯过后才开始说道正事,杨束将话题引到了最近的两件事上,说:“你如今一手拿捏着叶澜笙的案子,一手又在玄清卫内部搞整肃,忙得过来?”

    “回陛下的话,叶澜笙的案子有右相的“三十七罪书”作为指导,又有指挥使衙门和禁军的全力配合,侦办起来的难度其实并不大。如今案子的各方面都进展顺利,卷宗也日益饱满,相信再有半月就能收尾了。

    所以臣就两边一起动手,正好也能借借陛下的威风,不然玄清卫内部的整肃还真弄不起来。”

    最后那一句话基本上就是沈浩在自白他借了叶澜笙案的威风作为着手玄清卫内部整肃的依仗。虽然没有说透,但点了这一句之后已经能让人听明白里面的意思了。

    狐假虎威嘛。只不过其中还牵扯到一些“借刀杀人”的味道。

    杨束对沈浩的这个回答很满意。他又不是聋子瞎子,皇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清楚?问出来是希望沈浩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放权给你黑旗营办事,但不能被你随随便便就拿去当乐子玩。至少沈浩这句话说得很直白,他要借叶澜笙的案子的权柄来压服外在压力,从而对玄清卫内部进行深度的整肃。

    黑旗营对玄清卫内部整肃的力度有多大?杨束专门找人去了解过,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史无前例!

    皇帝是最不喜欢被人挖墙脚的,因为他们视江山天下为他们私有,国之气运也和他们紧密捆绑。谁挖国朝的墙角就是在和皇帝过不去。

    不过想要整肃水面下的污七糟八并非易事,很多各级的官人都能自觉的统一战线,紧密成铁板一块,敲点碎渣下来倒是可以,想要撬动这种巨大利益板结成的顽疾却难如登天。

    不单单是杨束明白这个问题,靖旧朝历代的皇帝都明白这个问题,可真要动起手来却总会被各方面的掣肘所限制,最后结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当然这里面有很多很复杂的细节考量。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缺少一个敢于切开毒瘤的利刃,和一个合适的契机。

    而现在,黑旗营的成立,庞斑的支持,沈浩的犀利和果决,无疑让杨束看到了能够彻底根除国朝根基上顽疾的一缕微弱但又不可小觑的曙光。

    之前,杨束本来对于沈浩这种“借刀杀人”的作法不是很满意。他不满意的地方不是因为自己被沈浩拿去作为“威”利用了。皇帝嘛,名头不就是被人拿去利用来利用去的吗?没这点自觉也就没当皇帝的素质。

    杨束不满的是沈浩在“借刀杀人”的同时并没有保质保量的完成他交办的叶澜笙案。因为当时叶澜笙身上的那一条“结党营私”一点起色都没有。

    可后来,发现沈浩“借刀杀人”的力度可是真的不小,而且杀的还不光是玄清卫内部的,还有玄清卫外部的,并且将外部的这些本该是他玄清卫的阻力的人头算在了叶澜笙的身上。

    这算不算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杨束看来是算的。所以他之前对于沈浩的那些不满早就烟消云散,加上在皇室大考期间他曾受过沈浩的暗中帮助,算是对他“雪中送炭”过。如果再算上黑旗营正在开展的强硬整肃的话,可以说杨束对沈浩是相当看好和欣赏了。

    “你能在玄清卫里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且受到庞斑的器重说明你的各方面都是值得信任的。而且这次叶澜笙的案子也目前办得也都不错。这很好。”

    沈浩躬身谦虚,他也在琢磨皇帝叫他来不会就是为了叙旧,再顺便喝两杯,表扬表扬他吧?

    皇帝可不会这么闲,就算要表扬也不过是一道版赏发下去而已,单独叫人来表扬?沈浩又不是左玉良这种有大功的大佬,他自问没这资格。

    果然,杨束放下酒杯之后就开始抛了一句话出来,算是正式拉开这次谈话:“你觉得叶澜笙之所以能够在左相位置上呼风唤雨四处为恶多年,除了他自己隐藏和结党营私相互勾结蒙上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别的原因?沈浩闻言心里飞快的转了几圈,然后才一脸惭愧的说:“臣愚钝,还请陛下教我!”

    此时不“愚钝”何时“愚钝”?皇帝这么问明显就是后面还有话要说的,说明叶澜笙这件案子还真不是现在展出来的这么简单,皇帝的心里装着的不是一个叶澜笙也不是如今在玄清卫地牢里哀嚎的那些被倒霉蛋,而是另有打算。

    所以沈浩适当的显得自己愚钝,接下来才好听皇帝把想法倒出来,而且肯定这后面的事和他还脱不了干系,不然皇帝也不会特意叫他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