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俭笑着继续说:“有不少人已经被您的事情激得直跳脚了,嚷嚷着下一次地宫开启时怎么也要想办法弄一份进入的牌子。还说去外围没意思,要去就去核心区域,而且元丹境七重的修士最为抢眼,有传言说您就是因为元丹境七重的修为进入地宫才能得到机缘青睐。
不过依属下看来,这些人都是在发梦,自己要去找死也是可笑。”
王俭执掌着黑水,加之枉死城里常年有布置耳目密探,所以枉死城地宫相关的事情这两年来也了解了许多,对于枉死城里那些胡话他认为听着就觉得好笑。就好比有一人体重一百八,走路时捡到一锭金子,然后就有人认为只要自己也有一百八十斤重走路也能捡到金子。脑子抽得厉害。
“不过这些人明显有一些是在故意挑事,躁动大家情绪,鼓动枉死城里对下一次地宫开启的积极性。但这么做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的两个线人确认,他们得到过长生门和血衣门的知会,有类似散播这个消息鼓动情绪的意思,并且会给予一些好处。
黑水四部分析,如果线人所说的是真的,那就可能是枉死城三魁首在暗中用大人您这件事躁动地宫名额的紧俏,后面应该会针对这些名额做出一些变动。要么就是拔高获取代价,要么就调整名额的分配。
反正应该是准备利用这个舆情好好的捞一大笔。同时也要改变一下目前进入地宫的势力格局。”
沈浩听着,却不置可否。
如果单看王俭手里的那点消息的话,黑水四部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至少逻辑上没问题,属于合理推断。
但沈浩还知道许多黑水并不掌握的消息。所以枉死城里关于他的那些流言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或许,正如王俭所说,三魁首也有要以沈浩这件事为契机,更改一下地宫进入的门槛和规则的意思,毕竟如今的地宫可与以前不同的,里面的机缘可不仅仅只是灵器或者灵石、功法,而是有着如沈浩经历的那种可以逆天的大机缘。以此抬高自己的地位,捞取更多的好处,这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若是将正阳宗里藏着的琅三放在这件事的边上,再看,这消息就有新的味道了。
沈浩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只有血衣门和长生门在背后推波助澜,那棺宗呢?没动静吗?”
王俭摇头回答道:“没有。棺宗向来死气沉沉,外界的事情似乎都不太在意,这次也一样。就线人反馈的消息来看,只有血衣门和长生门在活动,棺宗则例外。”
血衣门、长生门,都与正阳宗所暗藏的邪门修士脱不了干系。而邪门修士又与那琅三联系紧密。
按照白武所说, 这世上除了他和沈浩之外, 唯二能听得懂沈浩传出去的那些故事中隐晦表达的线索的就只有琅三和青赤两人了。
青赤目前还没动静。琅三身处枉死城, 近水楼台又是地头蛇,只怕会先动。而如今枉死城里沸沸扬扬的那些消息会不会就是琅三造的第一波势头呢?
如果是琅三在暗中主导的话,那目的就显而易见不会是“抬高三魁首身价”或者“借此事在地宫名额上捞一笔”这样的理由。
沈浩更倾向于琅三是在鼓动更多的元丹境七重的修士进入地宫, 好帮他去探路。
而元丹境七重,这毕竟就是沈浩两年前与其余进入地宫的人最大的区别。加上沈浩讲出来的故事里明确的“引导暗示”, 说不定琅三已经笃定了地宫里有存在正在召唤着他的前往。
如杨青志、杨善之流, 好奇“背后操纵这场机缘的是谁?”
若是青赤和琅三的话, 会好奇“莫非真有邪兽本能记忆中的无眼兽祖?而且就在那地宫当中?”
对于无眼兽祖,三个继承了邪兽身躯的人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当初都存于念头中, 并不确定真假,也不知道何时会来。
白武若不是跟在沈浩身边,早早的就从阴玉拼图上看到那无眼兽祖的标记, 后来又寻到八阴一族的踪迹, 听了其族的故事, 不然他也不会笃定无眼兽祖的存在。
同理, 琅三和青赤没有跟着沈浩的经历,自然不会提前知晓无眼兽祖的脉络, 可他们却能从沈浩讲述的故事里联想到唯一的可能。甚至说不定等沈浩告诉皇帝的那一些“隐情”也会传出来,到时候枉死城地宫就是无眼兽祖尸体所化,将不再瞒得住。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那就是琅三或者青赤,亲自去一趟地宫之内, 看到那些石怪时应该就能明白了。
沈浩等的就是琅三去地宫。最好青赤也去。到时候若有什么变故他也好趁乱脱身。
而且没有阴玉拼图,想要在地宫里寻到那座大殿, 接近无眼兽祖的精血所在,根本痴人说梦。更何况此时无眼兽祖的精血和魂魄碎片已经被白武和沈浩吸收掉了大半, 对于地宫的控制,无人能比他们俩。青赤与琅三进去之后只能扑个空。
这看似多此一举,可实际上却是必要的一环。
因为在寻遍地宫碰壁之后,不论是青赤还是琅三都会,也只会将念头落在唯一去过并得到过无眼兽祖机缘沈浩的身上。必定会变着方儿要沈浩同往。期间他们或许会用一些手段来隐蔽自己的身份。如此就比沈浩自己找上门去要容易,且不会被他们怀疑,毕竟自找的嘛, 沈浩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这些事沈浩也急不得,要慢慢等。等下一次地宫开启,等琅三和青赤第一轮试探之后自然会见分晓。而在此之前他只需要装作对这些一无所知就好,一旦有琅三和青赤的靠近试探, 他体内的白武会第一时间就察觉到。
“庙堂上的情况如今又是如何?”说完了修界的事情,沈浩示意王俭坐下,一边问起了朝堂上的情况。他回来也没多久,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一月,庙堂上的事虽也有所耳闻,但并不细致,如今正好听听王俭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