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
那是指为了对抗名为「卡巴内」的不死怪物的威胁,在统治国家的幕府的指令下,于各地之间建造起来的城寨。
城塞以钢铁制成的围墙重重的包围了起来,阻挡着从地面袭来的不死怪物的军队,作为守护着人类最后的堡垒而存在着。
能够来往于这些驿城之间的只有名为「骏城」的装甲机车,维持着国家内部物资资源之间的流通。
当然,驿站并不是百分之百能够阻挡来自卡巴内的大军的进攻。
在这个时代里,因为卡巴内的大肆进攻而沦陷的驿站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让人类的数量越来越少,都市的存在亦是渐被削减。
如此状况之下,应该不会有人记得吧?
很久以前,有一个驿站同样在卡巴内大军的进攻下沦陷了。
驿站的名字叫做「显金驿」,乃是一个以炼铁和蒸汽机的生产为主业的驿站。
在驿站不断沦陷的这个时代里,显金驿的消失充其量就是新闻报纸上的一则头条,估计不会让多少人记住。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直到今日为止,显金驿的名字依旧会出现这个世界的人们的口中。
因为,这个驿站已经被重建起来了。
被曾经搭乘着名为「甲铁城」的装甲机车,成功从重重危难中闯了过来,最终于一个个人们的努力和帮助下,实现了重生的原显金驿的人们给重建了起来。
这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时至今日,在卡巴内的威胁下沦陷的驿站可谓是数不胜数,可能够重建起来的驿站却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闻所未闻了。
搭乘甲铁城的这些原显金驿的人们便在某一天里,突然闯进了沦陷的原显金驿中,手持能够对卡巴内造成伤害的武器,英勇奋战,最终成功的夺回了显金驿,将显金驿给重建了起来。
而在这些英勇奋战的人里,就有一个论活跃度与功绩的话谁都无法企及的少女。
“嘿!”
伴随活力十足的声音,少女正在越过有如栅栏般的摊位,突然出现在街道上,并往前奔跑着。
“哇!”
“呀!”
行人们纷纷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至于那些在街道的两侧,侥幸没有被卷入其中的居民们则是好像知道谁做出了这样鲁莽的事情一样,纷纷都叫出了声。
“无名!你又在街上像这样乱跑!”
“说了几次了!别在街上突然这样跑!会吓到大家的!”
行人们便纷纷都叫骂了起来。
只是,那与其说是在叫骂,不如说是对调皮的孙女宠溺的责骂吧?
因为,人们也都发自内心的喜欢着这个不失调皮却古灵精怪的少女。
即使知道少女并不是人类,而是介于人类和卡巴内之内的生物,那也是一样。
毕竟,他们可是一起奋战了过来的同伴啊。
对此,被唤作无名的少女也是毫无反省之意的回了一声。
“抱歉!”
说着这样的话,无名便继续向前跑去,甚至还觉得这样太慢,灵动的大眼睛微微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旁边的建筑物上。
“就走这里吧!”
说着,无名解开了脖子上的细带。
这一个瞬间,人类无法拥有的身体能力在无名的身上出现。
“哟!”
无名便陡然一跃而起,抓住了一条钢管,如耍杂技一样,一个翻身,腾到了建筑物的屋顶上。
随后,无名便不停的在一栋栋的房屋的屋顶上跳跃、奔跑、翻身,以矫健无比的身手,向着位于显金驿中心位置的一座大宅赶去。
那里,正是如今的显金驿的管理者,作为总领治理着显金驿的四方川家的住所。
而四方川家如今则由唯一活了下来,与无名一同奋战过来的长女继承了。
“今天好像有很重要的会议,菖蒲昨天才提醒我不能迟到,如果我迟到了,一定会被那个装模作样的来栖教训。”
无名就是因为这样才这么赶。
“而且,啰嗦的生驹也肯定会说一大堆,真是受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无名其实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跟以前的生活比起来,现在的生活真的让无名感到非常的快乐、开心。
无名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在显金驿里遇到了大家。
更庆幸,自己遇到了那个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不可忽计的影响的人。
这让无名想起了在最后的最后,自己与那个人的约定。
“我可是有活的好好的喔?”
所以,那个人肯定也有遵守约定,绝对不会死的吧?
现在,那个人会在哪里呢?
在别的驿站里定居了吗?
还是依旧流浪在满是卡巴内的外面啊?
不管是哪一边,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肯定会活得相当洒脱跟自由吧?
“真想至少跟他抱怨一下呢。”
谁让那个家伙擅做主张的掩护我们逃跑了呢?
可以的话,无名真的很想对那个人做很多很多的抱怨。
“别让我遇到。”
无名就这么暗暗的下了决心,并再度纵身一跃,跳进了前方出现的大宅的宅院里。
“好!没有迟到!”
确认了一下时间,无名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来到了集合的房间的大门前。
“我来了!”
带着元气满满的声音,无名用力的推开了门。
可出现在其眼前的场景,却是让无名定格在了原地。
生驹与菖蒲就坐在一张矮桌前,正满脸的欣喜之色。
“无名!你终于来了!”
生驹显得有些激动的对着无名出声。
连四方川菖蒲都有些雀跃般的对着无名说着这样的话。
“无名酱,你看看这是谁。”
这么说着,四方川菖蒲便指向了坐在其旁边的一个人。
一个对于无名来说,某种程度上,算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好久不见。”
不知为何,一对眼眸竟是变成了彩虹般鲜艳的色泽的那个男人端坐在桌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向着无名打起了招呼。
“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那个男人带着揶揄般的笑容,像是看穿了无名心中的情绪波动一样,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先坐下吧。”
对方便这么说了。
“我今天可是来叙旧的,让我听听你们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吧。”
听到这句话,无名心中明明才刚刚下定决心的抱怨和千言万语几乎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
随即,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容,踏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