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距离极近,贝齿朱唇近在眼前,陆方宁甚至都能嗅到对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如同清澈湖面盛开的三两朵白莲。
这是一股致命的成熟气息,简直令他无法招架。
“我,我。”
“哈哈哈,你可真是可爱。”
听到金小姐的夸赞,陆方宁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这局面就如同邻家成熟的大姐姐,正在调戏还颇为单纯的弟弟,单凭这份诱惑杀伤力,便不能陆方宁这种母胎solo所能抵御的。
在瞧见陆方宁这般模样后,金小姐得意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陆方明的弟弟?”
“嗯?”
“你们兄弟俩长得可真像,特别是你们的眼睛。”
瞧着金小姐那满目柔情的目光,陆方宁不禁为之一愣。
这目光很明显透着股一往无前的深情,同时还有两分幽怨,但凡瞧见这般眼神的人,没有人不相信她与陆方明没有关系。
可是陆方宁从未听哥哥提起过,而且韩霄也未曾讲过这段故事。
“你,你认识我哥哥?”
“当然。”
在想起陆方明后,金小姐的双眸随之黯淡。
只见她再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过身去,朝着走廊另一侧走去。
她转过身的一刹那,眼泪便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原本一直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崩溃,所以她才会急急忙忙“逃离”这里。
陆方宁的眼睛与那人实在太像了,简直如同那人活了过来。
金小姐担心再瞧那双眼睛,自己会控制不住一把抱住陆方宁,错把他当做那人,并哭诉这三年来自己所受的委屈。
瞧着走远的金小姐,陆方宁一时皱起眉头。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陆方宁在门外并没有等太长时间,很快门便被打开了。
南会长似乎与王守年相谈很是融洽,以至于两人脸上都透着股显而易见的满意。
“我们去会议室吧。”
“好的。”
当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会议室的时候,此时这里已经快坐满了人。
瞧见满座皆是四十开外的人,陆方宁转身便欲离开,他一个小小的助理混迹其中,显然有些太不合适。
然而南会长却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轻声道。
“跟着我就行。”
“好。”
在瞧见南会长到来后,在场众人纷纷站起身来。
于是陆方宁跟在南会长身后,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朝主位走去,内心激动的同时,也感到格外的紧张,毕竟全都是大人物。
“坐。”
随着南会长坐在主位,众人这才纷纷坐了下去。
只是与原本喧闹不同,在南会长到来之后,整个会议室都变得难得安静,所有人都在大眼瞅小眼,谁也不敢说悄悄话。
“小徐,这一年没有见,你可是又胖了不少。”
“他光吃不动弹,不胖才怪。”
那位姓徐的中年男子,便是徐维良的父亲,湫水协会A级咒术师。
至于搭话的人,则是特攻组的组长肖骋。
他们都属于南会长这边的人,如今南会长重新出来主持工作,他们自然很是开心,谈吐间也显得颇为随意。
“我最近正忙着减肥,很快就能瘦回去。”
随着三人的闲聊,现场气氛又逐渐变得活跃起来。
陆方宁坐在南会长侧后方不远的位置,分别打量着在场的众人,观察他们的神情动作,企图以此来判断他们属于哪一方的人。
不多久,金小姐也来了,直接坐在南会长左手边的位置。
在这所有人当中,除了陆方宁之外,金小姐的年纪便是其中最小的。
金小姐瞧了一眼陆方宁,但目光很快便挪开了。
尽管她已经补了妆,但是眼袋还是肿着,显然刚刚大哭了一场,以至于直到如今情绪都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
“这华北楼怎么还不来?”
眼瞅着时间就要到了,现场却还有几个座位空着。
其中包括湫水协会的副会长华北楼,岭南区分会会长段立志,四海路分会会长林海源,以及槐安区分会暂行会长杨全勇。
除了槐安区分会会长外,其余几位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华北楼一直谋划架空南会长的位置,从而在岭南区分会与四海路分会的支持下,接过湫水协会会长的位置。
如今南会长再次出山,他们自然得想好对策。
眼瞧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华北楼他们几人这才现身,来到了会议室。
现场除了槐安区分会会长的位置空着,其余都已经来了。
“咳咳,咱们开始吧。”
随着南会长发话,所有人皆都紧张起来。
今天R市咒术师协会的重要人物基本上全都来了,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同样令众人倍感压抑。
“我们不用再等等槐安的人吗?”
说话的人是岭南分会会长段立志,他倚靠在椅背上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即便是他不问,南会长也要跟众人交代一下,毕竟这么重要的会议,一个分会的会长没有参加,影响可不太好。
他瞧了一眼金小姐,示意金小姐解释一下。
“槐安区分会暂行会长杨全勇杨会长,在会前便已经提交假条,请假了。”
“哦,原来如何。”
华北楼几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不禁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
杨全勇之所以不能来,便是他们运作的结果。
槐安区分会可是南会长的重要支持力量,如今缺席会议,那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南会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随即问到众人。
“还有人有意见吗?”
并没有人再做声,显然是没有意见了。
对于这一点,南会长感到很是满意,只见他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辛苦华北楼副会长了。”
“不辛苦,全都是应该的。”
双方如今还并没有撕破脸,所以该客气的还是会客气。
陆方宁坐在一旁瞧着这些人,全都穿着黑色的西装,一个个眉头紧蹙,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不凡,犹如一位位社会大哥般。
再加上场间氛围又如此诡异,一时令人大气都不敢喘。
华北楼坐在南会长的右手位置,距离陆方宁很近,以至于从他进来之后,陆方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我已经回来了,那协会内的事情还如同一年前一样。”
“这恐怕不太好吧。”
说话的人既不是华北楼,也不是各分会会长。
其与在场的众位相比,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以至于他提出反对时,南会长都没有想到协会内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一年来协会发展迅速,各种事情更是被处理的井井有条,若是突然要求回到一年前的模样,那岂不是在要求退步。”
在听完这人的意见后,华北楼不免得意地嘴角上扬。
这一年里他可是扶持了许多自己的力量,若要求一切恢复到一年前,那可真是要触碰到许多人的利益,他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也正是因此,华北楼才有与之抗衡的勇气。
“只要你自己没有退步,协会又怎么可能会退步?”
李承恩瞧着对方,语气不善的说道。
他与对方认识,并且还有不少年的交情,没想到对方竟然甘愿成为华北楼的第一枪,在震惊之余他不禁也为对方感到可惜。
华北楼若是输了,他便也会跟着失去未来。
“我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个小小的个体便能控制的,这需要上面有一个优秀的决策者,我瞧华会长便很不错。”
“华会长固然不错,但会长既然已经回来,那自然理应由他主持工作。”
“我同意李主任的说法。”
四海路分会会长林海源突然声援,不免令李承恩谨慎起来。
林海源可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倘若华北楼能成为湫水协会的会长,那他便将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他又怎么会帮自己这边呢?
果不其然,只听林海源话锋一转,缓缓说道。
“只是南会长刚出院不久,其身体状况不免令人为之担忧。”
“会长已经完全康复,足够胜任这项工作。”
李承恩可是南会长的坚定支持者,他自然要冲在第一线表面态度。
对于林海源的挑衅,南会长反倒没有丝毫气愤,其脸色依旧如同先前一般,简直令人瞧不出任何端倪,心中也越发没底。
“即便南会长身体真的康复了,但他毕竟也已经七十多岁了。”
“咳咳,七十多岁怎么了?”
南会长抢在李承恩之前问道。
李承恩这家伙脾气直,倘若再任由他继续说些去,到时候恐怕非要大打出手不可。
听到南会长的质问,林海源却没有丝毫惶恐。
“没怎么,只是七十岁早已经超了法定退休年龄。”
“所以林会长是希望我退休?”
“时代在不停发展,虽然我内心也舍不得会长您,但还请给年轻人一个出头的机会,没准协会能发展的更好,甚至更上一层楼。”
“那林会长希望由谁来接替我的位置?”
南会长干脆开门见山,也不再跟他们几个在这儿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