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川看着那四个字陷入了沉思,应该是在怀念莫依然吧。
我从他怀里接过孩子,孩子正在睡觉。
易安的睫毛又长又翘,鼻子和嘴巴都像极了江浮川。皮肤白白嫩嫩的,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我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他醒了过来,大大的眼睛眨啊眨,一直盯着我看。
“安安,你不认识麻麻了吗?”我嗲里嗲气的说道。
易安笑了起来,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易安收起了笑脸,两只小胳膊朝我的脸上摸,像是要帮我擦干眼泪。
我抱着他在海棠园里闲逛,江浮川只看了我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在这短暂的路途中,我唱了很多首小时候学过的儿歌给易安听。易安偶尔会笑两声,偶尔会咿呀咿呀的学我。
最后,江浮川找到了我们,跟我说时间到了,他要带易安去祭坛。
我心头一紧,眼泪瞬间掉落,呆呆的问道:“不是说一天吗?”
江浮川答:“一天已经到了,你已经抱着他在海棠园里转了一天了。”
“怎么会……这么快吗……”我喃喃道。
江浮川伸出手来要将易安接过去,我抱着易安往后一躲,道:“再等等好不好,再等等……”
我低下头看着易安,想记住他的样子,易安的眼神突然有些悲伤,我心里更加难受了。
“易安……”
我抱着他转身往后跑,希望尽量拖延一段时间,让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更长一点,哪怕一分钟。
“陆言兮!”
江浮川喊了我一声后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拦住了我,我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这么做是徒劳的。
“把易安交给我。”江浮川道。
他的眼神冷漠极了,那种冷漠让我觉得心寒。
江浮川伸出手,等我把孩子交出去。我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舍,可我知道就算跟他撕破脸也改变不了什么。
“安安,妈妈爱你。”
我最后在易安的脸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把他交给了江浮川。
“江浮川。”
眼看江浮川就要离去,我唤了他一声。
“嗯?”江浮川回应。
“你会心疼他吗?”我问。
“我更心疼他妈。”江浮川答。
看着江浮川的背影,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现在的我两手空空,可胳膊却早已记住了孩子的重量。
“安安……”
我蹲下身子坐在地上抹着眼泪,不一会儿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你不用劝我,让我哭一会儿。”我说道。
“帝后娘娘心情很差?”
我本以为来人是张恒烨,可听到声音才知并不是他。
我迅速站起身并且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崔珏。
崔珏依旧一身红装,手里拿着酒壶,长长的黑发在微风中凌乱。
“崔珏大人。”我擦了擦眼泪恭敬地说道。
崔珏浅浅的笑了笑,道:“帝后娘娘客气了,臣见娘娘刚刚伤心欲绝,不知您遇到了何事?”
“没什么。”我说道。
“娘娘不愿说也罢了。”崔珏说罢,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
“崔珏大人这酒可是星辰酿?”我问道。
“是,帝后娘娘有兴趣?”崔珏问。
我还没回答,崔珏一翻手腕,手里多了一个酒坛。
“既然娘娘有兴趣,那这酒送您了,臣告退。”
崔珏将酒壶放在地上后就离开了。紧接着到来的就是张恒烨。
“这是哪来的酒啊?”张恒烨问。
我接来盖子闻了闻,答道:“崔珏给的。”
“崔珏给的?那应该是星辰酿吧。”
“是。”
张恒烨拿过我手里的酒壶也闻了闻,道:“确实是星辰酿。你喝了吗?”
我摇了摇头,张恒烨继续说道:“没喝就好。”
“酒里有毒?”我有些惊慌。
张恒烨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崔珏不会笨到在酒里给帝后下毒,更何况你们之间又没仇,他给你下毒干嘛?”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
“因为你刚刚生产完,还不适合喝酒。”张恒烨答。
“哦。”
张恒烨将酒壶抱在他自己的怀里,道:“反正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喝酒,这坛星辰酿就送我吧!”
我白了他一眼,道:“好吧,送你。”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喝星辰酿,我觉得最好喝的酒还是啤酒,红酒太涩,白酒太辣,鸡尾酒味道太刺鼻。
“陆言兮,你以前见过崔珏?听说陆言辞在崔珏的手下当差。”张恒烨道。
我将在迷雾森林遇到的事告诉了张恒烨,又说道:“经过那件事以后,我一直觉得崔珏不是什么好人,江浮川也说他可能和姜琦有勾结。”
张恒烨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迷雾森林里鬼盗的事我倒能理解,因为崔珏生性喜欢饮酒,因酒误判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和姜琦勾结我就不能理解了,崔珏的性格也不像……”
崔珏看起来就是那种不羁爱自由的人,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江浮川会那么说。
“我也不知道,但是江浮川确实说过。”我说道。
“帝君这么说,可能是知道些什么吧。”张恒烨道。
“哎,不想这些了,我要回家,我们回去吧!”我说道。
张恒烨突然意味深长的对我笑了笑,道:“我不能送你回去,我还有事要去办。”
“什么事?”我有些不满,道:“你要是不送我,就把酒还给我先。”
张恒烨后退了一步,道:“那不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我真有事儿,你自己想想办法,要不就用帝君令找个人带你回去,或者在冥界多待几天,反正你也没啥事干。”
“那你去哪?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带上我吧。”我说道。
张恒烨顿了顿,问道:“你确定要去?”
“确定。”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走吧。”
张恒烨拉着我的胳膊瞬移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我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这里的景象,从光滑的墙壁来看,这里好像是个密室。
“这里是哪?”我问道。
“呃,监狱。”张恒烨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