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
我的脸色大变，张恒烨也看不出了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我不能用妖力了……”我说道。
“什么？不可能的，你再试试！”张恒烨道。
我再次试图运用莫依凡的妖力，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慌道。
“发生什么事了？”易瑞杰跑了过来。
“言兮说，她不能用那份妖力了。”张恒烨道。
“怎么会这样，是我的身体太差了吗？我以前还是转生者的时候尚且可以用，现在是永生者，却不能用了……师父，我的身体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怎么会，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我绝望的闭上双眼，捂住沉闷的胸口，眼泪不禁掉落。
张恒烨扶住我的肩膀，道：“不会的，言兮，你只是身体虚弱，别想那么多了。”
我抬头看向张恒烨，他的眼神中掺杂着说不出的苦涩。这不由让我想起不久前易瑞杰看我的眼神，也是如此……
他们看到我的身体变成这样，竟然如此着急。
我果然，活不长了吗？
“是啊……”我说道。
“什么？”张恒烨问。
我拍了拍张恒烨的手，张恒烨自然的把手从我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言兮，你说什么是啊，是什么？”易瑞杰问。
我笑了笑，擦了擦眼泪说道：“一个永生者，需要靠仙丹续命，果然我活不了多久了，也不过就是苟延残喘。”
张恒烨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地面。易瑞杰苦涩的笑了笑，道：“言兮，你瞎说什么呢！不会的！相信哥，没事的啊！”
“其实我不怕死，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自暴自弃，该做完的事没做完，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死掉，我会珍惜生命的。”我笑着说道。
“言兮妹妹……”易瑞杰呢喃道。
张恒烨突然站起，一拳砸在了旁边的石桌上，石桌瞬间出现了裂纹，随即碎了一地。
“师父……”
我不明白张恒烨为什么突然暴走，他现在的样子真的有点可怕。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陆言兮！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门主……”
易瑞杰过来拉了拉张恒烨的胳膊，张恒烨不耐烦的把他甩开，继续对我说道：“有那么重要吗？回答我……”
“什么……什么有没有那么重要？”我问道。
“沈从音，许少寒，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一定要为沈从音报仇？一定要让许少寒转生？你就不怕你自己灰飞烟灭？你不是答应过帝君，你要去冥界陪他吗？你不是深爱着帝君吗？你不是不忍帝君自己一个人在冥宫孤独万年吗？因为这些事，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对得起帝君吗？”张恒烨质问道。
“师父……”
“回答我！”
“我不仅仅是替沈老师报仇，我也在！也在……为无名报仇……”
“无名的仇不用你报！”
张恒烨的眼神带着怒火，总觉得他心中有一团烈火却无处发泄。罢了……让他发泄一下又能怎么样……
“我……我当然要为无名报仇！无名叫我姐姐，他是我弟弟！”我反驳道。
“陆言兮！你这么伤害你自己……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张恒烨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是因为，我死了，莫依凡的寄生灵也会死吧！”我说道。
“你！陆言兮！！！”
张恒烨一拳砸在了我旁边的柱子上，凉亭晃晃悠悠，眼看就要塌了。
“门主，别这样，言兮还在生病！言兮！小心！”
凉亭塌了下来，易瑞杰及时把我拉了出去。可是张恒烨还在里面，在凉亭的废墟中。
“师父！”我呼唤道。
易瑞杰看着那片废墟，死死的拉住我，道：“没事，言兮妹妹，门主大人没事的。”
“瑞杰哥，我的身体其实没什么对吧。”我问道。
“嗯，没什么，所以你放心就好啦！慢慢会好的！你知道吗？这些永生者们每个都很沉闷，你的加入，让这个死气沉沉的永生门多了很多阳光。”易瑞杰道。
我抬头看着虚假的蓝天和阳光，道：“瑞杰哥……受伤的不是我的身体，其实是我的灵魂吧……身体上的伤，身为永生者怎么可能需要这么长时间来恢复？是我的灵魂受伤了，对不对……我答应过江浮川，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灵魂，可是我没做到……”
眼角有泪滑过，看向易瑞杰时，他的的神情也十分不忍。
“言兮妹妹，你不该复制帝君的能力，你的修为不够，会害死你的。”易瑞杰道。
“嗯，我知道。”
我走到那片废墟前，笑道：“师父，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睡着了。”
废墟中，张恒烨站了起来，额头还淌着血。
“师父，我帮你擦……”
我上前用袖子擦拭张恒烨的血迹，张恒烨却一把把我推开，我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样，这一推直接把我推倒在地。
“陆言兮……”
张恒烨走到我面前把我拉了起来，起身后我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笑道：“师父，我没事。”
“嗯。”
张恒烨松开我直接离开了，他看起来很生气。是因为……我的话伤了他的心，我不该那么说的。
“师父……”
看着张恒烨离去，我的心仿佛在滴血。
“言兮，尸体烧的差不多了，等丹炼好，我给你送过去。”易瑞杰道。
“不用……用这等肮脏人的肉身和灵魂练就的丹药，我不要。”我说道。
沈老师的身体被关亦卿用炼丹炉烧毁，可是却未能成丹……因为我毁了那个炼丹炉。
沈老师……沈老师……我好想你。
我和慕诗语率先离开了这里，后续的一切就交给展韵他们了。
慕诗语开车带我回边城，一路上我都在看外面的风景。
“言兮，东方家一定是和关家有勾结，你放心，帝君一定会做主的，还有尉迟禾，他也逃不掉，关亦卿亲口说了，是尉迟禾杀了无名，我还录了音！”慕诗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