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一份文件塞到林家闵怀里。
林家闵看着文件上一个个的名字,以及名字后面备注没有报案的原因,他咬得牙齿咯咯直响。
他被林家收养,少小离家。
在他脑海里,林家是完美的,林焕森是慈爱的,但当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他彻底失望了。
但今天看到这份文件,他彻底失望了。
他视为亲哥哥的林家尤竟是恶少,而他无比尊敬的父亲竟然是恶霸。
他突然拔出武器,指着自己的脑门。
“你……你干什么?”
杨朝愤怒的叫道:“给我放下武器,这是命令。”
林家尤看着杨朝,笑着说道:“杨将领,请容许我抗命一次。”
随即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圣医,我知道林家尤和林焕森不值得饶恕,林家尤的死罪有应得,但林焕森毕竟养育了一场,我愿意替他已死,请圣医成全。”
陈墨淡淡说道:“成全?不好意思,我不答应,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是林焕森父子害死了我父亲,即便是你死了,我一样不会放过林焕森。”
“这……”林家闵犹豫。
他以为用自己的性命能换取林焕森活着的机会,却没想到陈墨直接拒绝了。
“唆!”
在林家闵犹豫的关头,却听见一声轻微的破空声。
林家闵手上传来一阵疼痛,手武器应声掉在地上。
林家闵望着陈墨大声说道:“圣医,不管林焕森做了什么错事,他好歹也是我的养父,为人子女替父而亡乃天经地义,而且我又心甘情愿赴死,圣医为何不成人之美?”
“哼!成人之美?”陈墨冷冷一下,径直从阳台跳下来。
众人大骇,虽然别墅仅有两层楼,但是陈墨的阳台距离地面也有六七米之高,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跳下来,光是这点能耐都没有几人能够比拟。
见他走来,哪里还敢有人阻挡?纷纷给他让了路。
“他们叫我圣医,我的医术能够医治天底下所有人的性命,但是却不能救自己的父亲,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你可知道他也是我的养父,我想让林家尤,林焕森成人之美,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替我的父亲而死,可是能吗?能吗?”
到最后,陈墨如同猛兽一样咆哮,所有人都纷纷低下了头。
虽然没人能对陈墨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是每个人都有父母,如果真的见到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面前,那种痛苦所有人都能够想象的。
陈墨深吸了口气,指着林焕森吼道:“你只知道这个人是你的父亲,但正是这个人和他的儿子害死了我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说他该不该杀?”
林家闵沉默,虽然他很想替林焕森求情,但是陈墨说的话他无从反驳。
“圣医在上,令尊之死确实和我们林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这都是林家尤一人所为,和我……没有关系。”
林焕森惊慌的说道。
固然林家尤是他的亲生儿子,是林家未来的希望,但是他才不愿意和林家尤一同死。
人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但是人死了的话,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哈哈哈!”陈墨仰起头哈哈大笑。
许久之后他才停住笑声,大声质问道:“林焕森,我没有听错吧?林家尤可是你的儿子,你们林家唯一的继承人,刚才我在你面前杀了他,你就不想为他报仇了吗?”
“不想!他死有余辜!”林焕森坚决的说道。
陈墨哈哈笑道:“他死有余辜,你呢?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但凡你能稍微管教他一点,林家尤也不会祸害那么多人。”
“这次如果不是遇上我,也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林焕森全身颤抖,他永远也想不到陈墨杀他的决心竟如此坚决。
慌忙说道:“圣医,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愿意把林家所有的家产送给您。”
“钱?”陈墨淡淡说道:“你觉得我会在意钱吗?看在林家闵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自行了断的机会。”
说着他弯腰将林家闵的手武器捡起来,随手丢在林焕森的面前,淡淡说道:“动手吧!”
看着眼前的手武器,林焕森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他好歹也算是一代枭雄,今天却变成了鱼肉,任人宰割。
他哆嗦的捡起手武器,颤抖着举到头上,对着自己的脑门。
陈墨冷冷一笑,转过身去不看他。
“爸!对不起!”林家闵顿时哭泣道。
他知道林焕森罪大恶极,不值得原谅,但无论如何林焕森是自己的父亲,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却是悲痛不已。
冰冷的武器口指着抵在自己的脑袋上,林焕森心里狂颤不已。
他现在拥有一切,他才五十多岁,他不想死。
他看着陈墨的背影,自己变成今天这般窘境,都是这个人造成的。
如果!如果陈墨死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既然陈墨要逼着自己死,那么!就趁现在杀了这混蛋。
想到这里,他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突然调转武器口,对着陈墨的脑袋就是一武器。
“咔嚓!”
手武器发出空壳的声音。
“噗通!”
手武器从林焕森手中滑落,掉在混有鲜血的雨水里。
林焕森双目圆瞪,如同泥塑木雕。
陈墨转过身摊开手,武器哗啦啦掉在地上。
他淡淡说道:“对不起,刚才给你武器的时候,我把武器取下来了,原本念在林家闵的份上,我打算给你一条生路的,但,你没好好珍惜。”
他并指为刀划过林焕森的脖子,继续道:“我父亲就是脖子被刺穿而死,你们父子俩就和他的死法一样吧。”
说话间屈指一弹,带血牙签重重刺入泥土里面。
“嗤!”
他的话刚落,便见鲜血顿时从林焕森脖子喷涌而出。
林焕森瞳孔急速扩张,他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脖子一凉,便见鲜血飞溅而出。
他双手紧紧抓着脖子,想要堵住鲜血溢出,但终究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