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说不出来,要不朱荣你来告诉虞公为何?”
李忆安将目光落在朱荣身上,大概是朱文光没脸来,所以只让自己两个儿子闹事。
他那两个儿子又不靠谱,闹事之前都不想清楚,被李忆安质问得支支吾吾。
朱荣愣了好一会,豁出去道:“反正人就是被他杀的,还不只是我家三郎,他还杀了我们很多人。”
“不敢说原因?”
李忆安说道:“那是因为在某一天晚上,朱怀带着你们朱家的人,强行闯入我的府邸,并且要杀我,这件事刘使君也看到了,对吧?”
旁边的刘同方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大概就是打打酱油,闻言也只好连续点了点头。
“虞公应该知道唐律的规定,无故闯入我家里,还要杀我,那我应该怎么做?”
李忆安又问道。
“就算杀了,也无罪。”
虞世南点了点头,原来那书信上面,把李忆安写成一个十恶不赦,嗜杀成性的罪人是这样来的。
他看了一眼虞世清,暗地里想,这个族弟让自己有些失望。
虞世清被看得越来越心虚,但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解释。
“同理,虞家的事情也差不多,闯入李将军的茶山,那是我们私人的地方,还采摘我们私人的茶叶,我把他们杀了也不过分吧?要是李将军来了,恐怕就不是杀人那么简单。”
李忆安继续说道:“何况在杀人之前,我不止一次警告不要乱来,你们就是不肯听我的话,不杀几个人,你们都觉得我是好欺负的。”
也许是最近杀的人有点多,李忆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无形中也是杀气腾腾,看起来还有些骇人。
“兄长你看他,满嘴都是杀人,就是个恶人。”
虞世清只能够通过这样,来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
“我家三郎是做错了,但我们朱家何错之有?你要把我们灭了!”
朱荣高声说道。
“我想你们又错了,让你们朱家落得如此下场的人,是我吗?”
李忆安目光一转终于找到人群中的赵志德,笑道:“赵家主如果有空的话,要不上来解释一下,朱家为何会变得如此?”
赵志德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硬着头皮走出来道:“朱家落得如此下场,是我做……”
他稍作停顿,认为这个锅不能自己一个人背,指了指刘同方,续道:“是我和刘使君一起这样做,刘使君对朱家早已经不满,我也对朱家很是嫉妒。”
刘同方浑身一颤道:“赵志德,你不要乱说。”
“够了!”
虞世南喝止道:“朱家的事情,当真与李詹事无关?”
李忆安很无辜地摊了摊手:“除了朱怀要来杀我,但被我反杀,其他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我还是被他们冤枉的。”
虞世南又问:“那虞家的事情呢?”
李忆安说道:“刚才我说了,大概是茶山的恩怨,虞家主是否承认,茶山一事是你们错了?”
虞世清心里那个难受,却无奈承认下来:“我们错了,因为贪图利益,想要强占茶山。”
他想到当时有多嚣张,现在的承认就有多丢脸,早会是如此,今天他就不要来的。
“你的书信里面,写李詹事无恶不作,是你故意夸大事实?”
虞世南质问道。
“兄长,我错了,我知道你在朝中颇有声望,故意这么做让你为我们做主。”
虞世清不得不低头,又问:“李詹事,茶山一事,可否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行!”
李德謇早就得到李忆安的吩咐,没有那么轻易放过他们的理由,续道:“茶山是我李家的,却被朱家和虞家强占,要不是先生手段高明,已经让你们得逞了。这件事我写好书信送回去长安,我们李家会在陛下面前,状告朱家和虞家,我们的损失也全部由他们负责!”
虞世清急道:“还不至于这样。”
李德謇说道:“怎么不至于?你们是得知茶叶能赚大钱,才想要强占。但你肯定不知道,我家茶山不仅仅是我家所有,像程将军、尉迟将军、房公、长孙国舅等人,以及是五姓七望的王家,他们在里面投入很多钱,再让先生去开发,我李家可以不当一回事,但他们却不一定了。”
闻言虞世南眼神闪烁了一会,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他会遭到那么多人的反对,原来背后涉及的利益如此之大。
他这一上奏,就动了很多人的利益,换作是谁都会反对。
虞家和朱家这样搞,等于是得罪一群大人物,还是掌握了实权的人。
“真……真的吗?”
虞世清不敢相信地问。
“我还能骗你不成?”
李德謇冷声道:“你们虞家给我等着吧!或许看在虞公的份上,各位世伯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朱家就……”
他看了一眼朱荣等人,没有再说下去。
朱荣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说,他们那是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朱家再也起不来。
虞世清的反应更大,踉跄地后退数步,要不是身后有人扶着,他差点站不稳。
李忆安说道:“这两家的事情,已经理清楚了,虞公觉得如何?”
虞世南没有任何的犹豫,果断道:“既然错了,就应该受罚,德謇侄儿你随便上奏,此事我绝不会偏颇虞家。”
李德謇拱手一礼:“多谢虞公的支持,我没事了。”
他很知趣地退到一边去。
“你胡乱更改税法,强行收集世家田地,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杜正伦马上转移话题,这才是目前要讨论的重点。
听到他的话,所有世家的人马上又吵闹起来。
终于轮到他们讨伐李忆安,不仅要把田地拿回来,还要取消了这个税收制度。
“当然可以解释,你过来,我记得你是吴家的对吧?”
李忆安指着一个中年男人,续道:“你来说一下,你们家的田地,到底是被我如何侵占,是否全部没收,还是只没收了不属于你们的那部分?”
那个吴家的家主,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本想说点什么,但被李忆安如此看着,又感到压力很大。
“你就说,你最想说的话。”
李忆安又道。
“有我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李詹事若敢对你做什么,我保住你。”
杜正伦拍着心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