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办事的速度很快,差不多在第二天中午,便把具体位置给查出来了。
“先生,小硕真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程处默好奇地问,不明白李忆安他们看到了,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这是关系到我的身世问题,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们也不要想太多。”
李忆安随口解释,又道:“带我去看看。”
很快他们来到曾经陈硕真居住的屋子附近,这里被洪水一泡,早已经破烂不堪,再加上又没有人居住,更不存在修整什么的。
“先生,是这里了。”
程处默指了指说道。
李忆安走进去,看到里面是破破烂烂,满地狼籍,很多东西被冲走,在里面走了一圈,也看不出来能有什么。
屋子已经变成这般模样,找不到能用的线索也正常。
“先生你快来看这个东西!”
程处默看到淤泥当中好像有什么,动手扒出一个佛像来,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弥勒佛,惊呼道:“真沉!”
这个佛像看起来不算太大,但是很重,李忆安掂量一会,还是纯铁的,一般人家就算要在家里供奉佛像,也不会弄一个纯铁的东西。
“小硕真家里也不富裕,为何还要弄一个纯铁的佛像出来。”
程处默不解地说道。
“我也看不懂,但这个弥勒佛,一定有问题。”
李忆安拿起刀刮了一下表层,随着铁粉落下,里面还是铁,没有不对的地方,续道:“算了,先带回去再研究,搬到马车上。”
除了一个弥勒佛像,他们也找不到其他线索。
程处默用力搬起佛像,刚放在马车上面,其他村民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好奇地看过去。
“是李詹事来了!”
有人认出了李忆安,其余的村民,热情高涨,纷纷过来打招呼。
“李詹事,你怎么来老陈家里?”
“你们都忘了吗?小硕真孤苦伶仃,最后是被李詹事带走,总算得到个好归宿,现在是回来收拾一下老陈家的东西。”
“不过这个佛像很邪门的,李詹事千万不要带走,快丢回去吧。”
“邪门?”
听着那村民的话,李忆安笑道:“佛也会邪门?”
“李詹事你是不知道,这个佛像,以前供奉在老陈家的时候,一直是倒坐摆放!”
倒坐,并不是倒着来坐,或者反过来坐的意思,指的就是佛像不在大殿正中间,而在后壁倒坐,坐南朝北,和屋子的格局不一致。
普通人家里供奉的,虽然不是佛寺里一样庄严,但具体要求也是差不多,规矩必须得有。
陈硕真父母供奉的佛像,居然也是倒坐!
李忆安听着就想起南京鸡鸣寺观音像佛龛上的楹联: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鸡鸣寺建于西晋永康元年。
“倒坐的佛像?”
李忆安觉得陈硕真的家里,还有点意思。
“还不止倒坐,老陈夫妇是在晚上突然死的,只留下一份遗书,让我们把佛像一起葬在墓中,我们都照做了。”
另外一个村民却说道:“但第二天早上,我们在老陈的家门外看到那佛像,至于坟土没有任何被挖开过的痕迹,这佛像自己跑回来,你说邪门不邪门?”
“真的有那么神奇?”
程处默端起那佛像看了好一会,普普通通,大概是纯铁有点价值。
“佛像回来后,硕真姐妹俩大病一场,但在我们认为治不好的时候,佛像在没有任何人搬动的情况下,又倒坐回原来的位置,她们的病就好了,李詹事你们还是放回去吧!”
那村民又惊慌地说道。
“无妨,我不怕,若是真的有什么邪门的东西,我也有的是手段可以应付。”
李忆安看不出这东西哪里邪了,大概是发生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让村民误以为有灵异事件。
“对了,硕真父母葬在哪里?”
李忆安又问。
“那边!”
其中一个村民指了指一个方向,续道:“在山脚下就是了,那里只有一座坟,我们图省事就把他们夫妻合葬一起。”
“我们去看看!”
李忆安招呼上程处默,满不在意他们的告诫,来到那安葬的地方。
坟土被洪水冲刷得不像样,但还是能看到微微隆起的土堆。
“先生,我们是不是要挖坟?”
程处默问道。
“不需要,我就是来看一看,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这坟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空的?怎么可能!”
“绝对是空的,小硕真的父母很不简单,昨晚我特意给她算过,父母健在!他们估计是假死,应该在躲避什么,甚至还有可能,佛像就是她父母亲自带回来的。”
“那他们也不能丢下小硕真姐妹不管啊!妹妹都不幸了!”
“原因只有他们才知道,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李忆安摇头道:“回去吧!”
回到马车上面,他们看着那佛像,最后还是一起带回去。
叹众生不肯回头。
也不知道他们如此供奉的佛像,又有什么意义,弥勒佛如何叹众生不肯回头?
弥勒佛,与释迦牟尼佛是同一时代的人,也叫做未来佛,绍释迦如来之佛位。
这大概就是李忆安对与弥勒佛的理解。
回到家里面,李忆安把那佛像搬进去。
陈硕真看到的第一眼,便害怕地躲在李长歌身后,道:“先生你去过我家了?”
“刚从那里回来!”
李忆安点头道:“我对你的事情感到好奇,忍不住去看一遍,意外地发现这个,你知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含义?”
陈硕真摇头道:“我也不懂,但是父母还在的时候,每天都会去拜,后来不在,这个也无缘无故地出现,我和妹妹都不敢在屋子里睡,平常是睡柴房的。”
“妍儿,你们那里是否也有这个佛像?”
李忆安又问道。
“没有!”
宇文妍摇了摇头。
“你们都有佛门天王,会没有佛像?”
李忆安继续问道。
“真的没有,我们那里除了那四个天王,再也没有和佛相关的东西。”
宇文妍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那天王为什么会叫做天王,也为何这样安排,我也不懂,仿佛是某些禁忌,长辈从来不让我们提起。”
“这就奇怪了!”
李忆安心里想。
“李詹事,请问在不在?”
便在此时,外面又有人来找李忆安,打断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