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安静的可怕。
落针可闻。
书秀言腰杆挺直站在墙边，只剩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在骨碌骨碌的转动。
压抑的气氛让她不由自主的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一动不敢动。
连窗外的夜景似乎都在配合这个气氛，星星月亮都躲起来了，阴森森乌漆麻黑的。
窗边的树枝晃啊晃，扑簌簌的摇出一片乱动的阴影，就像是有人在那里窥视一样。
书桌前，令狐夭夭手里拿着一张试卷，也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未动了。
白泽学院第一次月考，所以出的题都比较简单，就是不想一开始就打击学生们的积极性。
事实证明这次考完了之后，学生们的学习热情明显升高了。
可是，就是有那么极少数特别的学生，让人刮目相看。
男生中的唐无措，女生中的许菲华，理论考试双双满分，并列全校第一。
锻体和练气考试也是A⁺成绩。
不愧是天赋最高的两个人。
还有那么一个人，理论考试也是第一。
全校倒数第一！
那个人就是书秀言。
全校近八万学生，她能独揽倒数第一，是真的不容易。
令狐夭夭“看”着试卷上那个鲜红的分数——
16.8！
真是一个好吉利的数字，一路发呀。
“16.8是你的幸运数字吗？”令狐夭夭抬起头。
墙边那个立马站得更直了。
“报告师父，徒儿的幸运数字是12。”
“哦？你的意思是16.8这个数字是你超常发挥了？”
书秀言认真的想了想，很自信的道：“没有，要是超常发挥的话最起码这个分数估计应该能反过来。”
“……8.61？”
打死算了！
“不是啦！”书秀言跺脚，“是小数点前面的反过来，61~！”
令狐夭夭扔下手中的理论试卷，说道：“我不信，你这个超常的水分太大。”
又拿起一张表。
这是锻体考试和练气考试的打分表。
“看”着上面A⁺的成绩，心里终于有了点欣慰。
至少有一项……两项成绩不错。
“这个还不错，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能跟你的身体一样聪明就好了。”
书秀言只听到了还不错三个字。
立马一溜烟跑到令狐夭夭身边，捏起了肩——
“师父，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也有不擅长的一面。我们应该取长补短，让自己的长处发光发热……”
“歪理！”令狐夭夭向后靠在椅子上。
“哪是歪理嘛~，人这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在明知不可为的事情上对不对？”
“对你个头！话比我还多，是我教训你还是你教训我啊？”
“嘿嘿，师父~”
“哼！”
过了一会儿，书秀言悄悄看了看令狐夭夭脸色，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师父，咱把师姐叫回来吧。”
“为什么？”
“咱们篡位吧！把柯老师拉下马，您当校长，然后把所有要背的东西全部都划掉！”
“……”
令狐夭夭实在不知道她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抖开书秀言的手，说道：“你给我练字去！”
“师父饶命啊~！”书秀言绕到前面蹲下身，对着令狐夭夭眨巴眨巴雾气蒙蒙的眼睛。
“少来这套，不去加倍。”
“唉，师父你不爱我了……”
书秀言撇着嘴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往另一张桌子走去。
好像令狐夭夭会改变主意似的。
……
在白泽学院月考结束之后，联邦其他四所学校也在这个时候正式开学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白泽学院把开学典礼的视频宣传的很到位，他们也有样学样，并且誓要压一头。
这从他们发布的视频里就能看出来。
首府综学的开学典礼上首先出现的是双龙戏珠，二龙盘山的奇观。
接着是冯博文御剑乘风而来。
剑指一动，剑光匹练。
横扫千军之势，高耸的山头顿时被削平。
包括盘山的两条龙。
这不是假象，而是特意在首府区的秘境中录制的。
除了龙其他的全身真的！
之后所有师生也是在那座削平的山头举行的开学典礼。
西战学校也是在秘境中拍摄的。
他们找了一个沙漠龙蜥的巢穴，组了个二十人的队伍，以无以匹敌的冲撞气势硬拼沙漠龙蜥的族群，几进几出沙漠龙蜥无一活命，人类队伍浑身浴血，气势逼人，举着手中兵器，高呼：“战！战！战！”
观看的人只觉得热血沸腾，恨不能与敌大战一场。
南灵学院没有像冯博文那样亲自出马，也没有像西战学校那样激烈拼杀。
他们只是用十艘巨大的龙舟将全校所有的师生载上，在大海上空举行了开学典礼，又绕着南灵岛飞行了一圈落回南灵岛上。
满视频都散发着富有的味道。
还有龙翔技校，虽然名字有些土得掉渣，但是不该避讳点吗？
居然在开学典礼上请全校师生吃了一顿全龙宴——
技科院不愧是研究院，他们在秘境中培育出了一种肉食妖兽，因为长得很像西方的龙，所以直接起名叫做肉食龙。
烧龙段、炖龙肉、剁椒龙头、煎龙尾、五香龙爪、酒香龙肝、蜜香脆龙筋……
满满一桌菜没有一道不带龙字的，就连喝的酒水都叫御龙饮。
啪！
柯学成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笔扔到桌上，脸色沉沉的说道：“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会议室中没人说话。
人家还能什么意思，故意给白泽学院添堵呗。
见没人开口，柯学成又继续道：
“走在前头的巨人，总是会受到后来者的崇拜和诋毁，我们必须要始终保持势头，让他们在后面吃灰。
但是有了挑衅也不能坐视不理，你们说说怎么回击？”
孙荔一向把老师的身份看得很重，容不得别人侮辱自己的学校，当即就道：“我们也拍视频。开嘲讽！”
“这不就把关系越弄越僵了吗？”张明道。
“本来就是竞争关系，还怕僵？要我说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恨咱们要死，却没能奈何。”
首座的柯学成点点头，“这是一个方法。还有呢？”
负责教授灵力运行与运用的郭子离说道：“去他们学校挖人怎么样？”
其他人都向他看过来。
这招有点狠，而且容易反噬。
万一对方也使出这一招不是乱套了么。
“这个待定。”柯学成道。
“不如几校联合月考算了，我们比他们多学一个月，总是要压他们一头的。”汤子陌提议道。
“以我们学院学生的实力，即使没有这一个月也会比他们成绩高一些，所以这个好。”孙荔忍不住赞成道。
其他人也觉得不错。
柯学成拍板，“我会去跟他们联系促成这件事。”
说完后视线在桌前的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令狐夭夭身上，眼神示意她说一个。
“半年后大部分学生都会达到练气期的修为，五校联合大比一次。”令狐夭夭道：“我提供一项奖励。”
“什么奖励？”
众人对奖励的兴趣，比五校大比这个提议要高得多。
“包提升灵力和精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