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觉得童芷涵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又开始对她恶语相向,逼着她打胎,还逼着她嫁给另一个年过半百的富豪。
童芷涵不愿意,她想留下遗腹子,可你们呢,却背地里给她下药,想害她流产。
她喝了几口,就察觉到了不舒服,立刻就倒掉了那碗药汤。
生怕你们在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手,所以绝望之下逃离了童家,却居无定所,因为怀孕的关系也没法找到好工作,经受了十个月的磨难后难产……”
说到这里,易恬然的目光冰冷刺骨地扫向童家三人,“要不是你们给她喝的那碗药产生了副作用,或许童芷涵根本不会难产,淮淮也不会从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还时不时的昏倒,吃了那么多年的药,打了那么多次针……”
后来要不是庄奕湛这个神医的出现,彻底治愈了淮淮的病,他长大后恐怕就会成为病秧子。
听着易恬然如此详细地叙说着真相,童家三人背脊发凉,如坠冰窟。
除非有录像带记录了一切,否则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不……”童芷薇还想狡辩,下一刻,霍锦州迅疾如风般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柜门上,目眦欲裂道:“你们竟敢这么对他!”
“呃——”童芷薇痛苦得涨红了脸,死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见此情形,童母一下子冲了过来,拼命地伸手拍打着他的胳膊,企图把他的送拿开,“不要伤害她,她没有害过芷涵!你放开!”
霍锦州面目狰狞,手上的力道加重,反而掐得越来越紧。
眼见着童芷薇就快要被掐死了,童母终于哭着大吼道:“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放开薇薇,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
霍锦州瞳孔剧烈收缩,猛地松了手,一脚将童母踹飞了出去。
他这次用了十乘十的力道,童母被踹到墙上,疼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要破裂般,痛不欲生。
“你再说一遍!”霍锦州却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一脚踹中她的胸口,“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再说一遍!!”
“咳咳……”也不知道是不是内脏破裂,童母当场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她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却还硬撑着一口气,声音嘶哑道:“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按照我预期的成长。
我为了怀她吃了多少的苦头,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差点就难产死了,这都是她害的。
我都那么苦了,身体都为了生产而变形了,我就希望她成为我预期中的名媛淑女,乖巧懂事,听话。
可是她呢,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顺着我的心意!非要跟我对着干,什么都做不好。
和薇薇比起来,她真的一无是处,还要惹我生气,一想到这里,我恨不得当初怀她的时候就掐死她了事!”
她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眼神中含着浓烈的怨毒,发泄着满心的怨气。
易恬然却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一个母亲,居然会对自己的女儿抱有这么大的怨恨,还是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
霍锦州更是气得又一脚将她踹飞出去。
童母跟个皮球似地滚到了易恬然脚边,满嘴的鲜血,狰狞的神情,看起来就如同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易恬然却没有半点同情,反而鄙视道:“你真够可笑的,居然因为这样的理由恨自己的女儿。
一个人是没法决定自己的出生的!难道你在生她之前,就没想过怀孕带来的风险和痛苦吗?
可你既然还是选择要孩子,那就要对她负责任!
可你呢,把生产的痛苦迁怒到女儿身上,还要她按照你预期中成长。
她是你的提线木偶吗?她是人,一个有自我思想的人类!
你因为心怀怨恨,所以无限放大了她的缺点,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你也觉得她是在跟你作对,你根本就不配为人母!!!”
面对这振聋发聩的言论,童母却仍不服输,“我生了她就有资格决定她的人生!她不听我的就是她的错,是她不孝。
薇薇和她不同,她就是我的好女儿,所以我心甘情愿为她筹谋一切。”
易恬然恨不得一巴掌扇烂她的脸。
不过有时候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的目光忽然扫向一旁跪在地上,呛得死去活来,浑身发抖的童芷薇,眼中划过一抹精光。
“是吗?你真的觉得她是好女儿?”她忽然反问道。
童母毫不犹豫道:“当然!”
“那这样吧!童芷薇!”易恬然忽然放大了声音,喊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可以放了你和你母亲其中一人离开这里,你选谁?”
“什么?”童芷薇警惕地抬起头来,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这人一向说一不二。”易恬然眉梢一挑,“给你三秒做出选择,没有后悔的机会,一、二——”
还没数完呢,童芷薇就已经迫不及待道:“当然是放了我!我、我还年轻,我又没犯罪,刚才我妈都已经亲口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和我无关,放我离开!!!”
听到她的答案,易恬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倒是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童母却如遭雷击般。
为了救童芷薇,她包揽了一切罪名,是甘愿为了女儿牺牲一切。
可现在,女儿却不顾自己的死活,甚至情愿把自己推入火坑也要逃。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童女士,你也听到了,这就是你孝顺懂事的好女儿啊!”易恬然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童母却被刺激得目眦欲裂,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冲到童芷薇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双肩,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说喜欢霍锦州,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我才帮你的!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为了你牺牲了一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