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条件,乔不死几乎没有停顿,直接从原地跳了起来:
“放屁!老子不干!”
“老子怎么可能做管家?”
然后,他就看到莫测满脸诚恳地笑容,伸手提着那张“契约”,不断在自己眼前晃动。
乔不死顿时咽了一口唾沫,只是嘴上仍然坚持:
“不可能!”
莫测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缓缓解释:
“你先别激动,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乔不死依旧连连摇头拒绝,莫测说道:
“其实只是为了照顾我姐的安全,这才是目的,而以管家的身份只是为了做下身份伪装,我姐不是契约者,你明白的......不然没来由一天二十八小时保护我姐啊。”
“那也不行!”乔不死依然不为所动。
莫测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第一个条件的裙楼,就是为了我姐姐的心理诊所要的...等她搬过来,白天你在盛华顺手照顾一下就行。”
“晚上,你跟着回家,以管家的身份住在客房......还有哈,你这管家又不用亲自下手处理家务,雇几个人随手指挥一下总没问题的吧!”
听到莫测如此说,乔不死这才沉默了几秒,反问道:
“在...在盛华裙楼?”
“是啊,多方便!”莫测嘿嘿笑道:
“只是一个管家的虚名罢了。还有,只要你答应下来,我就可以让小雅占据她的身体,相当于恢复了他的身份,和你一起去我家嘛!”
“这既满足契约的内容,实践我的承诺,让你女儿定时重新占据自己的身体,又能小雅......接触一下外界。”
“你不觉得,你的小雅每天都被关在这里,生活太孤独了一些吗?”
听到莫测为小雅考虑,乔不死脸上的决然这才松弛了下来......
女儿是她的心头肉,莫测这样安排,相当于承诺让小雅的灵魂占据她的身体,解决了老骗子最为担心的问题——小雅的意识不会渐渐消散。
乔不死脸上顿时犹豫起来。
莫测有些出神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小雅的爸爸,应该知道,她其实很孤僻的吧...她明明活了那么久,心智却一直不成熟,这是你想见到的结果?”
“我姐姐是个很好的人,让他们多接触,对小雅也是好的......这才是你作为父亲应该为女儿做的,而不是永远把她捧在手心里。”
乔不死不知道是不是被莫测说动,凝眉不语。
在他的印象里,莫测是个无比奸猾的惩罚者,无论是前两次见面还是今天的折腾,这小子损招不断,明显不像什么好人。
此时莫测提出的第三个要求,却从实质上为他女儿考虑,这让乔不死一时间分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
他看向莫测,注视许久,忽然隐隐觉得有些看不透这打了多次交道的年轻人。
莫测忽然笑道:
“对我来说,占据你女儿身体有毛线用?”
“只要你答应下来这三件事,等你找到分隔灵魂的办法,我愿意将小雅的身体还给他!”
看到乔不死身体猛地错愕,莫测又加了一句:
“我一个大男人占据一个女孩身体,还有些不习惯呢.........”
乔不死思考了良久。
不过,莫测最后的条件成为压倒他决定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于乔不死来说,这是在未来必须考虑的问题...答应莫测的三个条件,本质只是为了先保住小雅灵魂的存在。
未来,他还要去寻求灵魂分离的办法,这才是还女儿身体的最终目的。
没想到,莫测提出的条件,竟然把这件事也涵盖进去了。
这三件事,其实每一件对于乔不死来说都不算难,但是却解决了他所有担心的问题。
乔不死转头看了看躺在藤椅上的女儿,虽然此时灵魂不是小雅,但是目光流露间却满是父女间割不断的羁绊......小雅,不,此时的占据她身体的莫测似乎也在沉思。
“好吧!”
乔不死缓缓点头。
答应下来,乔不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心中释然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和女儿在这顶楼上隐世了太久,漫长而又单调的日子虽然平静,但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尤其是对自己的女儿而言......
作为父亲的他知道,小雅并不开心。
或许,真如莫测所说的那样,应该让自己的女儿换种活法了。
莫测见乔不死答应下来,也是呵呵一笑,抬手举起那张“契约”:
“现在就签吧!教教我怎么签?”
见莫测毫不犹豫地举着这张契约,乔不死经历了莫测如此“优厚”的条件,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火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番谈判下来,莫测所谓的三个条件虽然有讹诈的嫌疑,却实际上却让乔不死隐隐感觉对方有放自己一马的意思......
抿了抿嘴唇,乔不死想了想,略显尴尬地说道:
“按上手印,然后用符源操纵就行。”
倒是没直接说别签算了,莫测心下连连摇头,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乔不死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完全新人自己。
说的再多都是说的,而最好的信任不是看怎么说,而是看怎么做。
一番操作下来,这乔不死相当于在被自己挟持的情况下连续做出艰难决定,而只要在其中稍稍对他好一些,他便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同理心,就是那个所谓的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莫测心下胡乱想着,伸手沾了沾断臂上已经干涸的血渍,直接在“契约”上按了一个手印,然后让符源沿着手指流向纸张。
一种灵性的联系似乎深入他脑海内部,“契约”纸张上橙光涌动,这一下竟消耗掉莫测所剩的全部符源。
橙级物品的消耗还是大啊,今晚用了几次“血肉恢复”,莫测的符源已经见底。
老骗子见他毫不犹豫地签署,开口问道:
“你先签署,不怕我现在会反悔吗?”
莫测笑着摇头:“不会。”
“为什么?”乔不死问道。
莫测笑而不语,叹了一声:
“你不是个纯粹的坏人。”
“我看到了你女儿的记忆,知道你们家的故事......算是直觉吧,你不像是一个坏人,一直在为自己的家人努力。”
“还有,你的情绪执念是骗钱,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仅仅只会做些街头猜瓜子的小把戏......可我作为惩罚者,可没听说在热泉市有什么惊天的欺诈案。”
老骗子听到莫测如此评价,默然不语一阵后,说道:
“做人是要有底线的,对我这种活了上千人的人来说,尤其重要......”
“呵呵,我竟然和你谈这个...我们刚刚还打的死去活来!”
莫测像是没听到他说话,眼睛翻了翻,叹道:
“要是你反悔,我就脱光小雅的衣服,在你面前跳摇摆舞......”
乔不死嘴巴瞬间长大,愣在原地。
他很快意识到,这样做似乎不算是契约上注明的“危害小雅灵魂”......许久之后,乔不死叹道:
“我输了,你没有底线......”
莫测笑道:“我要走了!”
老骗子乔不死适时地闭上嘴巴,思量了片刻之后,转身回到房间,不久后带出来一个箱子:
“这是第二个条件,你要的源石!”
“另外两个条件......”
莫测接过源石,懒洋洋地起身,背对着乔不死挥了挥手:
“老子要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和另一个我谈吧。”
“乔管家!”
说完,莫测直接走出门外,绕过一大圈花园才找到通往盛华内部的木门,推开之后,遍地正是燃烧过的狼藉。
下楼,中间莫测换了身衣服,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盛华,开车返回市政厅。
他觉得自己这一晚上没白折腾,收获满满。
既弄到了源石,又和老骗子搭上了关系,让他甘心做了自己的“管家”。
这正能解决他最担心的问题,骆笙的安全。
而且今晚对灵魂融合这个事情的处理,他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趁着捏住对方七寸杀鸡取卵,而且还初步让老骗子对自己放心了些。
这乔不死可是活了上千年,怀抱的秘密不用多说,光是符源之语和源石的积累就足够吓人,而且,他还是盛名在外的老军医!
他的价值远远不仅如此...要是逼迫的太狠,互相芥蒂防备就麻烦了,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为自己所用。
以后有了相处的机会,价值可以慢慢发掘,骆笙和小雅他们相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乔不死要是放在以前看过的那些故事里,级别足够成为戒指里的老爷爷了。
一念及此,莫测呵呵笑出声来......这老家伙真同意当了管家啊。
所得才是最实惠的!
几百米的距离瞬息而至,安德烈仍然坐在市政厅门口,叼着雪茄。
看到莫测开车回来,安德烈哈哈笑了一声:
“去了这么久,却还是白跑一趟吧!”
“老军医可是世外高人,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呵呵,老军医成了我的管家......莫测下车,随意笑道:
“只是去试试而已,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
安德烈递过一根烟来,看到莫测接过点燃,叹道:
“世外高人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
莫测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心下暗道:
又狡猾又能骗,是个猥亵老头子!另一个“我”正在和他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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