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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此生无咎 第94章 腰牌
    “这件事不急,你先和于二大概了解一下,然后给我把人手甄选出来就是。”林启笑道:“比如哪些是会种田的,哪些会织布的,尤其是识字的,这些人我都要用到,等这两天,李家把地契和钱送过来,我们再开工。”

    于三松了口气,赶忙道:“好咧,好咧。懂事长如此说,我心里就有底了,不就是选人嘛……”

    林启脸又一板,斥责道:“你到现在连管理层都没给我选好,还不就是选人嘛。”

    “小的……小的知错了……”于三这几天虽然想念被林启打趣的时光,但此时还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跺脚抓腮,不知所措。

    “对了,你明天再去趟吴大人那里,让他把那个下水道的出口,放到我规定的地方。那些粪便,可都是上好的肥料。”

    说到吴天,于三挠挠头,想了想,又问道:“对了,懂事长,吴捕头这两日也没来看您,会不会有些,有些不妥?”

    林启笑道:“说什么呢,我跟吴大人是很好的朋友。你看,我前几天杀了四个人,打砸酒行伤了一个,昨晚又杀了一个,吴大人也没来抓我,这其中的深情厚意你懂什么?”

    于三一愣,你昨晚又杀了一个,我咋不知道呢。

    他摸不着头脑,这种事情又不好直接再问林启。一直到出了客栈,看卫昭在场上拿着鞭子督训。于三方才明白,林启这是要把卫昭的那条命案也背在自己身上。

    他不由暗想,这懂事长虽然喜怒无常,但还是肯担事的,跟着这样的懂事长,也不知是让人胆战心惊还是心中安定。

    再看卫昭那小小的身影,他忽然想到:

    我好像还没给懂事长交投名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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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给德云社供应伙食这一项,就够厨房忙活,徐瑶又担心客栈里鱼龙混杂,混进什么人再对林启不利,因此这两天朔风客栈也不营业。

    因此,这个午间大家难得的清闲起来。

    大堂里,颜怀还在来回踱步。

    徐瑶与林启各坐在轮椅上,一个看书,一个闭眼休憩。

    方芷柔坐在桌边,提笔处理方家事务。

    胡芦打着瞌睡。

    紫苏与白绣娥各自给她们的姑娘轻轻打着扇子。

    因颜怀今日也未絮絮叨叨,林启也算是勉强享受到了伤后休息疗养的静谧时光。

    过了一会儿,徐瑶抬起头,对白绣娥轻声道:“我也不热,你也自己歇着罢。不过是怕你爹再把你卖了,又不是真要捏着你的卖身契侍候我。”

    白绣娥怯怯懦懦说道:“能得姑娘收留,我总得做些事的,姑娘放心,我从小就干各种活,很能干活的。”

    徐瑶不惯被人侍候,又见白绣娥一幅害怕被赶出去的模样,也不好再劝,她见林启额上微微有汗,便让白绣娥去给他扇风。

    白绣娥捏着团扇,脚步轻轻地走到林启身后,拿着团扇轻轻扇着,却是隔着老远。

    林启感到有微风袭来,睁眼向后看去,白绣娥见他转过头来,心中一怕,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门框上。

    这个小白兔,林启心中好笑。

    颜怀却是奇怪道:“白姑娘,为什么你好像很怕无咎?我每次见你看无咎的眼神,都很奇怪。”

    他这么一说,堂中诸人也觉得奇怪起来,纷纷向白绣娥看去。

    林启只当是因为那天早上跑步时吓到了她,一直没当回事。此时摆手笑道:“大概是我长得比较凶吧。”

    白绣娥却提着裙子,跑回徐瑶身后,声音小小地说道:“我……我以前见过懂事长。”

    林启苦笑,想来那天在山上大喊大叫的傻举动要被人说出来。

    下一秒,却听白绣娥说道:“一个多月以前,懂事长到过我们家里吃过饭……”

    林启听着愣一下,莫非她竟知道我这身体原本的来历。

    他虽不太在乎这种事,但也不免好奇。

    于是摆出一幅温和的表情,向白绣娥看去,和蔼地笑道:“在下因伤失忆,许多事不记得了,白姑娘可否与我细说一下当时情境,助我回忆以往身世,拜托了。”

    白绣娥心中惶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待见他笑得一脸诚挚温和,她心中稍定,捉住徐瑶的椅背,微躲着身子,轻声说道:“一个月前,有天夜里,有两个人到我家敲门,说是要借宿一宿。其中一个就是,就是懂事长,你们给了我爹银钱,我爹便让你们在柴房借宿。”

    “第二天起来,我们再去柴房,发现你们已经走了……但后来……后来我爹去砍柴,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与您同行的,另一个人,已经……已经死了……我爹摸了他身上的银子,和……和一个腰牌去了赌坊……”

    “然后呢?”

    “懂事长……我,我说了,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爹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绣娥心中又悔又怕,几乎要哭了出来。

    偏偏满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吓得她微微打颤起来。

    徐瑶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柔声劝慰道:“你安心说,他是一个好人。”

    林启微微出神,暗想道,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白绣娥咬着唇,点点头,红着眼眶道:“我……我受过懂事长的恩情,这件事,我说就是了……”

    “赌坊里的人说,那腰牌,似乎是西夏军队里的……”

    她一口气说完,捏着领口的的衣服,惊慌地看向林启。

    林启却是温和地笑着,摆了摆手:“我还当是什么事呢……”

    “西夏?”颜怀却是吃了一惊。

    “也许我是西夏人嘛,也没什么的……”

    “不可能!”颜怀急喊道,“无咎你绝不可能是西夏人!”

    “哦?为什么啊?”

    颜怀道:“总归就是不可能。哪有西夏人像无咎你这样,你这样……”

    “我这样什么?这样神经病?”

    颜怀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你是个神经病。

    “我是说,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学问又好,人品又好,这风度礼仪,绝不可能是西夏人的。”

    啧啧,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学问好人品好。

    林启见他神色激动,只好劝慰道:“就算是西夏人,又有什么区别,总不会误了你我交情。”

    “怎么会没有区别?”颜怀激动道:“我大梁礼仪之邦,华夏正统,传承的是汉氏衣冠,往圣绝学。无咎这样的,绝不会是西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