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雷鹰却感到,宝盘上面所蕴含的元磁之力,似乎正在缓缓的流泻而去。它皱眉道:“这面宝盘,当年一定曾经被人动过!难道就是取走了镇妖四神器之人……”
它正沉吟着,忽然听到上空睘狮的大叫之声,它猛然一抬头,便发现睘狮已经飞快向着自己的头顶冲来。
在它的身后,伴随着的则金光灿然的化龙玺。
雷鹰吓得魂飞魄散,“这家伙,临死还要拖上我垫背!”
它展开双翼,向着旁侧斜飞而去。睘狮的身形收势不住,重重的撞到了宝盘之下。
它身为七阶的睘狮,修炼得一身铜皮铁骨,重重撞在宝盘上,发出如巨石一般的轰鸣之响。
嗡——
宝盘被它撞得不住震动,置于其上的司南开始飞快的摇晃起来。整个空间似乎都发生了震动。
化龙玺从天而降,径直落在了司南之上。
嗡嗡的响声戛然而止。空中正在激荡着的灵气,似乎在刹那间凝止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中央望去。
化龙玺停在了正中。而在它的下面。
司南已经被它击了一个粉碎!
整个穷极之中,忽然卷起了无尽的狂风,本来便是暗黑的极渊之处,这时更是狂风卷动,飞沙走石,犹如末世来临一样。
空中不停传来异常的灵气波动,似乎整个穷极渊全都处在了即将崩溃的边缘一样。
……
不知藏身在何处的云清和,扬起头来,哈哈大笑。
“果然,那群妖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过,这正中老夫的算计。看看你们能不能解决那几个小娃娃吧,如果不行的话,我就在七风谷里,等着你们!”
本来已经风平浪静的琼州海面上,这时忽然又卷起了飓风,无尽的狂风,夹杂着滔天的巨浪,四处飞舞。千里海域顿时便成了鬼域一般。
本来正好整以暇的于海面之上前飞着的一个白衣少年,顿时停步,他的脸上骇然变色。
“这是怎么了?”
来者正是花弄衣,这时他已来到了琼州海面之上,虽然飓风卷动,但他的身形,被一团柔和的光芒护着,任凭风流再大,也打不湿他的半点衣衫。
但他脸上的神色却变得无比凝重,手指轻轻颤动,似乎正在推算方位一样。过了片刻,脸色顿时大变。
“谁敢偷入圣陵,居然还打碎了镇宝司南?”
他喃喃的道:“那可是抵定穷极八极方位之宝啊。此宝一碎,我看,你们谁还有把握出来!这群人,闹起事来,可真是不嫌事大啊……”
海面之上风浪疾卷,不停的有滚滚波涛向四周卷去,在中央的海域,居然向下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凹坑,海水全都被挤向四周,在中央留出了一个极大的空地来。那里的海水被不停吞噬,中央像是出现了一个黑洞。
无数的灵气正不停的向着里面卷入。
花弄衣低声道:“如今司南一碎,穷极之门大开,妖风四动,灵气倒流,能入而不能出。时间一长,说不定会引来其余大陆的那些修士们窥视。我要尽快回去,平定局势才行。也不知道在忘情宫里的那几个老家伙,到底还有没有力气了。”
他啧啧连声的道:“秦兄,这件事该不会是你干的吧?强如我忘情宫,在穷极深渊中僻处了不知几万年,最多也就是到圣陵前头去拜谒一番,连进都不敢进去,你倒是敢直接进了天星坛,连司南都打碎了。嗯,倒也不算错,天星坛其实不在圣陵里头……不过,惊动了那个家伙,我看你有得苦头吃了。希望你不要把本宫的天女也拖累害死的好。”
他置身于风浪之中,手指向下微按,一个巨大的气泡从海面上浮了上来,将他的全身包裹住,然后便迅速的下沉,全然不将风浪当做一回事。
当花弄衣消失了不久之后,远处又有一个人影,分波踏浪而来。他身材挺拔,穿一袭白衣,四周都有灵光护持,虽然风浪甚巨,但并伤不得他一分一毫。
他眉头微蹙,带着一分忧色:“已在此地盘桓数日,始终找不到穷极入口。师父当日说的话,怎么像是全然不准的样子。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和她一道走,拼着被她嘲笑一番也好。”
来者正是云睿,他紧跟着太华宗一行人而来,比起秦川一行,只不过晚了一两日,但他在琼州的海面上盘旋数日,却始终找不到穷极的入口所在。
直到片刻之前,他感应到此处有异常的灵气波动,这才飞快赶来。
刚一飞到这片海域上,他就发现了海面之下的那个黑色洞口。
黑洞正在源源不绝的向着里面吸纳灵气,云睿的眼睛顿时一亮,“这里应该能直接通往穷极!”
不过他看到四周风浪甚急,尤其是在入口的近处,灵气乱流不停闪动,一些被卷入洞口中的妖兽,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就直接在洞口的边缘被撕成碎片。
不过他的脸上并未露出异色,将手一挥,一柄足有三尺长,色泽金黄,共分九节的长尺,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在尺上刻着两个银色的大篆,乃是“至阳”二字。
他将至阳尺一举,神色肃穆,向下一挥,喝道:“定!”
以至阳尺的灵光护持,他飞快的向着洞口冲去,在金光压制之下,四周的灵气乱流顿时平息了大半,他的身形已经没入洞口之中,转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所有人都被这顷刻间所发生的剧变所震惊,化龙玺悬于空中,而那具硕大的司南,已经整个被震得粉碎。在下面的宝盘处,出现了一个如拳头般大的凹坑。
雷鹰本来已经避至远处,这时忍不住又再度探头看去。
司南一碎,露出下面的凹坑,它的眼中顿时露出激动之色,几乎便欲展翅飞去。
但随即它的脸上就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怎会如此?司南之下的定神珠呢?难怪它会被一击而碎!没有了定神珠的司南,又怎么能够抵定穷极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