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不上来,但我查到……她曾经见过凤立。”朱影便把石榴告诉自己的话,又向楚亦转述了一遍。
“凤立的死,应该是自杀,可有没有人逼她自杀,这就不好说了……”楚亦微闭双目,摇着折扇,“曾氏跟凤立说了什么?”
“石榴说,曾氏让凤立还钱,其他的……石榴就不知道了。”朱影也觉得纳闷,凤立难道是为了钱自杀?
常士登为了捧凤立当上花魁,一掷千金,曾氏若是知道了,是有理由要凤立还钱的。
但若说凤立是因为还不起钱而自杀,这个理由就有些太过牵强。
那些钱虽多,凤立身为新晋的花魁,应该也收入不菲,若是将来碰上一个有钱的客人,随时都有可能一眨眼就还上了,哪里用得着去寻死?
况且一般为钱寻死的人,都会先四处东挪西借,可也没听说过凤立生前曾向人借过钱。
“眼下常侍郎和常士登都有嫌疑,依我看……要兵分两路去查。”楚亦说着便前倾身子,掀开车前方的帘子吩咐驹九,“驹九,你让鸿十去查常士登和岳向之,你则去查查常侍郎。”
“大人,属下觉得,查常侍郎……派小八去合适。”驹九一边驾着车,一边回头道,“常侍郎见过属下,怕会有所防备。”
小八是暗卫,平常不露面,正适合对付常瑞这种黑白通吃的。
“也好,那就让小八去查。”楚亦说完回到车中,靠在车壁上揉着太阳穴,“查案子累死了!真不想查了,要不……让问离来吧?”
朱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温如仙与你也算有些交情,你这个没良心的,不给她伸冤,还想着交给问离?”
“唉……你别瞎说!有什么交情?我就听她吹过几次竹笛,还没学会,怎么能称得上是交情?再说……她是病死的,有什么冤好伸?”楚亦懒洋洋地自己给自己揉着肩膀,松了松筋骨。
“啧啧……去青楼的男人都这么薄情寡义么?”朱影鄙视地叹了口气。
“这跟去不去青楼没关系……”楚亦回过神来,盯着她道,“男人若是喜欢你,那就是情深,若是对你没意思,那就是薄情。”
“这么说来……”朱影思量了一下,“常士登对温如仙是情深,对凤立……就应该是薄情。温如仙一死,他便没必要再和凤立来往了,你说……会不会是他杀了凤立?”
“动机呢?”
“怕她纠缠自己啊!”朱影回答道。
“时间呢?”楚亦又摇了摇头,“凤立死的时候,她房间里没有别人,这一点你不用怀疑。何况常士登当时正在宴客,他是最不可能下手杀人的。”
“那会不会是……凤立为情所困,见不到常士登而自尽?”马车中闷热,她又使劲摇了摇扇子。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也不大。”男子状似无意地朝她身边挪了挪。
“为何?”
“你以为凤立是个痴情的人?话本子看多了吧!”楚亦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调侃道。
“那她为何要自尽呢?”朱影嫌弃地推开他的扇子,“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好前程,寻什么死?”
“去查查曾氏。”楚亦冲她眨眨眼睛,“她在常家这么多年,必然不会像看上去那般简单。”
常瑞和常士登父子如何心狠手辣,曾氏看了这么多年,就算不刻意去学,八成也看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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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辛决定回齐州,一大早,蓝月便来辞别朱影。
“郡主,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粗布衫裙,正适合赶路,“有空和少卿大人来齐州,妾身定要带你们好好走走看看。”
“好啊,蓝姨娘,我正愁长安城闷得慌,没有地方去,打算年底回沧州看望父母,来年再去其他州县逛逛。”朱影笑着送她出了二门,远远看见楚亦和楚文辛正等在马车旁,两人礼貌地寒暄,尴尬地说着话。
“郡主,我们齐州出了点事情,”蓝月看见马车,却忽然慢下脚步,小心说道,“老爷他不知道会不会被罢官……”
“啊?”朱影诧异地看向远处的楚文辛,“出了什么事?”
她和楚莫早就猜测齐州大概是出了事,可这些日子以来,楚文辛竟是只字未提。
“说来话长,老爷在齐州当县令,年前有个乡民不满老爷断的案子,告到了刺史大人那里。”蓝月尽量慢下脚步,快速说着,“刺史大人念在和老爷的交情,暂时将案子压下了,可是……只怕躲不了多久。”
“到底是什么案子?这些日子,伯父他怎么不与少卿大人商量一下?”朱影紧张地拉着蓝月的手问道。
楚文辛被罢官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整个齐州楚家都指着他一人呢!
“具体……妾身也不清楚,但是听老爷说,只是个普通的案子。”蓝月又蹙眉道,“郡主,你与少卿大人说说,早些来吧,妾身担心……担心老爷他晚节不保,到时候……不仅我们齐州楚家遭殃,只怕也会连累少卿大人的名声……”
朱影现在才理解,之前楚文辛为何一直要往楚莫的房中塞人,他是怕一旦案发,没有人帮自己,急于抱住楚莫这颗大树。
楚文辛自然是有侥幸心理,想着刺史大人那里若是将案子压下了,也就不用搭上老脸朝楚莫开口。可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个案子压了半年,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案发,而且压得越久,爆发时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蓝姨娘,你告诉我案子名,我让少卿大人立刻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影拉着蓝月的手,“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帮忙?”
“案子据说是……跟一个叫‘珍宝斋’的当铺有关。”蓝月不敢看她,垂首说了一句,就向着马车匆匆走去。
楚文辛和蓝月走后,朱影和楚亦二人回到房中。
她便急急拉住楚亦,将蓝月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个伯父……我就知道他拼命往我身边塞人没安好心,要么是为了打探消息,要么就是为了吹枕旁风,真是差点被他带沟里去了!”楚亦一边说,收拾了一下头发,换了身官服,打算去大理寺,又看向她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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