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想起往事时不曾有过想落泪的念头,这会儿谢娇娇却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前世她为了沈承渊,真真是放弃太多了。
兄长为陪她骑马摔断双腿,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双儿女相继过世。
谢娇娇欠所有人,唯独不欠沈承渊!
很快,谢辞安将谢娇娇要去诗会的事情告诉了钱氏。
钱氏自然乐得谢娇娇有这个觉悟。只是谢娇娇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担心会出事故,索性叫上谢辞安陪同。
“届时诗会上文人墨客无数,其中不少显赫人家的公子小姐。他们父辈又多出入朝政,常和你爹打照面。我怕娇儿这性子,万一得罪了人,连带着让你爹为难。”
钱氏同谢辞安解释。
“娘,娇儿我会看好的,您放心好了。”
谢辞安十分懂事,微笑着答应下来。
“不过,娇儿头回主动想去诗会,我又怕你和她一起,她会觉得我们不信她,从而……”
“我知道。”
谢辞安见不得钱氏操心,钱氏心里想的,他也清楚。
“到时候娇儿先走,我随后跟上,不让她看见。诗会上人多,我与她离远些就行了。”
谢辞安这般懂事,钱氏连连点头,看向他时满眼欣慰。
如今自己子女双全,夫君官居首辅,大儿在国子监读书,前途无量。
小女儿虽然性子顽劣些,但也聪明伶俐,钱氏对此十分满足。
日子就这样稳稳当当的过下去,那便是极好的。
谢娇娇邀请谢晚晴一同参加诗会,谢晚晴虽然也觉得诧异,但还是答应下来。
二人约在府门口见面,谢晚晴出来时,谢娇娇已经等候多时。
“大姐姐!”
谢娇娇瞧见谢晚晴出来,连忙挥手示意。
一抹粉蓝耀眼。
谢娇娇面容俏丽,稍施粉黛,便有倾国倾城之姿。
她朝着谢晚晴笑,阳光落在谢娇娇身上,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美得张扬夺目。
不知为何,谢晚晴忽的对眼前一幕生起一丝怨懑。
可……那是从小便与她最亲的妹妹啊。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不对劲,谢晚晴立即收回思绪。
她微微一笑,由春桃搀扶着下了台阶。
马车上,谢娇娇一直拉着谢晚晴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过。
街上人声鼎沸,商贩叫卖声入耳。
谢娇娇饶有兴致,时不时掀开窗帘,探出头去张望。
“娇儿怎么今日起兴叫我陪着去看诗会了?”谢晚晴好奇。
谢娇娇爱疯爱玩,从小便管不住。任谁都想不到,她会主动去参加诗会。
谢晚晴也纳闷,为何谢娇娇会忽然像变了副性子。
“不是你陪我,是我陪你。”
谢娇娇收回身子,郑重其事向谢晚晴说明。
“啊?”谢晚晴听得云里雾里。
难道不是她派翠漪送来书信,邀自己一同来玉堂社的吗?
“若是寻常这种场合,大姐姐不参加也就罢了,那些个虾兵蟹将,还不配在你面前舞文弄墨。这次诗会我听说来了好些大人物,大姐姐身为上京第一才女,不参加怎么行。”
谢娇娇说话时微微仰头,一脸骄傲,活像那上京第一才女的头衔是安在她身上的一样。
“我素来不爱参加这些聚会,你叫我与你同路,我还以为是你想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