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正会不会便是那黑衣人?”丁晖突然冒出的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是,可是……”没错,在丁晖的脑中,如果说谁最不可能是那黑衣剑客,那一定就是陈义正了。
突然,陈义正缓缓开口道:“丁兄做事虽随心而发,但丁兄却还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这一席话,彻底打消了丁晖对他的怀疑。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丁晖暗暗对自己说到。
于是他便向两人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龙啸成这才冷哼一声,却仍然对他将信将疑。
“死人不能复生,但我们也不能让梅兄客死他乡,我去联络他的家人,你们速速回去吧。”陈义正道。
于是丁晖回到了鸿泰酒楼。
可刚一进门,丁晖就在别人嘴中听到了他的名字。
“原来是丁大侠和龙大侠,久仰大名,小人对你们也是崇拜得紧。”说话的人是一个面带贵相,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人。
还没等到他们发问,中年人接着说道:“小人姓王名金,本在江南一带做些亏本买卖,却没呈想给我封了个“江南帮”帮主的称号,说起来惭愧得紧。”
丁晖和龙啸成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平凡的模样,竟然是江南第一大帮“江南帮”的帮主。
“小人得知最近几位大侠要赏脸到江南转上一转,便提前准备了房间和饭菜,恭候几位大侠。”王金说道。
“原来是这样。”丁晖终于明白。
“哼,你小子不知安的什么心,如此三番的献殷勤,定是有事相求。”龙啸成嘴里却一点也不留情面。
“呵呵,见笑了,小人还当真有一事相求。”王金答道。
身为“江南帮”的帮主,他相求的事情,一定是不会太简单的。
所以丁晖已经做好了拒绝的准备。
可王金却一语惊人,他缓缓说道:“小人最近要回长安一趟,希望你们能把这枚“江南宝印”交给帮内的二把手“鹏飞”。”
这“江南宝印”为何物,这正是象征着“江南帮”帮主无上权力的符号,见到它,就如亲临帮主。
所以丁晖感到了一股巨大无比的压力,他明白,他一但失手,结果,就不好说了。
接这种任务的人无疑是一个傻子。
可当王金开出了巨额报酬的时候,龙啸成却傻呵呵地一把接来,信誓旦旦地说道:“包在我身上。”
王金却只是冷冷一笑,说道:“好的,好的。”
说罢,王金又笑道:“我毕竟给你们了一枚完整的东西,我希望送到的时候,也是完整的。”
丁晖却提高了警惕,他一向对危险比较敏感。
于是王金缓缓走出了大门,不再说话。
从鸿泰酒楼到达“江南帮”的路程并不太远,骑上马的话也只需一天罢了。
于是丁晖挑选了两匹上等宝马,他和龙啸成一人一匹,向着“江南帮”奔驰而去。
夜半十分。
马在不断的路程中,也有些疲倦了,人又何尝不累。
龙啸成提议先找个地方他娘的睡上一觉,丁晖却不语,他的神经不能放松。
但见前方传来一声声哭丧的声音,把龙啸成睡觉的雅兴大减。
龙啸成正准备破口大骂,但只见前方一支哭丧的队伍正在缓缓向他们移动。
丁晖仔细一听,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只听哭丧的队伍正在念的悼词竟赫然是“丁晖大侠你死得好惨啊,龙啸成大侠你死得好惨啊!”
无边的黑夜中传来的竟是他们两人的死亡宣告,就连空气也变得诡异了起来。
丁晖和龙啸成互相对视一眼,把自己的神经崩了起来。
“前面两个好心人,能过来帮我们给大侠烧点纸么?”只见队伍最前方的人阴森森地说道。
那人活不像人,死不像鬼,脸上的皮肤像是苍白的坟墓,那表情,也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
丁晖和龙啸成却根本没有回答,连动也没动一下。
但那人却嘿嘿一笑,说道:“不语甚好。”接着,他突然换了一个脸色,冷冷说道:“不语,就得死!”
在江湖上,能同时掌控丁晖和龙啸成生死的人,那或许已经不是人了。
但只见哭丧的队伍在一瞬间冲了过来,手中的花圈,招灵幡,纸币都变成了一件件奇异的外门兵器,夹杂着幽幽森火,向两人要紧大穴疾速打来。
兵器呢,丁晖的兵器呢?
兵器已在手,丁晖和龙啸成同时挥剑,冲天的真气向着哭丧队的人群打去。
丁晖自从一窥真火心法的全貌,已然臻入了太虚境界,而龙啸成在怎么说,也是神谷高手,两人联手,几乎已经到了无人可挡之境。
但是他们招式招招流转,也需要真气的大量消耗,而那哭丧的奇异队伍,却好似根本无法打完。
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袭来,丁晖这才发现,他们的攻击手段竟是以命相搏,面对这样的对手,任何人都不会吃到便宜的。
他们二人也不是神,当然也不例外。
龙啸成内力明显不足,先行倒下,而那些奇异的对手也看准了这一刻的空隙,瞬间就向丁晖打来。
但那些人就在即将打到丁晖之际,却把手伸向了倒地的龙啸成。
而他此时已经无力反抗,但奇怪的是,那些人却突然收回了手,事实上,两人都没有受伤。
“这是!”龙啸成却突然一声大呼。
丁晖顺着龙啸成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黑夜下一枚符印闪闪发光。
这正是象征着“江南帮”帮主无上权力的“江南宝印”!
“呵呵,我们没说错吧,两位大侠或许很快就要见到阎王爷了。”哭丧队里的人齐声说道。
没错,“江南宝印”一旦丢失,他们或许就只能被允许去死了。
“我们只是提前为两位大侠悼念,以表我们的尊敬罢了,刚才动手动脚的,真是不好意思。”说罢,哭丧队在无边的黑暗中缓缓消失。
丁晖眼望前方,他知道,就算他已经不能再死一遍,但或许,明天,会比死更加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