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想了想，大概有好几个月时间快要没见过小狐狸，时隔这么久，居然会在梦境里碰面。
还挺魔幻。
他知道小狐狸不一般，身上带有某种任务，但他并不会询问是什么任务，如果是伤天害理的事，从知道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妥妥的帮凶。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如果真出了问题，至少还能用「不知者无罪」来开脱。
此刻，苏时一放开白小狸的尾巴，她就立马起身，白色狐尾极速增长，瞬间将自己给裹了起来。
胖胖的，毛茸茸的，只有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像是一只巨大的冰激凌。
她噘着嘴白了一眼苏时，“我这是预防你对我图谋不轨！省得你等会儿见色起意欺负我！”
苏时歪头，“不是梦吗？梦里你怕什么？”
“对啊！是梦！但是如果你欺负我，我也是会脸红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害羞一个给你看！”
“.......”
苏时无奈，使劲揉着眉心。
害羞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从抓住她尾巴开始，她的脸已经变得红扑扑的了。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瞎扯。”
苏时不耐烦地摆摆手，单手托腮靠在椅子上，皱眉望着白小狸的脑袋，“我问你个问题。”
“嗯！你问吧！我视心情好坏回答你！”
苏时嘴角一阵抽动，努力克制下才勉强不发火。
“我问你，我至今维持小孩子的模样，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我！我不知道！我忘了！”
白小狸紧闭双唇错开视线，弯弯睫毛扑闪个不停。
毫无掩饰的心虚......
见白小狸这幅反应，苏时已经大概摸清了情况。
一切都是这该死的狐狸在搞鬼！
他站起身走到白小狸身前，抚摸着冰激凌般的狐尾。
“这尾巴不错啊，感觉刀枪棍棒都没用。”
这话让白小狸颇为得意，“当然啦！现在你想欺负我也没用！尾巴将我裹得紧紧的，你——碰——不——到——我！”
“那这个呢？”
“嗯？”
白小狸低头看去，见苏时走到桌旁，将烛台上的蜡烛取下，微笑着向她走来。
火苗摇曳，就算是在梦里，却也显得那么清晰。
“你！你想干什么？！”
语气略显惊恐，白小狸的小脸满是慌张。
苏时只是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我就想知道你的尾巴防不防火。”
毛茸茸的狐尾像蒲公英，勾起心底玩火儿的欲望。
白小狸急忙收回狐尾，整个人惊慌失措躲在门后，鼓着眼注视着苏时。
一副受惊的模样。
“你！你不要过来呀！”
“你......哎......”
苏时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将蜡烛放回烛台，又坐回椅子上。
他指了指身前，“自己过来。”
“哦......”
白小狸耸拉着肩膀，小心翼翼走到苏时身前，整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就像是做错事后被大人呵斥的小孩子。
苏时单手撑住脸颊，用平静的语气说，“以前的事我也懒得追究了，但现在你必须有问必答。”
白小狸听了这话立马两眼放光，“你真的不追究啦？”
“嗯，不追究了。”
虽然并不知道白小狸对自己做过什么，但他确实不想再去管已经发生过的事。
嫌麻烦。
“呼.......太好了......吓死狐狸宝宝了......”
白小狸长吁一口气，挺直了腰杆，“那你问吧！”
“嗯。”
苏时脸色一沉，表情变得严肃，“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困扰他许久，说是人吧，但又有尾巴，说是妖怪吧，又不能使用任何法术。
最重要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小狐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怎么说呢，其实吧......”
白小狸撇嘴深思，最后摊手耸肩，满脸无奈，“我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算什么回答？
苏时皱眉，“不是你把我变成这幅模样的吗？”
“对啊！但是我也不知道会把你变成什么样啊，你还记得我当初救你的时候，喂你吃了东西吧？”
白小狸的话让苏时愣住，他低头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
当时苏时遇到山体滑坡，意识处于弥留之际，是感觉被小狐狸喂了什么东西，醒来后就发现伤好了，但屁股上长了一小撮狐尾，并没有其他什么感觉。
“你说明白点。”苏时暂时想不起来，只好继续询问。
“嗨呀！你怎么这么笨啊！”
白小狸有些不满，但依旧耐心解释，“我喂你吃的东西是从我们家乡带来的，不过可以让你也变成狐仙，并且完全融合以后还能在脑子里面板化！”
“系！系统！”苏时怔怔一愣，惊讶无比。
一提到面板化，很难不让人想到游戏和小说中最强大的金手指——系统！
虽然没有逻辑，但异常高效，便利，简直是主角标配！
我也有这东西？
但白小狸貌似比他还疑惑。
“呐，呐，苏时，你说的系统是什么东西啊？很厉害吗？”
苏时侧头，“你不知道？！”
白小狸摇头，“不知道，没听过。”
苏时咬着嘴角组织语言，认真地给小狐狸解释。
“就比如说恋爱系统，就会选定女孩让你攻略她，宿主完成以后可以获得积分，然后在商城里买各种道具，或者抽奖什么的！”
“咦～！”
白小狸露出嫌弃的表情，捂着胸口急忙后退了几步，鄙视的眼神像是在看流氓。
苏时挠头，“你这是什么表情？系统就是这样的啊！”
“啊～tui！”
白小狸很啐一口，“好色就好色！变态就变态！居然还想给自己下流的想法找借口！我——看错你了！”
被白小狸气势汹汹指着的感觉不是很好，就像是怪蜀黍哄骗小萝莉却被轻易识破般尴尬。
不过苏时仔细一想，感觉白小狸说的还挺有道理。
难怪小说动漫中那么多变态，像什么作死就可以变强，怼人就可以获得积分，成为渣男就可以续命，全是被系统给逼的。
但到底是变态系统培养出变态宿主，还是因为宿主是变态，所以系统自然而然也是变态系统？
这个问题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难解。
“好好好，我好色，我是变态，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按照我的本性，不会找任何借口，行了吧？”
苏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思，既然白小狸喂自己吃的东西不是系统，那也就没必要在这上面继续浪费时间。
“这就对嘛！我就喜欢你直面本性的性格！”
白小狸瞬间转怒为喜，张开手又想扑上来。
苏时又一个疾闪躲过。
白小狸又扑了个空，只好嘟着嘴嘀咕，“啧！人家要走了.......抱一抱都不行吗......”
苏时白了她一眼，“没工夫和你瞎闹，快点说，你为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白小狸直接坐在地上，双手叉腰，趾高气昂解释，“就是用我的血制造的狐仙石，能改变你的基因，等到狐仙石与你完全融合以后，你就能看到面板之内的东西，上面会记录你的身体状况，灵力级别等等。”
“没......没其他的了？！”
“没了。”白小狸摇摇头，“狐仙石是才被长老们研究出来，你是第一个使用者，所以没有经验给你。”
苏时挠头，“这么说来，我只是个试验品？！”
这一刻，苏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bug这么多，原来是被当成小白鼠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有怨言，毕竟狐仙石救了他的命。
苏时稳住情绪，继续询问，“那我怎么样才能获得灵力？从而变回以前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
白小狸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这可把苏时给整懵了。
有种穿好裤子就走人的感觉，很不负责。
白小狸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只好提供自己的猜想，“因为你的体质和我不一样，我们平常都是吸收天地精华，但你不一样，莫名其妙就增加好多灵力。”
说到这，白小狸幽怨的小眼神瞪了苏时一眼，“但是你居然将狐仙储存灵力的器官，尾巴给切了，你说，你是不是作死！”
白小狸变得义愤填膺，高高翘着狐尾走到苏时身旁，手指对准他脑门就死劲戳。
“不争气的家伙！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