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前垃圾话,和打斗有关的比赛通常都离不开这些,不过普通比赛的垃圾话大多是渲染气氛而已,有些甚至是主办方提前准备好的台词,不过这里不一样,这里是魂师间的死斗。
更多的目的是来影响对方的心神,无论是愤怒还是恐惧,心态不稳的人在行动上也会略有迟疑,在死斗场上任何一丝迟疑都会带来十分惨痛的后果。不过他说的不只是垃圾话,同样也是他的心里话,常驻在这种擂台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他们心中的兽性被无限放大,杀戮与交配都是他们宣泄情绪的方式,残忍的击杀对手更是生活中的乐趣,包括玩弄对方漂亮的尸体。
朱竹清面无表情,但是双手已经化作了猫爪的模样,锋利的尖爪已经露了出来。
不要理会对手说的任何话,这是她在过去学到的东西。
求生类游戏对于新手并不友好,一开始她可是受尽了折磨,包括被某些人用话骗到提前出局之类的。虚拟训练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实中了。
而她的对手此时也已经武魂附体,一白两黄三个魂环漂浮在身后,额头上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独角,他的武魂是犀牛,魂斗中也是用这支角作为最强的手段,击杀对手后时常满头鲜血这也是他血头外号的来历。
而朱竹清两黄一紫的魂环明显让他更加的兴奋。
“两黄一紫,又是个小天才呢,不过你来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过家家的大斗魂场,我最喜欢扼杀你们这些天才了,没成长起来的你们和我也没什么不一样。”
第一魂环的颜色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对于魂师来讲第一魂环的选择不外乎两种,十年魂环或者百年魂环,但是对于很多魂师来说第一魂环通常都是十年魂环。
虽然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的时候是个选手第一魂环就是百年,但是能代表一方学院去参赛本来就说明了他们不是普通魂师,他们本就是一个时代魂师中的翘楚。
没有宗门帮助其猎杀魂环的话百年魂兽也不是普通的魂士能对付的,某些开挂的人例外。这些天赋普通没有人帮助的魂师通常只能以十年魂兽作为自己的第一魂环。之后通过聘用或是与人互帮互助去猎杀自己的第二魂环,这就是普通魂师的出路。
正常魂师只有第一魂环才可能是白环,因为那时他们很弱小,没有人资助他们。有不少一环和二环的魂师都有互助组织,互相帮对方猎取魂环。除了那些人缘极坏的人外没人第二魂环依旧是白环。
第一魂环百年足以说明这人有一点关系,至少在年少时有人会帮他们猎取魂环。
赵正博就是普普通通的大众魂师的一员,先天魂力很普通面对这种实力的人武魂殿虽然也会招收,但一般都是打杂的活计,他又眼高手低看不上这一点。
家境让他支付不起魂师学院的费用,工读生名额也是有限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这个名额,他就被一个先天魂力比他高的人抢走了名额,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喜欢天赋比他强的人,并逐渐演变成了嫉妒。
而他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为了钱。武魂殿会给魂师发放津贴,不过帝国的拨款就那么点,发放给魂师们的虽然足够他们生活,但是不够他们修炼。
穷文富武,魂师这一行本就费钱,打磨身体所需的药物食物都很贵,偏偏他又好赌,身上根本剩不下几个钱。正经工作是不可能正经工作的,来钱又慢又受限制,三环魂尊的数量不算少,他根本没有竞争优势。
以往就感谢鸡鸣狗盗的事情,而后在一次巧合下被狐朋狗友介绍来了这里,那是他的第一场,他杀死了对手获得了不菲的金钱,而他仿佛找到了乐趣。
之后又是两场,他发现他很享受这种杀死对手的感觉,短短三次就让他体内的欲望被放大了。
他第三场杀死的那个人也是个年轻人,目的和朱竹清差不多,都是来试炼的。不过那是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不知天高地厚,擂台上技不如人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场下观众的呐喊让他很受用,只有在这个擂台上他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裁判说出了开始的口令,而不等他有所行动,脖颈处就传来了刺痛感,几道血痕出现在那里,血液一丝丝流出,不过划破的只是他的表皮,并没有割断气管。
“好狠的丫头,一点犹豫都没有...”他内心传来一阵后怕,朱竹清的果决完全不像是新手,要不他习惯性的保持第二魂技可能刚才就翻车了。
第二魂技·硬化皮肤,防御提升60%。也就是这个魂技让他没有被直接割喉。而当他反应过来时朱竹清早已闪到了一个他够不到的地方,一击不成立刻远遁寻找下一次机会,这是她学到的东西。
“犀牛皮还真硬啊....”朱竹清本以为那一爪足够割断他的喉管了没想到还差了一点。
“不过也就这样了,幽冥斩的威力足够了,不过得找机会蓄力。”虽然没有下一步行动,但是朱竹清的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脑海中也在思索下一步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赵正博有了下一步行动。
第一魂技·野兽活性。使自身的新陈代谢加快,可以治愈一些轻微的伤势,此时被朱竹清划破的颈部就冒出了一阵白烟,在这之后那留下的爪痕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三魂技·死亡冲撞!
犀牛角上出现了金属的光泽,而后赵正博略微低下了头用角尖对准了朱竹清的方向,下一个他的身形向朱竹清冲了过去。
“出现了!是死亡冲撞!他之前的三名对手全部死于这一击其中包括一名41级的魂宗!”那冲刺的速度和他的身形完全不符,以极快的速度裹挟着巨大的威势冲到了朱竹清的面前。
不过这速度对于朱竹清来说还不够快,双腿发力跃起,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赵正博背后的空中。
“挺快的,但我看你这下怎么躲!”赵正博的身形以极不科学的角度陡然扭转,然后一个暴起顶向了半空中的朱竹清。
人在空中无法借力自然也无法移动,对方同样是三环魂尊,武魂并不是飞行系武魂也不是能借力的植物系,那么在空中的时候她是没办法移动的,这对于赵正博来说就是个靶子。
“终归是没出过门的菜鸟,敢露这么大的破绽,下辈子记好了,不会飞就不要轻易离开地面。”
“你说的没错,不会飞就不要离开地面,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呢?”
只见朱竹清的双腿凌空一踏,居然踩着空气再次调整了自己的身形。
魂骨技·天幽渡。效果,可以用任何物质作为借力点进行移动,无论是水,空气,云朵,甚至外放的魂力都可以。这是她魂骨给她带来的第一个魂技,可以让她摆脱地面的限制与束缚。
在过去的训练里她已经吃到了贸然凌空的后果,所以她所做的这些只是卖给对方的一个破绽。按照对方防御力的推算想要一击致命只有幽冥斩才可以,而幽冥斩需要短暂蓄力,所以她需要这个机会。
现在看来对方果然上套了,从一开始她就看出了对方对她的轻视,而她所做到就是利用好对方轻视自己这一点。
双手合十,魂力在指尖上凝聚,一道斩击被朱竹清凝聚在了手上。
“第三魂技·幽冥斩!”
空中无法借力,赵正博自然无法躲避,他是用反冲力才冲到了这里,在他刚刚勉强扭转身体的时候余光就看到了那黑色的光刃。
一击削首!
硬化皮肤阻挡不了幽冥斩的锋利,在这一击下他的头颅与身体彻底分离,落到了赛场的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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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虽然和模拟训练的感觉很像,但是..这次他是真的死了,并没有复活的机会,而且那些观众疯狂的样子也让我不喜欢。”
回想起之前她将对方削首以后那种狂欢,这让她感觉到了人性的疯狂。
“不喜欢就对了,除了那些疯子没人会喜欢这地方,你没有呕吐我已经很满意了,第一次见你时你吐的可是很厉害的。”
“毕竟那是第一次..而且师傅你那次动手实在是太..血腥了一点。”
“我之前的对手可是很少有这么弱的,没收住力而已,不过竹清,今天这课你只能算是及格而已。”
“为..为什么?”朱竹清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只是及格分,她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过朱琴洛很快给了她答复。
“因为你暴露的东西太多了,第二课,永远不要相信陌生人,包括那些中立场所,你看现在麻烦不久上门了吗。”
地下大斗魂场的位置比较隐蔽,出来后有相当一段距离才会到达有人居住的地方,而现在周边已经多了很多个人的气息。
“明白了吗竹清,有句话叫财不外露,在有些场合最好要隐瞒一些东西。对付之前那个人就算不用魂骨技你也能解决他吧,全力出手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敌人,这是很好的做法,但是你要学会判断场合,刚刚那种场合并不合适。”
财帛动人心,对于魂师来说最让他们心动的莫过于魂骨,魂师梦想榜中十万年魂环和十万年魂骨并列第一,外附魂骨排名第二,而第三就是普通的魂骨。
朱竹清用魂骨技时魂环没有任何的变化,那从体内爆发的魂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来源。杀人取骨之事并不少见,所以没有靠山的魂师在实力强大以前很少暴露自己拥有魂骨这件事。
年纪轻轻拥有魂骨足可以说明对方身份不凡,但是面对一块魂骨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忍住贪念,虽然是朱琴洛带朱竹清来了这里,但是从报名到参赛都是朱竹清一个人去做的,在有心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抱着金砖的三岁小孩,不抢都对不起自己。
“这一路有我跟着你,所以你可以随意行动,但是竹清你要知道,你有自己闯荡的那一天,到那时你做的一切都要自己负责,如果今天是你自己来的这里那么你必死无疑。三个魂圣一名魂斗罗,看来这地下大斗魂场是掏老底出来了。”
去搏命的自然都是一群亡命徒,要是地下大斗魂场自己没两下子的话早就出乱子了,地下大斗魂场的副业可是种菠菜,要是没两下子可看不住自己的场子。
三名魂圣加上一名魂斗罗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大的底牌了,也足以看出来他们多重视这块魂骨。
不过朱竹清却发现朱琴洛丝毫没有想要动手的样子,她知道魂圣对于封号斗罗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朱琴洛这么放松。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地下大斗魂场能存在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原因,顺道再给你上第三课,因为这地下大斗魂场的背后的人势力可不简单,你说是吧,白金主教多雷克。”朱琴洛对着那名魂斗罗说道,这地下大斗魂场早就被查的一清二楚了。
可以说它能存在就是因为这位白金主教一直在为其背书,每年他能从中获利多少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你是谁?”多雷克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他只是今天恰好在这边收钱而已,碰巧遇到了这档子事,出于对那块魂骨的渴望他才参加了这次行动。
“你不需要认识我,你只需要认识这块令牌就够了。”比比东的手令被朱琴洛抛了出去,看到其图案的多雷克心中一颤,他能认出那是新教皇比比东的私令,这就说明眼前这两人是教皇亲信,这下可是碰到铁板了。
“竹清,第三课,要学会活用自己的背景与势力,在不可匹敌的时候才好与对方周旋,不过也不能把一切都寄托在这上面。”
朱琴洛说这话的时候多雷克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番,他在纠结自己究竟该怎么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