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沧澜,刚下飞剑,谢信。】
拿着手中的这小小的书信,看着里面娟秀的十个小字,尉迟脸上出现了两颗汗水。
是映寒!没错!
可不就是么,十个小字里面还能感觉到映寒大美女身上带来的淡淡高傲。
那就很不错!
开开心心的尉老实,现在表现的可就像是一个清纯的少年一般。
靠在这卧榻上,一次又一次的端详着书信中的内容。
知道的是宋映寒来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春天到了,又或者是最新一期的江舟城邸报。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过就是十个字而已,但要仔细的去看,信中内容还是非常丰富的。
首先就是人在沧澜这四个字,沧澜应该是一个城池,应该是沧澜城。
不知道沧澜城具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沧澜城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主城。
和江舟城,那么沧澜城的规模又是如何。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不用着急,我不知道不代表着其他人不知道。”
“到时候问一下我大哥即可。”
其次,刚下飞剑。
那么她应该是前些日子就已经是抵达了沧澜城,这就说明她去沧澜城已经是有事情要做的。
不过江舟城的事情已经是彻底解决了吗?这就要去沧澜城吗?
尉迟有点小思索。
按照以往的推断来看,观星台是关心商会的,之前才会让宋映寒过来的。
可是现在商会正在蓬勃发展的时期,观星台就不来人了吗?按照道理来说,观星台会派人来的。
“难道是因为我老丈人从映寒口中得知了我的存在,这就有一种浓烈的危机感。”
“他是怕我对映寒有什么奇妙的想法,所以提前将映寒直接从我的身边拽走了?”
思索了一番。
尉迟果断摇头,自言自语道:“绝无可能,我尉老实真的就是一个好人的。”
“映寒也不可能在她爹的面前说我坏话。”
“所以她去沧澜城里面应该是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做,甚至于比商会还要重要。”
想到这里。
尉迟有点酸,就像是吃了两斤李子一样,整个人酸溜溜的。
再将目光朝着书信的最后两个字看过去。
最后两个字就是“谢信。”
“短短两个字,我依旧是能明显感觉到其中蕴藏的浓烈思念。”
“这就是感谢我给她写信。”
“所以映寒还是挺希望我给她写信的嘛。”
带着美人泪痣的宋映寒大美女惊讶:“尉老实名不虚传,这样理解的都行吗!”
尉迟可不管这些。
他的老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沧澜城啊,不说是以后了,就说是过年的时候,我去一趟沧澜城吧。
尉迟已经是决定了。
过年登仙门一起出去游玩放松,在今天之前,他还没有想到过年的时候去哪里的。
只是确定不能是江舟城,主要江舟城的熟人太多,到时候被逮到带着一票美女,这不好解释。
要是被荀娴看见了,自己就真的是坐实了老色批这个名号了。
所以就一起去沧澜城。
一方面沧澜城里面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一些,另外一方面还可以给宋映寒大美女来一个惊喜。
双重享受。
“我还是想要将映寒弄到我登仙门中,登仙门现在就缺一个能够镇得住的女人。”
“她虽然实力上不是最强的,但也是最懂事的。”
“青涵太小,小丫头的脾气。”
“飞菱太单纯,经常会自我攻略。”
“冬冉则依旧是比较拘谨的,她丫鬟出生还是多少让她有些怕人。”
“山岚小姐姐年纪是到了,就是她是靠着小红手一路摸上来的,本身也不善于和其他人沟通。”
“所以如果能将映寒弄到登仙门中,本身修炼倒是一件小事,主要就是能让门派更加和谐。”
只不过该怎么将映寒大美女弄到登仙门中?对方是天都司观星台的人啊。
加上她的老爹还是观星台的天鉴,想要将她弄到登仙门中,这还是需要一个契机。
“等等吧!”
“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到时候弄到登仙门中,晚上我就可以回去看看她。”
“说不定还能看见她正在沐池净身,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尉迟想着,这脸上出现了不少的笑容,连带着擦了擦鼻子,鼻子竟然流血了。
不过就在尉迟沉浸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时,门外传来了自己大哥的声音。
“三郎。”尉哲站在院子里面喊了一句。
“来了。”尉迟就像是做贼被抓住了一样,立刻就隔着门回答了一声。
随后先是将翼儿恢复成一个小盒子的样子,同时将书信藏在了自己袖袋中。
再就用布帛擦了擦鼻血。
等到窸窸窣窣忙完了一圈后,他确定没有异样,这才出门。
……
门外院落。
尉哲的目光就像是看穿了一切一样的:
“三郎,你这大白天的自己给自己寻开心,这是不是不太好?”
“再来,你真的要有这种基础的要求,你可以一起和我去青楼。”
“我知道青楼里有一个女子的水平相当高,我可以将她介绍给你,还有她的姐妹,文武双全。”
尉迟刚刚回应的那个“来了”,这短短的两个字中藏匿了很多的情绪。
“惊慌”“担心”还有一丝丝的“不耐烦”和“害羞”。
尉哲笃定尉迟肯定就是在做这种自娱自乐的事情。
可尉哲这就不能理解的,尉家不缺少姑娘啊。
再来还有尉鸢和尉青竹的。
这两个女子不说是貌美的很,就说是和自己这三弟的关系。
这三弟有难,她们肯定会一起过来帮忙解决,照例来说不会推诿才是。
就奇怪。
尉迟额头几条黑线浮现出来,苦逼兮兮的说道:
“大哥,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叫做将青楼女人介绍给我?”
“这种事情还能分享的吗?我觉得这玩意就不要分享了啊。”
两个人一起上?
这怎么上?
谁冲在前面作战,谁又殿后?
尉哲听后倒是落落大方的,他淡定的说道:
“别人做得好的地方,我们就要承认,你更是不要对这种事情有什么偏见。”
“别人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的身体过日子,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可不要成为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哦。”
尉迟:“……”
靠!
这是我之前那个死活不去青楼的尉书生吗?
去了一次之后,这就戒不掉这一口,现在竟然能够说出来这种正大光明的话?
哇靠,感情好话都是被你一个人说了吧。
然后尉哲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同时说道:
“我们可以一起去照顾她的生意。”
“毕竟香香姑娘在和我寻开心的时候,还梦呓一般的叫过你的名字。”
“她双手握紧,紧闭双眼,咬着嘴唇,应是非常思念你,是想要在我的身上找到你的气息。”
呲!
尉迟鼻孔飞溅两团血,差点将自己顶上天。
我靠。
什么情况!
这特么的是什么画面感,和我大哥在嘻嘻哈哈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我擦,我这尉某人还有今天的吗?
不要,不要啊!
还有什么叫做在我大哥的身上找我的气息?
这种话都能说出来的吗?
这就是读书人?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活到老,学到老,活到老……学到老啊!!!
“不去。”尉迟冷静的丢出来两个字。
“真不去啊?”尉哲暗叫可惜。
“真的不去。”尉迟苦逼的很。
当然也是抽空提醒了一句:
“大哥,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男孩子在外面,更是要注意,不要遇到了杰哥之后,才后悔莫及。”
“杰哥?”
尉哲穿着书生的衣服,和尉迟一同朝着院子外面走过去。
同时诧异的很,“那是谁,我以前没有听过。”
“那是哲学之神。”尉迟佩服的说道。
“哲学……之神?”
哲学,那是什么?尉哲看着自己三弟憋笑的样子,总感觉自己三郎在忽悠自己,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也是转而对着尉迟说道:
“怎么?最近和尉青竹吵架了吗?”
“我以前到你院子的时候,她都是在你身边各种百依百顺的。”
“但是现在怎么换到了另外一个小屋里面居住了?”
“我就很好奇的。”
“照理来说,三弟你也不是一个会斤斤计较的人,少女有的时候还是需要疼爱的。”
以上这是尉哲刚刚注意到的,他这说话的时候,这模样就像是“我很关心你”。
“哈哈,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不过就是她在给我制作衣服而已。”
“她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自然平时制衣的时候都是在躲着我的。”
“当然她本身也不会制衣,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实际真的要说能够做出来,这真的够呛。”
尉迟笑着摆了摆手。
实在来说,尉鸢给他做衣服,他相信。
毕竟尉鸢从小就学过这种东西,本身也是徐福镇这样制衣大镇的闺女,问题不大。
但尉青竹呢,单纯从裁缝娘的水平来看,尉鸢可能是王者,尉青竹差不多就是青铜。
“原来是这样啊。”
尉哲摸着自己稀疏胡须的下巴,他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
“不过你放心吧,我刚刚只是在套话。”
“实际上我和老爹都猜测她孕了你的孩子,然后你们分开来居住。”
“想来可以避免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扛不住三郎你的兽性大发。”
这样都行吗?尉迟老脸一拉,头上飘过几个小点,大郎这是被带坏了。
不纯洁了啊。
……
出了院落。
二人遇见不少尉家的人,各种“大郎好”“三郎好”的声音接踵而来。
兄弟两个和睦的交谈逐渐的消失,而尉迟这就挺好奇自己大哥为什么来找自己的。
“所以我还没有问呢,这是有什么事情吗?”尉迟好奇。
“啊,是这样的,有个人过来找商会帮忙,考虑到他本身的特殊性,我这就来通知你的。”
尉哲接着就将对方的讯息告诉了尉迟,尉迟听后这就大致明白了对方的处境。
和尉哲朝着院子外面走过去的同时,自言自语的说道:
“镇子里面卖米的家主过来对我寻求帮助?”
“只不过他具体到底是找我做什么,目前情况还不清楚的吗?”
尉哲点头确定。
陈家陈江桦,是徐福镇米铺的掌柜,柴米油盐放在任何时候都是很关键的物资。
落在这种世道,这是一样的。
所以放在其他镇子里面,米铺背后真正的掌柜肯定是一个大人物的。
至少和官府有相当铁的关系才能做这种生意的。
不过放在徐福镇这样的制衣大镇里,即便米铺依旧还不错,但也仅仅是还不错的。
徐福镇制衣的行当规模太大,以至于现在尉家放在米铺的面前,这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这样难怪陈江桦在遇见麻烦事情的时候,还需要商会过来帮忙。
“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是大事。”
“只不过对方是米铺的人,所以我觉得还是需要三郎你这边带着看看的。”
“如果真的要说给对方做主,这不过就是短短一盏茶的谈话就可以确定的事情。”
尉哲的意思就很简单。
现在商会不只是在徐福镇中负有盛名,在江舟城中更是这样的。
徐福镇正在快速扩张的消息早就抵达了江舟城中,一时间引起了江舟城很多人的关注。
而自己这三弟本身又是商会的会长。
江舟城的这一两件小事,他只要是想要去解决,肯定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就直接帮助别人搞定。
“不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尉迟则是笑着回答。
“听你的。”
……
天气晴朗,秋高气爽,议事厅中,是陈江桦和自己的儿子。
这两个人正在等待中,他的面前摆放着茶水,整体接收到的招待还是很全面的。
“爹,我们真的要找商会吗?”
“商会现在太可怕了。”
“如果商会借助这种机会来找我们索取金银,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的啊。”
说话的这个人是陈江桦的儿子。
他论年纪,这已经是尉哲的同龄人,说话的时候更是充满了担心。
而他觉得自己担心不无道理。
首先但凡做点生意的人,这都知道商会现在真的就是一个庞然大物的。
这可是能以一己之力直接让徐福镇扩张的可怕势力啊。
之前江舟城那边四大机构都过来捧场……
更是主动的给商会做靠山,要知道这种事情以前都没有发生过!
其次如果只是家族和家族之间的矛盾,那么都是私人矛盾的。
这种私人矛盾自己背后就可以直接想办法解决的,如果将这种矛盾直接弄到了商会这边……
万一商会的会长尉迟真的是一个凶残的人,那么他们直接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到时候他们不就是骑虎难下了吗!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事情。
万一别人不帮忙,反倒是考虑到各种利益之后,反水了怎么办?
不帮助他们,反倒是帮助他们的敌人,再或者两面收钱,这不就是真的是恶心到家了吗?
陈江桦知道自己儿子的意思,他对自己儿子有这种基础看法是理解的。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看法。
只听见他认真且严肃的说道:
“之前徐福镇开工时举办了一个宴会,宴会上我有幸远远的看见过尉会长。”
“从脸面上就可以瞧见他绝对是一个可靠的人,行为举止等更是妥当的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这一次你放心,我既然敢过来找到尉会长,一来是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寻求商会帮忙。”
“二来,他的确是值得我们给予尝试的。”
他陈江桦也知道人心隔肚皮。
他不可能只是通过判断尉迟的外表就来给予正面的肯定,可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
真的就只能在这种时候选择向对方寻求帮助,这也是一种非常快速且明确的选择。
“最后,同样也是最重要的。”
“我们既然都已经是过来请人帮忙了,这就需要做到最为起码的尊敬。”
“成不成是一回事,我们尊不尊敬对方,这就是对方能够明确感觉到的事情。”
陈江桦相当认真的说道。
总不至于自己一边请别人帮忙,一边还在背后各种不相信对方。
这种两面人,真的脏。
“好吧,希望会长能够给我们做主啊,不然我们真的要说私下解决,这也不好解决。”
“这种事情一旦出现,这就不是我们一个家族能够处理的。”
“这就麻烦了。”
青年听后担心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尉迟和尉哲终于是从门外出现了。
两个人已经是来到了这个院子,距离他们两个人就只有三四丈远了。
“跟着我去。”陈江桦心中一紧。
“是!”
快步朝着议事厅外面走了过去,青年跟着自己爹的脚步,更是低着头迈过门槛。
等到在议事厅外面和尉迟碰面了之后,陈江桦立刻就是重重一个弯腰作揖说道:
“尉会长,您好!”
青年赶忙跟着一句,说道:“晚辈见过会长大人!”
“您们二位也好,吃了吗?”
尉迟笑着示意不用这么局促,在两个人的感激中来到了议事厅内。
尉迟、尉哲,陈江桦和他的儿子,这四个人坐在了议事厅中。
在丫鬟将对应的茶杯送上来之后,议事厅内就已经是准备妥当了。
正事说起来。
“不知您这边遇到了什么问题?”尉迟微笑着主动开口问道。
陈江桦面带感激神色,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即主动快速的说道:
“回答尉会长您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陈家是徐福镇售卖米面的家族,徐福镇中约莫三成的米面都是我们在处理的。”
“以前大家也都是相安无事的,彼此之间都是正常做生意的。”
“可是杨家刚刚出现了一个新的家主,新的家主上来了之后,他想要与我们直接开战。”
“他这就直接花重金找到了一个修士作为客卿,这个客卿的实力竟然是达到了筑基期的修为。”
陈江桦说完了之后暂时停下来,尉哲在尉迟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三郎是这样的。”
“陈家是三成的米面,杨家则是五成的米面生意。”
“徐福镇的米面生意也是挺大的,比不过制衣,但对方来头还是很可以的。”
尉迟点了点头,示意陈江桦可以继续说。
陈江桦连忙尴尬的笑着,同时担心且焦急的说道:
“筑基期的修士我们是可以请的,但是一旦我们请了筑基期的修士后……”
“这就涉及到一笔巨大的开支!”
“并且我们也找到了筑基期的修士之后,那他们肯定还是会找更加强大的。”
“到时候就是两家人将所有金银都给了修士,那我们这生意就不要做了啊。”
“并且徐福镇现在安宁的很,还有天都司、守备司的人保护。”
“这就导致徐福镇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需要客卿的情况。”
“平时有两个客卿帮着做事就可以,真要说请一个筑基期的回来,这简直就是种卑鄙浪费。”
“而我们先前也尝试着和杨家沟通的,结果事与愿违。”
“别人已经是铁了心,这就一定要和我们发起正面的冲突,就是要找筑基期的修士来压我们。”
陈江桦焦急的说完了。
这情况瞬间就明白了。
陈江桦说的是有道理的,修士对于百姓而言,就像是武器一般。
真的要说处于一种混乱的镇子,找两个修士来保护自己,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现在徐福镇中治安好的不行,找修士除了威胁的这种意思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含义。
于是这两个家族要是全都将金银去找修士,弄到最后将不会有任何一方是能够获得胜利的。
典型的处于恐怖威胁,最后获利的人却只有修士。
而让修士一个人吃的膘肥体壮的,这对更加多关联的产业链而言,这就是一种打击。
“大哥,我们尉家有多少客卿?”尉迟小声的问了一句自己大哥。
“我们尉家是有五个客卿的。”
“他们实力普遍都是在练气境左右。”
“筑基期的修士就只有一个官府守备司的荀娴。”尉哲给出了回答。
尉迟点了点头。
徐福镇是一个制衣大镇,尉家作为制衣大镇中还算是有点名气的家族。
于是单纯从这点来看,尉家找五个客卿过来帮忙,这是能理解的,并且都是练气境的修士。
“他们的价格怎么算?”尉迟又小声的问了一句。
“每个人平均一年两百两银子。”
啧啧,一年两百两啊,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尉迟好奇的追问:“那么筑基期的什么价格?”
“至少也是四位数的。”尉哲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要多少金银。”
比练气境贵十倍?看来修炼还是有点用的么。
修炼到了练气境后,这就可以安然无忧的生活去了。
难怪绝大多数的门派都是收钱的。
门派就像是训练营一样,将修士训练好之后,他们以后就有谋生的权利。
“所以修士并不像是我以前理解的那么轻松。”
“他们也没有那么的孑然一身。”
“还是要和百姓出现瓜葛的。”
尉迟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
还平静的喝了一口茶。
在以前故事的理解中,修士都是一群闲云野鹤的人。
似乎沾上了凡人两个字,那么修士就变得无比的卑微。
实际真正的情况应该就是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的。
修士想要成长,除了和山岚小姐姐这种超级小红手一样,任何东西都能路上捡到之外……
绝大多数的修士,这都是不可能和百姓脱钩的。
不说是衣食住行,就说单纯的炼丹等,修士不可能做到每件事情都自己做。
修炼远远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仅仅是修炼本身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所以在修炼的同时还学会炼丹、画符等,这基本上就已经是修士精力的极限。
但修炼更是需要很多材料的,丹药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有了丹药之后,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丹药本身是需要大量材料的,这些材料复杂的很,更是一门有一门的学问。
不可能有修士知道任何草药的生长位置,更是不可能只是靠一个人就能炼制出来一枚丹药。
就拿徐福镇最近的一些大山来说,的确是有村民依靠上山采药来卖钱的。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远道而来的修士还能比当地人更加了解草药吗?
除了真正人迹罕至的地方,否则压根就不存在东西放在那里,就等着修士过来拿的情况。
修士自然就需要金银,有了金银才能买药,有了药才能够变得强大。
这就是为什么云山门等需要有制衣生意的原因。
他们也缺钱,否则谁给他们提供日常生活所需要东西,谁帮助他们去寻找各种炼丹草药。
甚至于最为基础的。
若是没有凡人百姓,所谓修士还能和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么?
所以只存在修士的世道是很难出现的。
修士依托于凡人,就像是基于凡人的一种职业,这才更加合理。
越是强大的修炼世道,那么本身的凡人就应该是更加强大。
且一定会存在有官府这样制约修士的一种势力。
否则若是让修士毫无节制的出现,他们会比饿鬼更加恐怖,世道就直接湮灭破碎了去。
“于是杨家找这筑基期的修士,这就像是找打手一样。”
“只不过官府已经是保护了镇子避免陷入到修士的恐怖阴影下。”
“平时一些事情让练气境的去做就可以,找筑基期的简直就是浪费,更是在渲染恐怖了。”
尉迟低头默默的思索。
“不然今天杨家找了一个筑基期的,看起来好像只是和杨家一样的。”
“但其他家族看不见吗?这肯定能看得见的,往后就会有其他家族看在眼中,会跟着做的。”
“这就导致原本不需要筑基期修士的徐福镇,现在被迫塞了这么多的筑基期修士。”
“这就是一种危险萌芽中的趋势了。”
道理很简单。
邻居花费重金买了两把四十米长的砍刀挂在门上。
作为家主,这肯定不能就这样熟视无睹的,有种不一样的攀比就来了。
尉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茶杯在这个时候略有声响。
他没有立刻说出来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笑着对胆战心惊的陈江桦开口问道:
“所以您这边来找我,是想要我怎么帮你?”
陈江桦听后颤抖的吸了口气,感激和激动中,他立刻说道:
“回答尉会长的话,我想要您帮助我劝说一下杨家,让他们不要和筑基期的修士合作。”
“否则我们也只能被迫去找筑基期的修士。”
“而筑基期的修士就那么多,到时候筑基期修士的价格会被炒上天的。”
我懂,用笔的人多了,其中就有人开始哄抬笔价。
尉迟笑了笑,他平和淡定的看着陈江桦,道:“我明白您的意思。”
接着在陈江桦明显畏惧和害怕的时候,他给出了回答。
“首先我非常感谢您能够在遇到情况的时候来找我帮忙。”
“这即是对我尉某人的一种信任,更是对我们徐福镇联合商会的一种信任,我非常的开心。”
“其次您在遇见这种问题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贸然选择和对方竞争。”
“而是在权衡之中考虑再三,找到了一条比较明确的道路,这也是让我倍感欣慰的事情。”
“最后您的事情我肯定会帮忙的,但我并不能站在商会的角度帮助你出头。”
“这件事情和商会本身并不存在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动用商会的力量。”
“我更是不可能借助商会给予我的体面,来去做这种不算是公正的公正事情。”
他……他拒绝了吗?陈江桦很怕,心凉了半截。
结果当然是没有的,尉迟还没有说完。
在看见对方瞬间担忧的同时,他安慰的说道:
“徐福镇安宁不是我商会一个人的事情,官府比任何人都想要看见整个镇子的安宁。”
“于是官府根本就不会想要看见徐福镇中莫名其妙的出现很多的高手客卿。”
“这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不稳定的因素。”
陈江桦立刻抬头看着尉迟,一时间双眼有些迷糊,连带着他的儿子都处于一种茫然中。
官府……
官府?
“是的。”
“等会我带着你去找衙门,我在旁边看着,我相信衙门会给出来一个公正的判决。”
“到时候由衙门出面,衙门应是会将这种事处理妥当,最后结果一定是我们都相当满意的。”
众人立刻陷入到了深深的思考中。
事情却也就像是尉迟说的一样。
徐福镇官府希望有这么多的客卿吗?那肯定不希望的。
高手客卿越多,那么不稳定的情况就越多。
哪天要是这些客卿因为家族的矛盾打起来了,受伤的绝对就是普通百姓。
所以在徐福镇这么安全的情况下,这么多的客卿就是没有必要的,更是没有缘由的宣传恐怖。
于是在这种事态上,最该站出来的人不是他尉迟,而是官府。
其次,他尉迟即便可以直接恐吓杨家,让荀娴直接去找杨家。
以至于陈江桦等人会对他表示感激……
但这种是愚蠢的人才会做的。
一来这就是将商会至于一种对立面,二来这就是炫耀商会的武力,这让其他的家族怎么看?
感情每个做其他生意的,这都要和商会保持暧昧的关系,这才能活下去吗?
这不就是一种压力了吗?
那么他商会和杨家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同?不过就是换了一个方式来表达而已么。
如此情况来看。
交给衙门做,让官府有正当理由的帮助解决,这才是上上之策。
更不说这种明显尊重官府的行为,会让官府感觉到非常的舒服。
他们会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徐福镇一方安宁的。
感动中做出来的举动和被迫去做,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大致如此,尉迟想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完毕。
而旁边的三个人终于是明白了尉迟的意思,明白了之后,满面惊叹。
尉哲感慨的很:
“我这三弟真的是厉害,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态度。”
“不止如此,更是能够将事情的症结直接说出来的。”
“要知道我本来觉得商会随便说两句话,这事情就能过去的。”
“但三郎竟然换了一个方式去解决的!
至于陈江桦和他的儿子,他们完全弄明白了尉迟的意思。
尉迟竟然是把话都直接说给了他们听,让他们听的真的就是一个感动。
那种开诚布公的感觉太好了,这不像是过来请求别人的帮助,而是朋友之间的对话一样!
“尉会长名不虚传!”陈江桦情不自禁的说道。
“过誉。”
尉迟笑着,他站起来带着两个人朝着外面走过去。
“我的朋友,我尉某人自知没有多大的能耐。”
“但若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相互帮忙,我定是十分愿意。”
“于是往后若是出现了这种类似的情况,各位直接过来即可,不需要表现出有任何的畏惧。”
“我们都是徐福镇的人,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们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来莫大的恐惧,莫不然我尉某人还是一个吃人的存在吗?”
陈江桦和他的儿子都笑了出来,这脸上可就是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尉迟说话就是好听,让人心中非常非常的舒服。
“那金银……”陈江桦这就轻松的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一张银票。
“不用。”
尉迟压住了对方的手:
“下次你找商会买衣,我可以问你拿钱,这种事情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犯不着见外。”
“诶!好!”陈江桦感激之中重重点头。
随后的事情可就是按照节奏在走了。
尉哲不着急做其他事情,在一个时辰之后,完整的经历了整个流程。
……
商会中,尉迟和尉哲,两个人坐在官府对方的商会里面喝茶。
尉哲现在可就是真的眉飞色舞。
“三郎啊,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是怎么能想到这种解决方式的呢?!”
“这种简直就是赢麻了啊!”
刚刚他们去了衙门,还带着陈江桦和他的儿子。
到了衙门之后,尉迟直接说明了来意。
按照一般情况,衙门肯定是有些烦躁的。
这种事情都过来找他们的,他们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锅。
但是等到尉迟漂亮话说出来,让衙门感觉到突然变得非常光荣之后,这情况顿时就不一样了。
县令和师爷顿时觉得保护徐福镇的安宁是他们应该要做的义务。
他们更是确定这种事情一定是能够帮助陈江桦处理妥当,当时师爷和县令眼神中有“天真。”
天真倒也不是贬义词,而是在那么一刻出现了当时初为人官的真诚。
他们是真的想要帮陈江桦将这种事情搞定。
这就不仅仅是看在商会的面子上,更是有一种商会都要找我来帮忙,这就是尊敬我……
我不能让别人看扁了的意思!
的确。
如果商会想要处理,陈江桦的事情不过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商会肯定是能够搞定的。
但是商会就是知道自己的立场。
对于这种逻辑上不该自己管的事情,竟然能够找到对的人来去处理,这就是一种尊敬。
被人尊敬的感觉是很舒服的,尤其是这种主动带着人上门请帮忙的。
那完全就是一种“我看好你,你好好表现”的意思。
都给脸了,这不可能不兜住的。
而陈江桦那边,本来是对于官府不抱有希望的,现在竟然别人真的过来帮忙。
这一方面感激商会的引荐,另外一方面还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不是因为之前看的太肤浅了?
再者。
陈江桦潜意识中也就是对商会放下了戒心。
至少在以后他的宣传之下,徐福镇联合商会不是一个会到处抢生意的存在。
不是制衣的,他们不会到处乱来的。
这种壮大了之后还能恪守节操的大势力,这才是让人安心的。
最后对于商会来说,商会一来省事,二来避免麻烦,三来还真的就可以将这种事情解决完毕。
否则真的要让尉迟来处理,他哪里有师爷和县令懂那些律法。
到时候难免“以拳头来服人”,这就没有必要了,他尉老实还是喜欢先礼后兵。
于是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一件小事,前后就这么一个时辰就搞定了,但造成的影响是非常好的。
至少徐福镇联合商会开始从单纯的让别人恐惧,再从恐惧衍生出尊敬。
到现在这种油然而生的尊敬。
两者相比,肯定是后者更好,有点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老婆多个家的意思。
感受到自己大哥的各种激动,尉迟是笑呵呵的坐在那里喝茶,说道:
“还是那句话的,如果是和制衣有关系的,这都是我们商会的事情。”
“其他更多的东西,我们站在背后帮着主持公道即可。”
“犯不着每种事情都去亲自插手做,这样除了炫耀我们的能耐之外,就是虚伪两个字。”
还很有道理的样子……尉哲相当严肃的点头,回答道:
“三郎,我悟了!”
“但你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去找香香姑娘。”
“她在唤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