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不是成了?”
看着飞走的孔明灯,张大胆一脸兴奋的问道。
张恒有些拿捏不准,吩咐道:“将神像前供奉的开眼铜钱取来。”
“哦。”
张大胆快去快回,很快拿来了一个木盒。
张恒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两枚铜钱在双眼一擦,喝道:“钱可通神,神可开眼,金钱开神眼。”
说完,向天空上看去。
入眼,胡老汉一家六口正躲在孔明灯内,托着孔明灯,用吃/奶的力气往天上飞呢。
“师兄,怎么样?”
张大胆急切的问道。
张恒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声道:“大体上是不差的,我们要的是效果,过程不必理会。”
按照正常程序,应该是胡家人坐在孔明灯内,悠闲的荡着双腿,坐着孔明灯走。
现在嘛...
做人要多锻炼,想来做鬼也是如此,多锻炼锻炼没有坏处。
“尸体火化掉,骨灰先放在道观里,等胡家的亲朋来取。”
张恒向众人吩咐道。
“是,族长。”
很快便有人领命而去。
“师兄,现在我们做什么?”
张大胆在一旁问道。
“等...”
张恒看了看太阳。
此时是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叹息道:“希望师伯能在天黑前赶来,不然我担心那东西到了晚上还会伤人。”
等待是漫长的。
按照张恒的想法,因为有汽车接送,去两小时,回来两小时,再耽搁两小时...洗澡按摩,六小时,赶在天黑前也回来。
但是看着西下的夕阳,张恒越发的没有把握。
钱真人是人,不是神像,放在道观里就不会动。
上次他去鹅城找钱真人,可是足足等了四天才见到,这一次...
张恒没有继续想下去。
钱真人要是四五天再回来,恐怕黄石村的人非得死绝了不可。
“我师伯到了没有?”
“没有。”
“大奎回来没有?”
“也没有。”
天色渐黑,去黄石村调查真相的大奎还没有回来,钱真人也不见踪迹。
张恒的内心越发难以平静,叫来两名乡公所的巡捕吩咐道:“你们两个将这沓符箓拿上,去黄石村分给村民,告诉他们晚上贴好符咒,无论如何不要出门,有人叫门的话也不要开。”
“师兄,这些符管用吗?”
张大胆试探着问道。
张恒摇摇头,那东西连门神都不怕,平安镇煞符能不能镇住它真不好说。
张大胆想了想,灵机一动的说道:“师兄,我听说祖先灵位能镇住恶灵,不如让黄山村的村民今晚都去祠堂过夜吧,那些受过香火的祖先牌位一定会保佑他们的。”
张恒再次摇头。
受过供奉的祖先牌位,能抵挡游魂恶灵不假。
但也要看是什么级别的恶灵,杀害胡家六口的那个明显不是一般存在,祖先灵位是挡不住它的。
张恒担心让全村人聚在祠堂,万一没挡住的话,这一村人......
“只恨我修行太晚,道行不够,不然真想现在就冲进黄石村去,将那东西抓出来,狠狠痛打一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张大胆又气又怒。
张恒还是摇头。
张大胆无奈道:“师兄,你说句话好不好,别打哑谜了。”
张恒叹息着开口:“黄石村的事绝对有蹊跷,不像鬼物作祟那么简单,胡家人未必是无辜的,行凶的那位也未必是肆意妄为,或许一饮一啄间早有天定。”
“师兄,你说话怎么比师父还玄?”
张大胆听得头疼:“你也知道我不聪明,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等...”
张恒示意张大胆稍安勿躁:“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又是半个时辰。
天已经沉底黑下来了,大奎一行人骑着自行车狂奔而来。
张恒一直等在道观外面,看到大奎一行人后马上问道:“怎么样?”
“族长,黄山村的人真该死!”
这是大奎的第一句话。
“说,怎么回事?”
张恒一边追问,一边向小奎吩咐道:“去拿壶茶来,给你大哥他们解解渴。”
咕咚咚...
一口气喝了两杯茶,骑自行车,骑得冒烟的大奎才开口道:“族长,你有所不知,黄石村的村长姓李,有个儿子叫李句。”
“李句今年不到三十,曾在省城混迹过一段时间,还带了个唱粤剧的媳妇回来。”
“前段时间,李句又去了省城,结果认识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这位小姐对他有点意思,就旁敲侧击的问他有没有娶妻。”
“李句丧心病狂,不但没有承认自己有老婆的事实,还回到家中诬陷自己老婆与人通坚,黄石村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听信了李句的话将那女人打死了,连尸骨都被丢进了后山水潭。”
“胡家人,正是动手的人之一,其中胡老爷子还跟着去丢尸了,从她身上摘走了几样首饰。”
“原来是这样!”
张大胆恍然大悟:“难怪它要杀胡家满门。”
说完,嘴里嘀咕着:“师兄,这是厉鬼复仇啊,这件事我们还管不管?”
“怎么能不管?”
张恒冷着脸:“黄石村有一千多人,难道各个都该死?再者说,你知道它要杀多少人才罢休,几十,几百,还是几千?放任不管,让它肆意杀下去,真杀个几百上千人,到时候师父恐怕都斗不过它,必将为害一方。”
“师兄,没那么严重吧?”
张大胆被张恒的话吓了一跳。
“已经很严重了,冤有头债有主才是报仇,满门诛绝那是泄愤。”
“再这样下去,今天杀一家,明天杀一家,恐怕不把黄石村的人杀光是不会罢休的。”
“张师弟!”
正说着。
远处驶来一辆汽车,车一停稳,钱水便从车内跳了下来。
“师兄!”
张恒看到钱水就松了口气,追问道:“师伯呢?”
额...
钱水顿了顿,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要盖道观嘛,我师父去林桂挑木料去了,没有十几日恐怕回不来。”
说完,钱水一挺胸膛,当仁不让的说道:“虽然师父没在,不过我在啊,我把师父的法器都带来了。”
挤眉弄眼的看着张恒:“师弟,我够意思吧,鹅城的那几顿饭你可没白请我。”
张恒沉默半响。
“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