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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平平安安
    酒肉穿肠。

    张恒和无心美滋滋的躺在床上,潇洒的不行。

    “大师,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是的,往东到高丽扶桑,往北到西伯利亚,往南到印度尼西,往西到希腊埃及,我走过很多地方。”

    “哪最好玩?”

    “西疆,沙漠绿洲让我流连忘返,天池湖水好似能洗净灵魂。”

    “锡藏呢?”

    “那边怎么说呢,高原地区,其实是比不上这边的。”

    “原来是这样,对了大师,你以前在哪座寺庙修持?”

    “哈呼,哈呼...”

    “大师?”

    张恒抬眼看去,发现无心已经睡着了。

    “睡得倒是挺快。”

    张恒拿出纸鬼,放在手中抖了抖,暗想道:“你可是我的战力担当,恢复不过来就麻烦了。”

    “道长,你手上的好像是邪物!”

    耳边传来无心的声音。

    “大师,你不是睡了吗?”

    张恒斜眼看去。

    “贫僧觉轻,感应到邪物就醒了。”

    无心一边回答,一边看向张恒手中的纸人:“你这东西有点意思啊!”

    “是啊,这是旁门左道之法,将鬼封入纸人化为纸鬼,供自己驱使,江湖中并不常见。”

    张恒说到这里,又晃了晃手上的纸鬼:“可惜,我这纸鬼受了重创,已经陷入沉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我看看。”

    无心说着闭上了眼睛。

    “嗯?”

    张恒突然升起被窥视的感觉,看着闭目不言的无心,低语道:“法眼?”

    “我的妈呀!”

    无心突然惊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张恒被他这一嗓子吓得不轻:“大师,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无心睁开双眼,目光中满是余悸之色:“我看到有个人在里面睡觉,我叫了她一声,她一抬头,差点把我吓死。”

    额...

    这话张恒没接。

    因为就算是他,朝夕相处下来,有时候见了楚美人也会被吓一跳。

    说起来,楚美人是可以变幻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喜欢用自己最恐怖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她曾受过伤害,缺少安全感吧。

    “我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也看出了几分门道。”

    “要是我所猜不错,它应该是被灵魂秘术所伤,所以才会萎靡不振,连回应你的呼唤都做不到。”

    无心和尚说的有板有眼。

    “大师你猜得没错,是灵魂秘术。”

    张恒回忆着和岳绮罗交手时的画面,沉声道:“岳绮罗的双目能绽放红光,被这红光一照,我的纸鬼顷刻间就受了重伤,如果大师对上岳绮罗,千万要小心她的双眼。”

    无心和尚对此并不在意,继续说着纸鬼的事:“你这样将它带在身上,它恢复起来恐怕遥遥无期,我有个建议,不如选一至阴之地,将其埋入底下,这样它或许能恢复的快一些。”

    张恒一听,觉得很有道理:“鬼为至阴之物,由至阴之地孕养确实大有好处,等火车到了林吉,办完了手中的事我就试一试。”

    两天后。

    火车驶入林吉站,东三省之林吉到了。

    这年头可没有大巴车的感念,想去哪只能坐马车。

    一听张恒要去图安县的树容村,赶马车的人便连连摇头,因为太远了,这年头路上可不太平。

    “真有你的,车夫不拉你,你就直接把马车买下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无心赶着马车,嘴里念叨个不停:“要我说你何必自己过来,找给信得过的人,给他点钱让他来一趟不就行了,反正你这么有钱。”

    “三太姑因我而死,我答应过她,会亲自送她落叶归根,做人不能失信。”

    张恒虽然不是什么圣人。

    但有一点,他给出的承诺从不轻易践踏,是个说得出就办得到的人。

    在他看来,人活这一辈子,要是连言而有信都做不到,做人也太失败了。

    三天后。

    马车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安图县下的树容村。

    这是一个坐落在长白山下的小山村,人不多,而且看起来很穷。

    “大爷,向您打听个事,村里是不是有个老朱家?”

    “有,有,门口种着两颗苹果树的就是。”

    在大爷的指引下,张恒找到了老朱家。

    一敲门,开门的是个小伙子。

    一提朱三太姑,小伙子愣了半响,摇头道:“我家没这人啊!”

    “找错了?”

    坐在马车上的无心问道。

    “不能啊!”

    张恒看了看小伙子。

    朱三太姑早年离家,一走就是几十年。

    小伙子看着也就十八九的样子,家里的长辈要是不提,他上哪知道去。

    “家里有没有老人在?”

    张恒直言道:“是朱三太姑让我们来的,她是你们朱家人,就住在这树容村。”

    “我去请我爷爷。”

    小伙子进了门。

    少许,搀扶出了一名六七十岁,缩在大棉袄里的老人。

    “老爷子,我们是朱三太姑喊来的,三太姑,不是蘑菇,你想想,有印象没有啊!”

    老爷子有点儿背,声小了听不见。

    “三太姑啊?”

    老爷子想了想:“我是有个三姑姑,在我不大的时候就离家了,这一算有五六十年了吧。”

    “那就对了。”

    张恒松了口气:“三太姑过世了,临走前,让我将骨灰送来,对了,这还有一千大洋的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老收好了。”

    “一千大洋的银票,那可使不得啊。”

    老人连连摇头。

    张恒拉着老人家的手,大声道:“使得,怎么使不得,都是日升昌的银票,全国可兑,好使着呢。”

    说完,张恒看了看小伙子,还有这破旧的院子:“回头了,起个新房,再给娃找个媳妇,买几十亩地...”

    “几十亩地,那不成地主了?”

    小伙子喜不自胜:“爷爷,你快把钱收下吧。”

    “收收收,收你个大头鬼。”

    老爷子坚决将银票推了回来:“那是我三姑,她没在外面了,你们给送回来,这是我朱家的恩人啊。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使不得呀,老汉我虽然没啥大本事,但也没把这一大家子的人饿死过,这钱无论如何是不能要的。”

    张恒再三相请,老人家坚决不受。

    没办法,张恒只能将马车上的各种吃食与皮袄留下,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老爷子倒是没有拒绝。

    等张恒离开之后,老爷子将皮袄拿出去当了六十斤小米,给小伙子娶了个媳妇。

    一晃四十年后。

    小伙子也成了小老头,一切尘埃落定,上面要定成分。

    来人一指老朱家摇摇晃晃的宅子,开口道:“这就是贫农,回头跟王地主家换换,老朱家住王家的大宅子,王家人搬到这来,好好造改。”

    当然,这是后话。

    福兮,祸兮,奇妙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