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把劲啊!
哎嘿!!
一起推啊!
哎嘿!!
雪过天晴。
阳光明媚。
一队数百人的官兵。
赶着骡马,推着大车,浩浩荡荡的往虎王镇来。
铛铛铛...
敲锣声,打鼓声。
有开路先锋在前面喊着:“虎王镇上的人都出来啊,朝廷的救济粮来了。”
“粮食,哪有粮食?”
听到呼喊声。
家家户户出门,一脸期盼的看着官兵:“是啊官兵,朝廷的人来了。”
“圣谕。”
“大雪连天,灾害不绝。”
“特令,地方府县开府放粮,以稳人心。”
“再令,全国粮税减免一年,灾情重大之地,上报朝廷,酌情减免1一3年。”
师爷上前宣读朝廷旨意。
随后县兵排成两排,守着几百车粮食高声道:“大家的苦,朝廷是知道的,只是前几天大雪连绵,交通不便,实在是没办法向下运输。”
“现在雪过天晴,官道也清理出来了。”
“每家每户,由保长、里长、镇长出面,轻点人头。”
“每人分米十斤,面五斤,豆五斤,盐五两,以解地方水火。”
听到这样的旨意。
众人热泪盈眶,纷纷嘀咕着:“陛下想着我们呢,这是多好的朝廷啊。”
米、面、豆。
合计二十斤。
说起来不多。
可这是每人都有的,省着点吃,坚持个一两个月并不难。
而且朝廷下旨,要减免明年的粮税。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毕竟种一亩田,有两成是要作为粮税上缴的,也被称为十税二。
现在减免的这部分,就是落在百姓嘴里的好处。
如果你是自耕农。
去年养五个人的粮食,今年就能养七人。
如果你没有田地,是别人家的佃农。
分粮的时候,你与地主也能各自多分一成,比去年好过些。
“天下之粮。”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有了这二十斤粮食,再加上各家自备的过冬粮,哪怕因为雪灾,明年开春粮食欠收,百姓也不至于过不下日子。”
张恒走在街上,看着欢声笑语,背着粮食往家赶的村民们,回头向虎萌萌说道:“明年开春,我准备废除禁山令,允许山民进山打猎,采药,伐木,你觉得呢?”
虎萌萌一身黑衣。
打着哈切,牵着张恒的衣角:“会影响到我们吃猪猪吗?”
张恒摇头:“打猎与伐木,都是有计划的,平常,只允许上山采摘木耳,山菇,野菜,挖挖竹笋之类的,不会让他们破坏大山。”
虎萌萌头重脚轻,昏昏欲睡:“你决定吧,大不了我少吃点猪猪。”
张恒将虎萌萌抱起来:“大早上的,你怎么这么困,晚上去雪地里打滚了?”
虎萌萌不说话。
化为小老虎形态,趴在张恒怀里呼呼大睡。
见她睡着了。
张恒微微摇头,暗想道:“吃了睡,睡了吃,其他老虎也这样吗?”
“老四...”
正想着。
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
顺着声音看去,入眼,张二哥正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老四,大哥,大哥回来了。”
“大哥?”
张恒愣了一下。
张家有兄弟姐妹四个,他最小。
张二哥上面还有个张大哥,今年应该二十出头。
但是两年前。
张大哥说要出去闯荡,这一走就音讯全无,再也没有回来过。
如今两年过去了。
大家都当他死在了外面,就连张恒都没有想到,张大哥还有回来的一天。
“难道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张恒随张二哥往家里赶。
结果刚到门口。
就看到门外站着四个人。
张二哥的眼皮子浅,看不出这几人的高低。
张恒却不同。
只一眼便发现,这四人呼吸连绵,骨骼宽大,一看就是入了品的外练好手。
“老二,是不是四弟回来了。”
未进门。
院内便传来笑声,随后走出来一名穿着白衣,腰间佩着青玉的年轻人,一脸笑容的看着张恒:“四弟,还认得我吗?”
张恒抬头看去。
来人看着二十多岁,眉宇间,与张二哥有几分相似。
虽然在脑海中,他已经没有了对张家大哥的印象,可光从外表也不难看出,这肯定是自家亲戚。
“大哥...”
张恒叫了一声,随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些年...”
张大哥笑道:“两年前,我本想去县城闯荡一二,没想到还没到县城,就在路边发现了我师父,他身受重伤,靠在树下,我就一直照顾他,然后等他好点了,就跟着他回山门学艺去了。”
“这不,我修炼有成,又听闻人间遭了雪灾,放心不下你们,就跟师父打了招呼,入红尘来看看。”
说着。
张大哥又比了比张恒的身高:“我走时你还是个小不点,现在有车轮高了吧。”
张恒一脸疑惑。
门外看门的汉子,分明是外练入品的武者。
而他这个便宜大哥,也是一身的内练功夫,怎么看,怎么像加入了某个帮派,成了帮派中舵主,堂主一类的话事人。
可这人间与红尘的说法。
让他听起来又有些迟疑。
只有佛道两家的修行人,才会张口人间,闭口红尘。
问题是。
张大哥身上并无法力,而是内练武者,不像是仙门出身啊。
“先进屋吧。”
见张恒奇怪的看着自己。
张大哥也没在意,喊着众人进屋。
“爹,娘。”
进了屋。
张大哥坐在一旁:“我这两年,在山门内混的不错,而我师父,也是大权在握的一峰之主,对我多有照顾。”
“所以我想着这次回来,就把你们接到师门中去,璃皇倒行逆施,这次的雪灾只是个开始,以后会越来越乱,下山村也不是久留之地。”
说着,张大哥又补充了一句:“我改名字了,现在叫张不休,名字是我师父帮我改的,取自一首诗:古路出云州,风沙两不休。”
“搬家?”
众人还没说话。
三姐便急的大眼瞪小眼:“我,我...”
三姐本想说她搬走了,和朱二哥的亲事怎么办,说好了开春两家就定亲的。
结果话到嘴里。
终究是女孩,脸薄,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将张恒推出来当挡箭牌:“大哥,你有所不知,小弟刚成虎神山庙祝,现在管着整个虎山,恐怕是走不了的。”
“庙祝!”
张不休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是啊。”
三姐指了指在张恒怀中酣睡的虎萌萌:“这是虎萌萌,山神爷的子嗣,山神爷战死了,萌萌就继承了山神之位,她对小弟可亲热了,到哪都要跟着,根本离不开小弟。”
一旁。
张二哥也开口道:“大哥,你不知道吧,萌萌还是朝廷亲封的至北侯呢,等到明年开春,侯府启用,小弟说,要让爹当侯府的大总管。”
“这...”
张大哥一脸意外。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哈哈笑道:“我还说这是哪来的一头小灵虎呢,原来是虎山神子嗣,新上任的小山神,四弟真是好缘法。”
说完。
张大哥更高兴了:“既然如此,四弟就更该跟我走了,有这头灵虎在,四弟在山门中一定会得到重视,未来发展不见得比我差多少。”
张恒挑了挑眉头。
明知道虎萌萌是新任的虎山神,朝廷亲封的至北侯。
张大哥依然觉得跟着他走更有前途。
有点意思啊。
他这个便宜大哥是从哪来的,背后山门恐怕不简单。
“大哥...”
见虎萌萌的身份,也不能打断大哥让他们搬家的念头,三姐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明年我就要跟朱家二哥定亲了,我,我哪能走啊。”
“朱家二哥?”
张大哥下意识的看向二老:“什么朱家二哥?”
张父和张母对视一眼,解释道:“朱家二哥,就是朱武的那个弟弟朱文,朱武你还记得吧,以前在村里经常被你揍的那个。”
“哈哈,我当是谁呢。”
一听是朱武的二弟。
张大哥顿时摆手:“不用说了,朱家那二小子我见过,从小就一把鼻涕,整天往袖子上抹,能有几分出息。”
“就他,还想娶我妹妹,他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语气微顿。
张大哥上下打量三姐一会,点头道:“婚事包在我身上,等我回了山门,给三妹介绍几个年轻才俊,下山村,到底是小地方,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让她嫁给这种人,一辈子可就毁了。”
“大哥,你说谁是癞蛤蟆?”
三姐虽然对张大哥有些畏惧,可依然容不得别人说朱二哥的不好,辩解道:“我跟朱二哥从小相识,一起长大,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他是癞蛤蟆,那我是什么?”
“嗯!”
见三妹敢跟自己分辨。
张大哥多少有些不悦,嘀咕着:“真是女生向外,头发长,见识少,我还能骗你不成。”
“其实,其实朱家也不错。”
张父老实本分,在一旁念叨着朱家的好:“你离家这两年,朱二哥没少给你三妹送吃的,连带着你四弟,差不多都是朱家给养的,咱们都是本分人家,非要说,已经欠了朱家不少,可不能背后嚼舌根。”
“这...”
张大哥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
只是想了又想。
他还是不太认同,开口道:“爹,不是我看不起朱家,而是朱家与我们相差太大,实非三妹良配,你要是惦记着朱家的好,回头我赏他们几百两银子,左右不过是几顿饭的恩情,还想怎么样,几百两不行,给他们几千两,这样总行了吧。”
说到这。
见全家人都看着自己,张大哥叹了口气:“我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师父,是天道宗的一峰之主,排名前十的实权长老。”
“而我,是他的关门弟子,眼下我武法双修,先武后法,不出意外,未来也是天道宗的实权人物。”
“我的妹妹,不说嫁给仙人,怎么也得是仙人后裔,武圣之子才对。”
“你们啊,跟我回了山门之后,能修炼,我肯定是不会吝啬资源的。”
“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是修士,活个几百岁不成问题,何苦让三妹嫁个凡人,百年便黄土一堆?”
张父一脸茫然。
显然听不懂天道宗是什么。
张大哥见了,一脸骄傲的说道:“天下有四宗,天佛宗,天道宗,天魔宗,天妖宗。”
“我便是天道宗弟子,道门之中,我天道宗执掌乾坤,就眼下这大璃王朝来说,当年,百国争霸,璃朝弱小,璃皇在我天道宗中,也不过是个资质低下,无人问津的扫地小厮。”
“后来,要不是机缘巧合,捡了本没人练的武道功法,什么璃皇,早就化为黄土一捧了。”
“而且你们看吧,璃皇的天下长不了。”
“我天道宗顺天而为,等到璃皇一去,人间王朝之兴衰,合该为我道宗所掌。”
“那时你们要是愿意,我出面与师尊说一说,爹封公,弟封侯。”
“三妹,怎么也得是个郡主,人间富贵享之不尽。”
一听这话。
张二哥眉开眼笑:“大哥,你可别骗我,我也能封侯吗?”
“骗你作甚。”
张大哥胸有成竹:“真到那一步,王朝废立,不过一家之言,到时,天下百分,百国争鸣,莫说公侯,就是皇帝也未必不能。”
张恒深深的看了张大哥一眼。
百国争鸣,各自为政。
说得好听,要是他没有记错,那是个连连战乱的年代吧。
现在不管怎么说。
王朝一统,少了些许纷争。
就拿官府放粮而言。
璃朝,并非心中没有百姓,要不是苍天不许,以璃皇天下第一,镇压一切的实力,这也会是个歌舞升平的盛世。
只可惜。
璃皇强硬,天也强硬。
两虎不相容,可怜了天下众生。
张恒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实力未复,也做不了什么。
助天而灭璃皇。
助璃皇而立新天。
又或者。
二者皆灭,我自纵横。
说实话。
说这些还太早。
毕竟,他才八岁,小马是不能拉大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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