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被一只宽大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脚踝,吓得佛明愿花容失色。
“这么想踢死我?”
佛明愿抬手扣了扣额角。
“你这毒妇,昨晚还口口声声说舍不得我和孩子们,我看你就是本性难移。”容翊脸色有些苍白,喑哑着低沉地嗓音开口。
佛明愿面露尴尬。
心想这狗男人怎么醒的这么巧?
哎呀,她该找什么借口呢?
容翊顿时眸色低沉,不悦地看着佛明愿。
这该死的女人。
又敢称呼他为狗男人?
佛明愿尬笑两声,道:“阿翊,我就是活动一下脚踝,哪里是踢你啊,你误会了。”
说着,佛明愿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发现容翊地大手像是钳子一样,她暗中较劲,谁知容翊忽然一个松手,佛明愿毫不设防地往后倒去。
容翊一看三个小崽子还在睡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起身,撸起被子上的三个小崽子一个转身便下了炕。
“砰”得一声,佛明愿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炕上。
若不是炕上还有被褥,她这下肯定得受伤。
佛明愿气呼呼地看向容翊,被他包裹在被子里的三个小崽子也悠悠转醒。
“爹爹,难受。”二宝哼唧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大宝和三宝睡得懵懵得,看了看佛明愿又看着容翊。
“爹爹,娘亲,你们在干嘛呀?”
三宝昂着小脑袋鄙视了一眼大宝,“大哥你真笨,爹爹和娘亲肯定是在打架啊,虎子说过,他爹娘天天晚上在炕上打架的,而且打的越多,他爹娘的关系就越好呢。”
佛明愿:“!!!”
这虎子说得什么鬼话。
容翊轻咳两声,解释一句:“爹娘不是在打架,三宝你以后别听虎子胡说八道。”
话落,他轻手轻脚地将三个小崽子放回炕上,目光幽冷地盯着佛明愿。
佛明愿也看着他,心里却在骂着,该死的狗男人,竟然暗算她。
这笔账她记下了!
容翊确定自己能听到佛明愿的心声,而且现在在这个躯壳内的灵魂,不是以前的佛明愿,且来历不明,但她为大宝他们的那一番心意,不像是伪装的。
所以,留下这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现在三个孩子都愿意跟她亲近,再去找一个脾性不知的女人照顾三个孩子,倒不如留下佛明愿。
佛明愿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忙爬起身,刚想开口,容翊抢先一步。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今往后你若待大宝他们有一次不好的表现,我立即给你一纸休书,赶你出门。”
佛明愿闻言,顿时笑了,道:“好,我日后肯定会好好对孩子们,这个你放心。”
大宝他们三个人立即爬起身上前抱住了佛明愿。
“太好喽,娘亲可以留下喽。”大宝欢呼雀跃。
“大哥我说的对吧,娘亲和爹爹打完架感情就好了。”三宝笑着又抬头看向佛明愿,眯起一双小眼睛问道:“娘亲,你不走了,那日后我们是不是天天能吃烧鸡了啊?”
佛明愿抬手轻刮了一下三宝的鼻尖,笑道:“你个小机灵鬼,就惦记着烧鸡。”
三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二宝直接挤开大宝三宝,往佛明愿的怀里钻,奶呼呼的说道:“娘亲,抱抱,只要娘亲留下,二宝就乖乖的听娘亲话。”
一番话,软糯到了佛明愿的心坎里,她搂着二宝温柔笑道:“好,我们二宝最乖了。”
此时,窗外透进一缕金光,笼在佛明愿和三个孩子身上,像是一幅温馨的画。
容翊看着都有些怔住。
若是这女人,一直对孩子们这么好,留下也并非坏事。
至少容翊弄清楚了,这个佛明愿,已非之前的佛明愿。
佛明愿给三个小崽子穿好衣服,带着他们先起床了,压根看都不看容翊。
容翊觉得头还有点晕,坐在炕边缓了一下,才换了衣服走出屋子。
容周氏正在厨房里烧早饭,容老头提溜着一块猪板油还有两根猪腿骨进了院,瞧着他们都起来了,神情也很欢愉,便知道儿子改变了心意。
“阿翊,你先回屋躺着吧,等会熬了大油,叫你娘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容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头还算不错,回道:“没事,爹,躺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容老头心疼儿子,但容翊说得也没错。
这人不活动就容易废掉,便道:“那你小心着些。”
容翊答应一声,佛明愿带着三个小崽子准备进厨房里打水洗漱。
突然两个妇人走进了院子。
几个人朝着门口看去,容老头一瞧见来人,笑着问道:“大嫂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走进来的两个妇人是周家大房的媳妇周吴氏,以及二房的周李氏。
容老头当初是入赘了周家三房,不过周家三房就容周氏一个女儿,老夫妻俩去世了后,容周氏心疼丈夫,便直接让孩子随着他姓容,算是独立了门户,这一举动,惹恼了周家族长,直接将容周氏给当成了外嫁女,在族谱上划去了名字,容老头也从入赘女婿当家做主,成了容家家主。
容周氏爹娘留下来的房子和田地被大房和二房侵占去了一半,即便这样,容老头夫妇俩也没和大房二房彻底闹掰,经常往来。
不过大房和二房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容老头这个外来户,一直很少登门。
今个却一起来了,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吴氏瞧了一眼转醒的容翊,又看着容老头,见他手上拎着猪板油和猪腿骨,这两样下来至少花了一百文钱,昨日还给了孙婆子五两银子的债钱,说明真和外面传言的一样。
容家发财了。
周吴氏端着大房长嫂的架子,清了清嗓子,道:“我和你二嫂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春枝呢?”
容老头指了指厨房,道:“她在烧早饭呢,我这就叫她出来。”
话落,容老头迅速跑进厨房,不一会容周氏走出屋看向周吴氏和周李氏,堆着笑问道:“大嫂,二嫂,有啥事搞得这么郑重啊?”
周吴氏一脸正经道:“是这样的,咱家的祖坟要重新立祖碑,先前本想着你家容翊生病,我们就没想过要你们家摊一笔钱,但是昨个既然你们家挣到钱了,那我和你二嫂决定这个事情还是告诉你们,毕竟你是三房唯一的女儿,三叔三婶他们也在祖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