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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这根本就是在寒碜她
    年素心早就做好了跟佟贵妃周旋的准备,她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依佟贵妃的邀请坐到一旁的炕上,跟她表演所谓的‘一家人’。

    佟贵妃似乎是真的被她的言语所伤,并未强求,不过只是上一杯茶的时间,人家就直接从‘一家人’变成了关心她的安危,这水平,要不怎么说这宫里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精呢!

    不知怎么的,年素心就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在宫里的情景,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贵妃,身娇体弱,啥也干不成,而贤惠了一辈子的乌拉那拉氏荣养了,被众人忽略的钮钴禄氏倒是一鸣惊人,凭着儿子和心计一跃成了熹妃,主理宫权,何等的风光。

    那时候的年素心虽说有宠,却只能堪堪保个平安。

    她不是没想过立起来,偏生这先机都让人占全了,她纵使有心也难以改变现实,且胤禛一心想要打造一个太平盛世,她帮不上忙就算了,哪里还能拖后腿。

    当时她的心境到底如何,她自己都说不清,浑浑噩噩的,看似风光,实际上就是混日子。

    若当时她能像佟贵妃这样,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咳咳咳!”连续几声轻咳把年素心从回忆中唤回神来。

    年素心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对上佟贵妃略带不满的双眼,思及她之前说的话,故作娇气地拍了拍胸脯,故作害怕地道:“我好怕怕哦,贵妃娘娘没经历过行刺,不知被人行刺有多可怕,本来事情都过去了,要是不提的话,我都忘了,可这一提呀,这平静的心瞬间揪成团,让人害怕的不行!”

    佟贵妃猛的看向年素心这矫作的模样,嘴上嚷着好怕,可那娇艳动人的小脸上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模样,这根本就是在寒碜她。

    “既然害怕,那就得想办法从源头上解决这件事。”佟贵妃咬着牙,眼里满是恶意,一副恨不得年素心就此殒命的意思:“就好像这刺客,抓到了也就安心了,抓不到那可就不一样,谁知道下一次那些刺客跑出来行刺,是不是还会有人恰好出救下你呢?”

    年素心心中嗤笑,面上却笑眯眯地看向佟贵妃,语带信任地道:“娘娘说笑了,皇上既然特地让佟大人全权侦查此事,以佟大人的能力,想必用不了十天,就能把那些刺客捉拿归案,如此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佟贵妃眉心一皱。

    隆科多的能力?

    若是从前,她还相信几分,可自打她那位好姐姐过逝之后,隆科多就好似摆脱的枷锁一般,彻底放飞自我,行事放肆,举止无状,虽不至于像纨绔子弟那边扶不上墙,却也没有往日的精明,就好似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空有一副唬人的皮囊。

    她不是没想过提醒他,也不是没想过拉拔他,可他心里只有一个姐姐,就这样她凭什么真心相向!

    她那位好姐姐已经亡故多年,不仅陛下一直怀念,就连她的娘家人也无比怀念,可以说没事求上她的时候,什么都是她那位好姐姐好,等到有事求上她了,仿佛这才意识到还有她这个女儿(姐姐)。

    真真可笑!

    佟贵妃眼见年素心软硬不吃,原本想要糊弄她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仅存的耐心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说脸上的表情,言语间不仅透出了对年素心的不喜,还隐含着一丝威胁:“老四家的,这凡事都有例外,等到刀架到脖子再后悔,那可就晚了。”

    年素心听着佟贵妃突如其来的冷语,眼底浮现出些许戾气,而一旁的钱嬷嬷却是脸色微变,佟贵妃这话未免太过,根本没有糊弄的意思,嘲讽加威胁,这是要撕破脸皮吗?!

    年素心脸色不变,仿佛没听懂佟贵妃话中的意思,巧笑万分地道:“娘娘是何意,难道佟大人暗地里知会过娘娘,这刺客抓不到?!”

    佟贵妃听着年素心的话,气得脸皮一抖。

    她这是在讽刺隆科多无用,还是在嘲笑她胆小怕事?!

    钱嬷嬷原本还担心年素心会被佟贵妃嘲讽威胁之后,一气之下乱了分寸,可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快就反击了回来,这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张嘴的瞬间竟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了,忍不住低咳了几声。

    年素心直接转头看向她道:“难道嬷嬷也是知情人?”

    “……”钱嬷嬷见年素心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莫名地觉得危险,甚至下意识地推脱:“侧福晋说笑了,主子之间的事情,岂由奴才置喙。”

    年素心听了这推脱的话,抿着嘴唇,险些笑出声来。

    没想到人老成精的钱嬷嬷居然也有认怂的时候,要知道这一位不说凭着佟贵妃嚣张了一辈子,却也在佟贵妃事发之前,给包括她在内的后宫嫔妃使了不少绊子。

    年素心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佟贵妃,拉高了音调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贵妃娘娘是对妾身有所不满,所以才借机揭人伤疤呢!”

    佟贵妃脸色一变,猛的抬头看向年素心,一时间竟没了开口的理由。

    钱嬷嬷也是一脸茫然,她知道佟贵妃召年素心进宫的原由,不然也不会一再帮腔,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提及行刺之事就是对年素心不满,就是揭人伤疤,那接下来她们要怎么开口?

    莫不说召年素心就是为了行刺的事,就算不是,那也是有其他目的,不然早就疏远且互相防备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再凑到一起,难不成再续旧缘?

    钱嬷嬷倒是想,可惜佟贵妃这个主子不愿,她一个奴才哪有个脸为主子做主,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得为主子开路,毕竟主子的脸面才是脸面,她一个奴才的有什么脸面。

    想到这里,钱嬷嬷眼珠一转,对着年素心低声说道:“侧福晋说的哪里话,娘娘之所以会问,关心的是侧福晋的安危,而不是所谓的揭人伤疤,毕竟以娘娘的身份,想罚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必绕这么大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