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素心送走年羹尧后,便径直去了书房,这段时间因着各式各样的原因,她手头上积压了不少事情,乘着现在有空闲,先去处理一下。
等到刘嬷嬷送走年羹尧回来,年素心已经坐在书岸后开始查看账本了,原本年素心的嫁妆就可观,入府之后,年素心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倒是真抓了不少机遇,现在不只是她的私产,就连胤禛的私产,也因为她而翻了几番。
正是因为他们手中的银子充足,才会从国库着手,直接从银子上削弱其他人的实力,毕竟九阿哥再能赚钱,也不可能全部用来支持胤禩,而国库不能错,他们又不能给,仅凭固定的俸禄和合理的福利怕是养不活这些早就习惯了奢靡生活的世家大臣们吧!
虽然胤禛不可能用银子去拉拢这些人,但在同等的条件之下,这些人凭什么死守着其他人而不选择胤禛呢?!
“侧福晋,刚才二爷走的时候,让老奴把这个匣子交给你,说是你看了就明白。”刘嬷嬷看着忙碌的年素心,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说道。
年素心闻言伸手接过刘嬷嬷手中的匣子,打开之后,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叠银票,不由地轻笑出声:“看来二哥这两年没少赚,这银票可是一次给得比一次多。”
“那也是侧福晋出的主意好。”刘嬷嬷对年羹尧的事情不太清楚,听了年素心的话,只当是他们一起做生意,毕竟年素心这几年显露出来做生意的天赋还是让人信服的,至少胤禛以及年家的人都主动将生意交给她打理,刘嬷嬷不懂做生意,但她会简单地看账。
年素心轻应一声,并没有解释,只是让刘嬷嬷把这些银票收好,现在的她不缺银子,但她得为自己的孩子多准备些家当。想到这里,年素心不由地伸手轻抚小腹,如果她的感觉没错的话,她应该有孕了,但这个时间点太过紧张,与其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她宁愿等事情过去之后再跟胤禛明言。
“嬷嬷,天气渐凉,让小厨房那边备些羹汤,随时供爷和平安他们用。”
“老奴明白。”刘嬷嬷轻应一声,目光触及年素心放在小腹上的手,心念一动,眼里隐隐闪过一丝惊喜,不过随即想到年素心并未明言的举动,忙压下心中的念头,顺从的退了出去。
主子没有提及的事,除非是自己没察觉,不然一切以主子的意愿为主,更何况刘嬷嬷一直都相信年素心的决定,毕竟这一路走来发生的种种事迹都足以证明年素心这个主子的决断有多么的英明。
这一边,胤禛在年羹尧离府之后也跟着出了府,也不知道他打着什么样的主意,竟没像往常那般进宫,也没像往常上衙,而是带着苏培盛穿梭在各个街头巷角,就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样,惊得那些盯着他的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暗自思考着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收拾好。
从巷口转弯的那一刻,苏培盛注意到跟在身后的那些人时,低声道:“主子爷,那些人都跟上来了,咱们要不要……”
胤禛闻言看了苏培盛一眼低声道:“要什么,爷不是要让他们看着爷一步步的把他们掀个底朝天。”
苏培盛抬头看了一眼胤禛,他倒是明白胤禛的意图,但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
胤禛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指了指不远处装作行人的人道:“你要知道盯着爷的可不只一家?”
“可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对爷动手啊?!”
“这的确是不能保证,可爷就是想要他们动手。”
苏培盛怔了怔,随后好脸色一变,惊声道:“主子爷这可是在冒险?!”
“对,就是冒险。”胤禛眼中带着凝重之色,对着苏培盛说道:“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留给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有德嫔等人拖后腿,时间长了,除了那些利益被损害的人,其他人怕是都想要大事化小了。”
“利益受损的人终究只是少数,特别是皇阿玛,他才是最大的苦主,若是他愿意全盘承担,那么这场风波便就此结束,到时候爷白忙一场不说,还会给这些人一个错觉,爷上手的事都是可以敷衍的,爷掌控不了大局!”
能在朝堂上立足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儿,特别是那些世家勋贵,那可都是千年的狐狸。
利益纠葛,党派争斗,皆有定数,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大多九数人都得细细谋算,以求家族绵延,富贵永久。
方才那些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想来都是跟包衣世家有牵扯的,而且牵扯颇深,不然这些人不会时时刻刻都盯着他,一副深怕他才挖出什么大料的样子。
苏培盛闻言,脸色微变:“虽说自打侧福晋遇刺之后,京城的防务可比从前严格多了,可就算是这样,主子爷也不该拿自身安危来冒险。”
在苏培盛看来,什么事情都比不上胤禛的安危,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旦真有危险,整个雍亲王府就等于自动退出上层的圈子,一如被圈禁的废太子和大阿哥,纵使龙子凤孙,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胤禛明显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很危险,但想了想他还是沉声说道:“好了,苏培盛,你就陪着爷走上一段,既动摇了人心,也把该找的人给找出来。”
“主子爷是说?”
“年羹尧跑上这一趟可不仅仅只是来请安的,而是想借着给年氏撑腰给爷送消息,毕竟想要不惊动其他人而办成此事,年家是个好人选。说到底,还是爷手中得用的人太少了。”胤禛说完看向远处沉声道:“趁着这次的机会,爷得削弱其他人的势力,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不然办个事还人手不足,岂不成了笑话。”
“走,爷倒是想看看这群人眼里是不是真的没有王法,敢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皇室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