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诺过！！！”尼克·弗瑞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大喊道。

    “没错，他承诺过……不过他现在决定违背承诺了。成年人，谁还没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呢？尼克，亲爱的尼克，你要理解。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的尔虞我诈。你长大了，不能活在过去的童话当中。”

    爆杀！

    尼克·弗瑞居然有一天被人说天真，简直是最大的反讽了。

    尼克·弗瑞是真没想到，凯会违背诺言，要知道，凯这个家伙虽然名声算不上好……至少他做的很多事都和政治正确相违背。可这家伙说话算话的名声还是很坚挺的。至少没人知道他违反过承诺。

    所以当凯保证自己不会秋后算账之后，尼克·弗瑞虽然担心过，可在纽约这段时间里，凯的确什么都没做，甚至于还派人保护了他的安全。这让尼克·弗瑞没想到，凯的承诺只坚持到他离开纽约！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汉尼拔很疑惑，他歪着头问道：“哦？为什么？你还有什么底牌？或者说，你也绑架了我的女儿……嗯，这个不太可能，我压根就没有亲人。”

    如果是平时，汉尼拔说出这些话，尼克·弗瑞或许会欣喜。

    因为汉尼拔透露出了自己的个人情况……这特么可是重要情报。关于蝙蝠侠、骑士王和汉尼拔，可以说是各大情报机构的三大苦主，因为关于这三个人，没人知道任何除了公开信息之外的情报。

    甚至于他们是男是女都是一个未知数。这当然不是什么瞎定义他们的性别……这个时候的政治正确还没那么疯狂。美国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性别……老实说，那些人想出97种性别也是没谁了（据说还会增加，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嘛）。

    没人见过蝙蝠侠脱下过面具，骑士王更是满身铠甲，至于汉尼拔……没人记得他的长相。

    所以你很难确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别，或许里面是武装直升机也说不定？

    关于他们的个人信息，更是无限接近于无。

    作为一个老特工，对情报的敏感简直是天生的。

    所以当汉尼拔说自己没有亲人的时候，尼克·弗瑞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然后他就悲哀的发现……特么的，知道这个有毛用！

    “老实说，我还挺欣赏你的。”汉尼拔接着说道。

    尼克·弗瑞心中一喜，只要有一丝丝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那就放过我！我可以帮你做事，我知道很多秘密，无数的秘密！有些秘密甚至于能够推翻整个世界！我可以向你效忠！”

    汉尼拔摇摇头：“不不不，尼克，尼克，亲爱的尼克。不要这样，这太难看了。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或许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人，甚至连好人都算不上，但你至少也是个枭雄。要知道，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你手里的人最起码有上千万，你不能让自己的退场变得这么的俗套，至少在临死前，你需要表现的无畏一点，你自己见过不少死亡。你不应该害怕。”

    尼克·弗瑞心态有点崩：“你说的轻松，谁会不畏惧死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一切都完了，盖棺定论了。我不服气，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为什么我不能活下去？为什么我要背负污名？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只不过是出现了一点点意外，我的初衷是好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死，我理应得到更多，我就算是死，也应该是一个英雄，一个伟大的人！我不能接受无声无息的死去，更没办法接受，背负污名死去！我不是叛徒！我从未背叛任何人！”

    汉尼拔没有急着反驳，而是静静的看着尼克·弗瑞发泄似的的大喊大叫，或许这家伙还想着能够惊动外面的人。

    “我有什么错？研究宇宙魔方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只是想要给人类带来新能源，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新能源，你能理解的对吧！如果我们能够掌握宇宙魔方，那人类就能提前几个世纪进入星际纪元！我并没有想过把齐塔瑞人带到地球上来，在那之前没人知道宇宙魔方是干什么用的，所有人都以为那是能量源，九头蛇就是这么干的。为什么到最后成为我的错？”

    “还有零号怪兽，我知道你们责怪我把它挖出来！哈，可那东西就在那里，我不去挖，其他人就可能挖出来！我研究那个有什么错？有什么错？你们难道不会去研究？它的苏醒完全是斯库鲁人叛变导致的！我没想过唤醒它！”

    说起这个尼克·弗瑞真的理直气壮，他不是白痴，零号怪兽基多拉有太多太多未解之谜了，帝王组织根本没有对它进行完整的研究，尼克·弗瑞吃饱了撑的跑去释放它？

    都是那些斯库鲁人，神经病一样，跑去把那里给炸了……零号怪兽就醒了。

    而且谁特么能够知道，零号怪兽一醒，就造成了全球怪兽大暴动？在事情发生之前，谁知道？

    谁特么能够预知未来？

    “还有斯库鲁人，我特么也不想要他们啊！是丹弗斯硬留在地球上的，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叛变，我以为丹佛斯能够镇得住他们！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想的，我根本没想过帮那些斯库鲁人，我只想杀光他们啊！！！谁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毛病？！！”

    讲真，这个尼克·弗瑞也很委屈，特么的斯库鲁人叛变了啊！知道什么是叛变么？就是老子控制不住他们了！他们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惊奇队长，我特么找她回来是来收拾烂摊子了，鬼知道，她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帮着斯库鲁人……天知道当时尼克·弗瑞有多绝望。

    尼克·弗瑞开始叭叭的不停地讲着自己的冤屈，他希望汉尼拔能够看在这些事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

    他并不想死。

    至少在自己的野心实现之前他不想死。

    说起来，尼克·弗瑞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的野心是什么了，以前的他，只想把神盾局带向另外一个层次，能够影响整个世界格局的那种层次，后来被坑之后，他出逃。他又想着回到神盾局，拿回自己的一切。

    可后来事情越扯越远了，他从叛徒，变成了人奸……这特么，越努力越悲伤吧？

    他又想着能够东山再起。

    结果这下更好，机械哥斯拉一战，让他成为全体人类的眼中钉……他也没想到，基多拉居然死了都能不安生！

    一切的一切，都超过他的预料。

    所以现在你就算直接问他，他的野心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了。

    汉尼拔静静地看着尼克·弗瑞，让他发泄。

    最后尼克·弗瑞说着说着，也没声了。

    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了。

    汉尼拔半天都没说话，难道真的被他用言语欺骗过去了？

    想也不可能啊。

    “说完了？”

    “没有！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讨厌我？托尼是这样，凯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这一切原本可以不发生的，只要你们支持我，我的复仇者计划就能实现，到时候有你们的帮助，我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抗拒和我共事？”

    尼克·弗瑞的确想不通。

    他明明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世界，这和超级英雄的信念并不矛盾啊。

    为什么？

    汉尼拔看着尼克·弗瑞，发现自己似乎想多了，他居然想要和尼克·弗瑞讨论这个。他想什么呢？尼克·弗瑞会为了自己的过错而忏悔么？

    不会！

    哪怕在刚刚，他一句话都没有忏悔过，他只是在不断的找借口找借口。

    他甚至都没有去提那些因为他死去的人……是的他可以推卸责任，可那些人死了，总要有人负责啊！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

    答案是：没有！

    尼克·弗瑞哪怕一个字都没提过！

    一切都是他人的错！

    他没有错。

    死的那些人……他从来没在乎过。

    这是他的本心，他到现在都一直这么想，哪怕装他都懒得装。

    “讨厌你……的确，我们都讨厌你。”汉尼拔很痛快的就承认了。

    “为什么？”尼克·弗瑞再一次问道。

    “还记得你和凯的第一次面么？他说的话，就是理由！”

    尼克·弗瑞的记性很好，他很快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和凯见面的时候。

    他甚至能记起自己和凯争吵的每一个字。

    他那时候很骄傲，他想要招募凯，当时凯初露头角。他想要让凯加入复仇者计划，因为凯认识托尼，也和蝙蝠侠有关系。他想要一石多鸟。

    然而……那一次会面非常的糟糕。

    凯怒斥他不把人命当回事，而尼克·弗瑞觉得凯的格局太小了。牺牲在所难免，他们做的事情，是为了让更多人受益，而凯却只去关注死去的那几个人，他们的事业关系到数亿人，乃至数十亿人的安危。

    当时尼克·弗瑞觉得凯太小家子气了，只不过是一个片警的水平。

    可现在回想起来……尼克·弗瑞还是这么想。

    “就为了这个？”尼克·弗瑞的三观让他压根没办法理解。“就为了那些死去的平民？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拥有更伟大的事业？那些牺牲，是必要的，是附带的！我们不能……”

    汉尼拔直接打断：“那你觉得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跑出来做事？为了你嘴里的更伟大的事业？不，我们最初的想法，只是帮助更多的无辜者。但……你不是。你根本不会把人命当回事。”

    尼克·弗瑞张嘴想要辩解。

    可汉尼拔挥手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还是那一套，什么更伟大的……那玩意在我们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懒得管，却去管远在十万八千里的全世界？”

    尼克·弗瑞的想法，说实话可以归类为白左！

    “白左”是《牛津词典》中为数不多的由当代中国人发明的新词。根据英语词典的定义，“白左”通常是指极端自由派（或者进步主义者），他们有三个特征：居高临下、虚伪和天真。“白左”不一定都是白人，也包括美国的很多亚裔。“白左”强调政治正确性，只关心大而空、无法落实的事，而不是以现实的方式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白左”这个词在中文语境中带有一定的贬义，但是在西方，“白左”并不觉得这个称呼是做错了什么情，相反，他们认为自己在动物保护、环境保护、平权、肤色平等、LGBT、女权主义、素食主义和对待非法移民等方面的态度是完全正确的。他们批评中国的民族主义和西方的保守主义。

    在中国，“白左”一词的含义略有不同。它带有贬义，令人反感，最令人反感的地方是他们泛滥的同情心、虚伪的人道和自我感觉良好的道德优越感。

    就像很多白左，他们扯着嗓子高喊着保护环境，保护北极的北极熊，保护南极的企鹅，甚至于非洲的原始部落，可特么就特么不愿意搭理自己身边需要帮助的人。

    是不是和尼克·弗瑞很像。

    他整天保护这个保护那个，就特么眼前死了那么多人，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居然用附带伤害，轻描淡写的略过去了。

    古往今来，但凡那些喜欢拿道德和高尚说事的人都是这样，他们会同情千里之外的悲剧，但对眼前的悲剧视而不见。

    这种人，你能喜欢？

    尼克·弗瑞对自己造成的那么多伤害，视而不见，却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要保护世界？

    艹，你保护哪门子世界啊！

    调子唱的高，可一看实践，一塌糊涂。

    说他说嘴炮都特么是高看他了。

    尼克·弗瑞当然有自己的看法，他想说什么。

    可他发现好像不需要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他的灵魂被从尸体中扯了出来。他死的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