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萍萍给孩子们夹了几筷子菜,她也是因为刚才的事就往了柳家人在饭桌上是个什么德性。
到吃饱喝足,柳老大家的抹着嘴巴打了个嗝儿,笑嘻嘻的感慨。
“自从妹妹出嫁之后,咱们家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还得是要妹妹你回来才行啊。
妹妹,你家的下人做饭这么好吃,都是你教的吧?”
她还真的没有说错,陆萍萍确实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教了一些。
“这么多年嫂子还没有学会做饭啊,也不知道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日子。
哦……瞧我这记性,嫂子家里有个能使唤的,自然是不用嫂子亲自动手。”
在柳萍萍看来,那给人做小的,不管是有没有名分都是一样的,就是主家的物件,即便是生了儿子也不是主子。
就她大哥的这个,主不主仆不仆的,也不知道他们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本来饭就吃得不舒坦,大嫂还来恶心她,也就怪不得自家恶心人了。
果然,她意有所指后大嫂的脸色就又难看起来。
倒是那个从她见着就没有主动说过话的女人,这会儿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开口。
“小妹才回来是客人,有些事不知道也是正常,我虽然不是正妻,但我生了全儿为相公传宗接代,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的。
况且,在乡下里也没有你们城里那么多的讲究,我跟了相公就是相公的媳妇儿,不管什么正妻不正妻。”
今儿要不是看柳萍萍这个小姑子才回来,她也不清楚情况,她才不会忍到现在才说话。
别说是一个出嫁了的小姑子管不着娘家的事,就是他们的家的主,也是她这个生了儿子的做。
是以,柳萍萍话里话外的看不上自己,从来到现在也没有个正眼神看自己,跟是没有喊过自己一声嫂子,她都忍了半天了。
“该叫姑奶奶就叫姑奶奶,脸没了规矩不能没有。
什么乡下城里的,正妻就是正妻妾就是妾,朝廷律法规定的,是你随口就说了算?
再说妾室,那也是要到官府里过了文书的良籍才是。
你,是?
就你生的那儿子,得过到了嫂子名下那才是正经嫡子。
就你,凭得他喊声娘?莫太抬自个儿的身份。
到孩子大了能有些家产本事也就罢了,要没有,谁家正经姑娘能嫁过亲娘都没名没分,本身身份就不明的人?
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自个儿也不掂量清楚,主家人说话,有你个下等人插嘴的份儿!
也就是在乡下才没规矩,放在城里正经人家,早打死了丢出去。”
这回轮到老二一家看热闹了,老大家的也乐得那女人没脸。
尤其是看到她被柳萍萍呲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更是觉得心里舒畅极了。
她嫁到柳家十多年,也就这时候觉得柳萍萍这个小姑子顺眼,何止是顺眼,简直就是亲姐妹啊。
到柳家二老这里也是看不惯老大后来领回来的女人,也就是看她给老大生个了儿子。
可是看不惯大人是一回事,他们还是认孙子的。
听女儿说还要去官府过文书,还要什么过继,两个老的都琢磨起来。
不为别的,只为得有个正经身份才行。
有人欢喜有人忧,关乎到儿子的问题上,老大也坐不住了。
平日里两个女人在家里怎么吵怎么闹都行,可他儿子绝对不能出问题。
那女人也慌了,她没想到儿子可能不会是他的儿子。
“饭也吃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老大率先站起来,然后两个女人和孩子也跟着他走了。
看老大家的走了,老二也让媳妇儿扶着他起来,“我们也回去了。”
吃饭的时候还能忍着疼,现在他可忍不住了,回去躺着吧。
敢怒不敢言,路过院子的时候看到还在喝酒的军爷,他连忙收回视线,多一眼都不敢看。
堂屋里一下就清静了,但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饭的,柳萍萍他们也没有心情。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没有吃饱。
“那我们也回房去了,走了一路孩子们都累了。
爹娘也歇歇,这些有人收拾。”
话一说到饭桌上,柳婆子又开始心疼起她的肉和粮食来。
“一顿就吃了这么多,要命哟,不让人活了啊。
你回来就回来吧,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吃都是我的粮。”
这哪里是吃的粮,吃的就是柳婆子的血肉。
吃饱喝足,柳老头也心疼。
“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哪有下人跟主子吃一样的?
你是嫁到温家去奢摩日子过惯了,也不想想你爹娘还面朝黄土背朝天,我跟你粮种这些粮食容易。
你们这么个吃法,是要饿死我和你娘?”
女婿不好说,女儿是怎么说都可以。
当然,他能当着女婿和外孙们都面说,也就是没有顾及过少,也可以说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能让她娘心疼这一回就是难得了,她敢保证今儿晚上再也要不出她娘一颗粮食来。
为了自家也能吃饱饭,柳萍萍舍得花这些小前。
“晚上起,我们自己买食材做饭。”
转头柳萍萍就嘱咐婆子,“这就去村里问问,谁家有个什么好肉好菜的,按照咱们的人数买齐全了,最好是每顿都有新鲜的吃。”
末了她还笑着感慨一句,“人多了就是做饭不好做。”
再转过头来又跟二老说,“放心,我们回来也麻烦不了几天,不能耽误了宋大将军回京。
好不容易能回来一趟,这次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等再下回回来,说不定就真的只有一家四口,仆人马匹都亏得干净。”
说着她牵着女儿的手就起来,她记得车上还有些点心。
要说柳婆子变脸快呢,女儿说自己买吃的,她也不哭了,还在要想要多买些才好,必须把她亏了的都补上。
“刚才你说的,那女人要是不办文书,全儿真的就没有正名儿?”
撇开别的事儿去,柳老头还是为孙子想的多一些。
“何止是这个,他一个没名没分的庶子,说不好听了仆人之子,他能有个什么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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