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楚萧霄就是一个小跟班,存在感很低。
但此刻,楚萧霄却在关键时刻冒了出来,给苏秋菊递上了下坡的梯子。
“我儿真的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婆娘!”
“我儿好命苦啊!”
虽然有了小儿子下坡的梯子,可苏秋菊心里依旧是不舒服。既然已经不可能从沈明美这里要到钱,那就反过来恶心一下这一家人。
苏秋菊怨念极深,嘴上的话,自然也就很不好听。
因为之前苏秋菊的闹腾,这周围可是聚集了不少的围观群众。
此时此刻,苏秋菊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很容易就得到了周围不明真相群众的同情。然后,还真的有见义勇为的人跳出来,对沈明美一家展开声讨。
“不是这样的!”
“她在撒谎!”
沈明美哪儿受过这个委屈?
“报公安!”
“往我闺女身上泼脏水,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至诚迈步上前,一把就扯住了苏秋菊的手腕,“走,跟我去见官!”
“耍流氓啊!”
“快来人啊,有人耍流氓!”
苏秋菊在沈至诚抓住她的手腕后,立刻就嚷了起来。
耍流氓,这可是了不得的罪名。
哪怕是沈至诚这个对法律不了解的人,也是被苏秋菊给吓了一跳。
沈至诚飞快甩开苏秋菊的手腕,第一次感觉这女人居然如此的棘手。
只是,苏秋菊这么一嗓子,也把她之前努力营造的可怜委屈形象给毁了。
毕竟没有谁是瞎子,眼睛都看得清楚着呢!
沈至诚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就喊“耍流氓”,这个做派,这分明就是那泼妇的行径。
霎时间,围观的群众的态度又起了变化。
原本还在指责沈明美一家子的人,纷纷转而议论起了苏秋菊。
“妈,行了,就这样吧!”
楚萧霄一看周围群众的态度转变,急眼了,只想快点儿带着苏秋菊离开这里。不然的话,等事情闹开来,真的把警察引过来,他们可是别想得好的。
“赶紧的,走啊!”
楚萧霄凑近苏秋菊,催促苏秋菊赶紧见好就收。
现在这情况,他们如果不赶紧走,等会儿可能就走不了了。
“你要不走,那我走了!”
楚萧霄是真的很不爽了。
他虽然不知道他大哥挪用的公款花去了哪里,但他还真的不认为楚萧然会把钱给了沈明美。
苏秋菊现在扭着沈明美和宋菊花不放,显然是搞不到钱的。
既然搞不到钱,那么,留在这里,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我走,我走!”
一看小儿子生气了,苏秋菊只能跟着走人。
她一共四个儿子,大儿子被抓了起来,二儿子和三儿子自己选择了过继出去,现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小儿子。
在之前,苏秋菊一门心思想要把大儿子救出来,可现在,苏秋菊恍然发现,想要救出大儿子并不容易,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只能依靠小儿子。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能把大儿子挪用的公款补上去,大儿子就不可能被轻判。说不定,大儿子被判个十几二十年,等他从牢里出来,她都已经不在了。
苏秋菊一直都是很精明的。
在意识到拯救大儿子的机会渺茫后,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再把小儿子。
老话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苏秋菊心里很清楚,自己下半辈子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全在儿子的身上。
本来呢,大儿子是她的依靠。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大儿子基本是废了。
不能把大儿子挪用的公款补上,她苏秋菊就别想把这大儿子救出来。大儿子若是被判了坐牢,那么,她就再也别想指靠这大儿子了。
“不准走!”
“这事儿没说清楚之前,你们走不掉!”
苏秋菊想要跟楚萧霄离开,但沈至诚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对沈至诚而言,这可是一次老天送上门的捞钱的机会,这要是都把握不住,他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号的傻瓜?
“让开!”
楚萧霄这会儿也算是看出来了,若是现在不能走脱,他们这一次很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还得破财消灾。
是以,楚萧霄直接伸手,将拦住他们的沈至诚给推到了一边儿去。
沈至诚本是土里刨食的人,有一膀子的力气,可他到底是上了年纪,比起年轻力壮的楚萧霄,到底是差了些火候。
拳怕少壮,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事实上,除了那些需要经验的行当,年龄这玩意儿,在很多时候,都注定会成为累赘。
楚萧霄推开了沈至诚后,拉着苏秋菊的胳膊,走得飞快。
沈至诚看着两人这么急切地逃走,便明白,只要他持之以恒地坚持,这一笔钱,他是赚定了。
毕竟,只有那没有道理的人,在真相面前,才会这么惶恐地逃走。
“谢谢大家主持公道!”
眼见楚萧然和苏秋菊溜走,沈至诚没有懊恼,而是先给围观的周围居民,行了一个礼。
这彬彬有礼的样子,比起狼狈而逃的苏秋菊和楚萧霄母子,高下立判。
等到围观的群众散去,沈至诚这才望向宋菊花和沈明美,道:“进屋说!”
沈至诚虽然把苏秋菊给吓走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忘了自己到京城来的目的。
“当家的,你,咋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沈至诚冷冷地扫了苏秋菊一眼,“我听说,你找到了你那有钱的汉奸爹?”
“没,没有!”
宋菊花连忙开口,“那些人都是骗子!”
“我们都被骗了!”
“原来都是骗子啊,说起来,我还得谢谢这些骗子,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你想要跟我离婚呢!”
沈至诚没好脸色地望向宋菊花。
“当家的,我没有!”
宋菊花怎么可能承认她想要跟沈至诚离婚?
“当家的,我嫁到你们家这些年,可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还有,当家的,你这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些话?”
宋菊花经过最初的惶恐后,这一会儿的时间,都在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