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只要与警察挂钩,就会变得很麻烦,而我不想惹上那些麻烦。何明月的记忆被清除过,那天我被太阳差点烧死的时候出现在警局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谁,那辆撞向警局的瓦斯车也很奇怪,大火在焚烧警局里却没有一个警察,而被锁在审讯室里的周醉墨也消失不见了。
仔细想一想,我的情况真的是一团糟糕。而当务之急,便是小雪和小夜的事情。从阿奇家离开之后,我和古乐父女回到家中。小雪才刚刚做好早饭,但是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食物,我心里隐隐作痛。
三碗稀饭,三个鸡蛋,以及两个馒头。小雪把鸡蛋和稀饭推到我面前,把馒头推到古乐父女面前,小雪对于古乐父女的苛刻和厌恶毫不保留的表现了出来。
我再次又重新的去想十个处女的事情,因为这可能是唯一能让小雪变回以前模样的办法。先不说阿奇的外婆到底是不是鬼婆,即使她便是鬼婆,那么她是否能够又是否愿意帮助小雪和小夜?从这次我遇到的幻境来看,如果阿奇的外婆真的是鬼婆,那么她应该真的很强大,而不是幻境里那个被我轻易击杀的鬼婆所能比的。
而好笑的是,在幻境里我还想从鬼婆的身上找到什么宝贝。
同时我也在想,如果这一次没有遇见阿奇,和鬼婆待在一起的只有小宝和我不认识的人,我是不是会对他们下手?我想我应该会出手吧,因为相比于杀死十个处女,向不认识的人出手并不算什么。
但因为那个老太太是阿奇的外婆,所以我没有出手。因为阿奇说我是英雄,所以我就选择在阿奇面前成为一个光明之人,但却得在黑暗里变成一个罪徒。
当夜幕来临的时候,我便偷偷的离开了家来到了大街上。我一直朝东而去,但我不是想要再去寻找那个教堂,而是前往县城东面边沿处的一座学校,余江一中。
这是一座政府投资了五千万新建的县重点中学,比之市重点中学也不遑多让。我想,在小雪的父母还没有被怪物吃掉的时候,她就是在这里上着学,梦想着未来。而如今,她走过了风雨,将她的心磨砺的比任何一颗钻石还要亮,但是却有人在她如钻石的心灵上撒了一层灰。
我不管小雪和小夜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和魔鬼有关,还是另有他人所为,我都必须让小雪的心继续像钻石那样明亮。因为,我真的不想看到如今有些自私和疯狂的小雪,那并不是会把我带回家的小雪。
如今已是六点多钟,按照正常情况来看学生们都正在上晚自习,但不管在哪个学校,多多少少还是能看见一些不听话的孩子喜欢逃课在校园里溜达。
以前我也有来过这里,对这座学校还是有一些了解。天已经黑了,正在自习的学生们安静的沉迷在书本之中,而我则来到了一楼的厕所之前,我静静等待,到确定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便溜进了女厕。
需要十个处女,而在学校里处女是最多的。
跑进女厕,我的心砰砰乱跳。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感觉紧张,因为我也算是经历过多次生死之人,对于这一切应该会看的很淡才对。
或许是我良心未泯,知道自己是丧心病狂了才来到这里,于是才会感觉愧疚,心里就紧张挣扎。是不是该离开,趁现在还来得及,忘掉十个处女之血的事情,在真正走向毁灭之前停下脚步。
不,如果我停下来了,还有谁愿意为了小雪而去做这一切!她已经受了那么多苦,剩下的罪,都应该由我来背!被辱骂被践踏怎样都行,绝对不能让小雪再受到世人污染了!
十个处女,是值得的!因为这十个处女的血液,换来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心灵!
可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那十个女孩不会这样认为吧。我一定很自私吧,我一定是被魔鬼迷惑了心智了。或者说,这一切都是魔鬼安排的局。魔鬼就是希望看见我走向罪恶的深渊,为它弑杀生命,为它夺取祭品。但即使知道这是魔鬼安排的局,我难道就能停下脚步任小雪这般模样活下去?
即使脚下遍布无辜者的尸体,我也不能停下为小雪而迈出的脚步。
我走进最里面的那间女厕,而后静下心来慢慢等待。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听到有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然后我听到了隔壁有人尿尿的声音。而这一刻,我的心愈加紧张起来。我来到那个女孩的厕门旁,准备在她出来的时候动手。
但或许她是憋的太久了,她居然唏嘘了挺久。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居然在学校的女厕所里准备杀人。但是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因为这个时代里,处女已经上升为稀有受保护对象,想要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一个处女而且将其杀死真的很难。
我的呼吸越来越重,因为我将要杀死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或许她是一个乖乖女,还在想象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亦或者她可能是某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在家的时候每天都得洗衣做饭。也可能,她已经不是一个处女了。
如果她不是处女的话该怎么办?我还要杀了她么?如果我不杀她,那么她肯定会大喊大叫,到时候我就会被人发现。那么即使她不是处女,我也把她杀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出来。难道她已经发现我了?还是说她故意躲在里面逃避上自习?
每多过去一秒,我心里就沉重一秒!我还有机会逃离这里,趁她出来之前!但是,我怎么可以逃离!我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关,全神贯注的等待着里面的女孩出现!
而终于,我听到了里面女孩穿裤子的声音!我紧紧的握住拳头,然后又松开,再次握紧,又再次松开,然后,厕门打开了,我伸出手指着里面的女孩,趁她惊愕还未来得及大叫的时候,我艰难的开口:“以我诅咒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