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无奈的看着我:“我说那些不是为了让你去感慨人类的生育能力,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可以在下一个月的黑色星期八里找到小宝。因为在那一日,你的感知能力将会被强化,这样你就能寻到你的那个仆人。”
的确,在灰色太阳升起的那一天,我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家乡的孩子,感觉极其舒适,身体的各项能力也得到了增幅。
“等等!你说我遇到过三次黑色星期八?怎么可能,明明是两次啊!”
第一次便是我遇到馋天那次,还有一次便是我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天。
鬼婆笑了笑:“你真正遇到星期八的第一次是你和魔鬼交易的那一次,那天也出现了黑色星期八。”
原来那一天也出现了星期八,可是我却只记得我和魔鬼交易时的那几句话,那二十四个小时里我到底都和魔鬼做过什么才达成了那个交易。
“魔鬼的交易到底是怎样的?”我问道。
“你已经猜测到了很多,不是吗?魔鬼已经赋予了你权利,让你可以去行使他的交易能力。只要双方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那份交易,那么交易就能成立。”
“这个世上到底有多少个魔鬼?和小白交易的那个魔鬼和与我交易的魔鬼是同一只魔鬼吗?”我没想到鬼婆居然真的知道关于魔鬼的事情,所以我想多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鬼婆沉默下去,她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皱了皱眉:“你不知道?还是你不能说?”
鬼婆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世界只有一只魔鬼。”
我心中一沉,但随即释然。魔鬼这种强大的生物有一只就足够了,因为它可以发展出许多像我这样的魔侍。世上所流传的那些魔鬼,应该都是我这样的魔侍。
“那么,和我做交易的是不是魔鬼?还只是拥有使用交易权利的魔鬼侍从?”
鬼婆笑了笑:“和你做交易的是真正魔鬼,所以你才会这么强大。要知道你只能算是一只新生儿,但却拥有了许多人花费十多年才学会的能力,那是因为你拥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老爸’。”
魔鬼给了我新生,它的确算是我的“老爸”。像周醉墨和阿半,她们对我的那份感情可能也存在着说不清楚的“父女依赖”之情。
“的确,我确实拥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老爸。”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附和着说出这一句话,而且我并没有任何排斥的心理。它给了我第五条路,给了我生命,还给了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既然它对我这么好,那么我为什么要去排斥一个对我好的个体?
他虽然逼着我去杀死了十一个女孩,但却不只是为了让它自己强大,我也一样获得了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能力。就像小时候,许多父亲都会拿着戒尺打孩子的手心,督促着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然后去挣很多的钱,只有挣了足够的钱才不会被人当做狗一样去对待。
它只是希望我尽快变得强大而已,这有什么错。儿女情长这种东西迟早都会淡化,唯有力量才不会淡化。有了力量,才会有女人,才会有一切。
没了心脏之后,我才能够这般成熟的去看到这些,这也算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魔鬼为什么不肯见我?”
“古代的王者只会去接见那些最有成就的将领们,并不会单独去见默默无闻的小兵。等你足够强大,强大到它觉得自己放的网可以往回收的时候,它就会见你了。”
“那...”我还想再问一些问题,却发现原本在我面前的鬼婆已经不见了。看来她并不能一直出现在我面前,也不知道下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作为孟婆的后代,鬼婆一定拥有许多我所不知道的真相,毕竟她的祖先孟婆所做的工作便是抹除真相。
鬼婆并没有说关于她女儿的事情,或许我只能让阿奇去接受他将要变成一个孤儿的事实。对于这么小的男孩来说,这是一件让人很难理解的事情,他或许会伤心,但更多的却是疑惑,他会疑惑到底什么是死亡,为什么妈妈就死了,甚至会想妈妈什么时候会活过来。
小孩子不知道死亡的真正含义,他们觉得死了和出去了是一个意思。他们会哭泣,但他们哭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死这个字有多沉重,而是因为那个死了的人不肯去回应他们,他们不知道那个人不是不肯去回应他们,而是不能回应他们。
也或许,我应该使用交易的能力让阿奇的妈妈活过来。
控制了阿奇的妈妈就等于控制了阿奇,也等于控制了整个孟婆一族。有了孟婆一族的支持,我将会得到更多。
只是,我的交易能力是否能够让阿奇的妈妈活过来。而就像鬼婆所说的,一个生命想要活得更久,他就必须从其他个体那里抢夺生命。我相信在不知不觉里,当魔鬼给了我新生之时,肯定有人因此而死去。
如果我救下阿奇的妈妈,那么世界的某个角落肯定有人会因此而死去,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孟婆一族受到的是上天的诅咒,这种诅咒能够用简单的交易去打破吗?
巫念曾说,魔鬼正在和上天下一盘棋,不管这局可能是以苍生为棋子的棋局最后谁胜谁败,但至少说明魔鬼拥有和上天席地而坐观棋而对的资格。那么,使用魔鬼的交易能力去破除上天的诅咒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了。
在深夜的时候,我抱起阿奇的妈妈来到了十字路口。我没有去准备什么猫的骨头和坟墓里的泥土,我只是站在那里然后说道:“魔鬼,让她醒过来吧,我愿意付出一切。”
交易的前提是双方都同意那份交易内容,但阿奇的妈妈肯定是不能醒过来说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的,我也不希望阿奇去完成这个交易,而我已经交易过一次,我也不知道这第二次是否还有效。
我抱着阿奇的妈妈离开了十字路口,然后默默观察,希望阿奇的妈妈可以醒过来。